“冷。 ”北堂墨的眸光攢動。
分明情感很飽滿,卻只吐出了一個字。
“那就好!”宋恩燦放心了的低聲。
“什麼?”
“沒,沒什麼!”她趕緊笑着轉移話題,“冰塊,我這個手你已經上過兩遍藥了。”
“說不定就有雙倍的藥效。”他完全沒有在開玩笑,字字句句都很認真。
而且還擡起她的另一隻手,恨不得上十遍藥,讓她在這分秒之間痊癒。
宋恩燦錯愕地愣住,這算是北堂墨式的邏輯結論嗎?
她沒忍住,直接笑出聲,“那是不是等以後我懷孕了,吃兩碗飯就能懷雙胞胎啊?”
北堂墨擡眸,很難得地沒有將她的玩笑堵回去,瞬間低眸,再繼續上藥。
宋恩燦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北堂墨今天有些不對勁啊!
沒有他不捧場地損損她,她還真是不自在。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不在家裡吃飯了。”北堂墨輕聲,“還有,這兩天我公事很多,晚上都會在書房辦公,你自己睡吧,我不會來打擾你。”
“怎……怎麼突然就……”
“就這樣。”他酷酷地出聲,將醫藥箱的蓋子盒上,轉身,就走去將東西收拾好。
宋恩燦不解地看着北堂墨,他這是在生氣,還是在生氣啊?
她纔剛睡醒,也沒有惹他啊!
她咬了咬脣瓣,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剛纔他還那麼認真、細心地幫她上藥呢!
而且,手在上過藥之後,倒還真不怎麼痛了。
看起來,她今天可以多織一截圍巾呀!
真不錯!
……
這夜,北堂墨果然就沒有再進臥室。
宋恩燦將門關好,既然北堂墨忙得顧不上她,她就可以不用去馬桶上坐着織圍巾了,大大方方地坐在牀上織,既暖和又舒服。
可身邊少了個男人,她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尤其是在織累了之後,望着這空蕩蕩的房間,她就很悶地想要去找他說說話。
隨便給他端杯水過去好了!
想着,宋恩燦就快速起身,將圍巾藏好,大步走到書房去。
見北堂墨不是在忙工作,反倒是在看書,宋恩燦的腦子裡冒出一個大大地疑問號——他看書爲什麼要跑到書房來,在牀上看不是更舒服嗎?
“冰塊。”她溫柔出聲,“你今晚真的不睡啊?”
“嗯。”北堂墨的聲音不冷不熱,“不睡。”
“可是……你的文件呢?”宋恩燦忍不住拆穿,“你只是在看書而已啊!”
北堂墨隨手一指,旁邊的凳子上,果然放了厚厚一疊文件夾。
她睜大了雙眼,悻悻一笑,“你這得賺多少錢啊!”
他擡眸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的胸上,又只能強迫地垂眸,不允許自己在這幾天再對她動某些會讓她疲倦的念頭。
見北堂墨不搭理她,宋恩燦有些鬱悶。
她走過去,將水杯放在他面前,說:“熬夜要多喝水。而且,能不熬就不熬吧,你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夥子了,還真當自己身體很好啊?”
“我知道。”北堂墨頭都沒擡,“你早點兒睡,不要太晚。”
“嗯。”宋恩燦應聲,“那你忙吧,我回臥室了。”
說着,她就轉身走回臥室去,胸口還是悶悶的。
她又拿圍巾出來織,卻怎麼都有些不安。
北堂墨會不會不喜歡這條圍巾呢?
真是!
她送的是她的心意,爲什麼非得這麼在意他的想法呢?
難道她忘記了,現在是她在主導他們之間的感情啊!
他是她的臨時丈夫,要不要和他真的在一起一輩子,她都還沒有決定好呢!
她總跑去他跟前露什麼臉?
真是一點兒也沒有成大事的氣概!
想着,宋恩燦完全將北堂墨拋到九霄雲外去,專注只織圍巾。
夜三點,北堂墨終於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輕悄悄地走到臥室門口。
從門縫下看,燈已經關了。
那麼,宋恩燦應該是睡了。
他推開門,果然,她躺在牀上,雙手都露在外面,睡得正香。
北堂墨在心裡嘆息了聲,走到她身邊,柔柔地目光鎖住她,在她的脣上落下一枚珍惜的親吻,再去看她的手。
手指頭又織破了。
這傢伙!
她還能再笨點兒嗎?
埋怨一閃即過,他拿出特意吩咐趙大齊買的藥,輕輕地塗抹在宋恩燦的手指上。
聽說這藥的效果特別好,是誰家祖傳下來的,因爲每天都要做手工活,帶上手套手指又會不那麼敏捷,所以才特意求了這個藥。
北堂墨高價買來一瓶,只希望宋恩燦的手好好的,少受點兒痛。
算他自私吧!
他真的很想很想讓她將這條圍巾織完,然後送給他。
他躺在她身邊,將她抱過在懷中,纖細的身子柔軟又溫暖,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笨笨的燦兒。”他輕笑出聲,“我定能讓你得到想要的幸福!”
彷彿是聽到了他堅定的誓言,宋恩燦的脣角向上勾了勾,一隻腳伸進北堂墨的兩腿間,將他紮紮實實地勾住。
北堂墨的眉頭一緊,她的大腿剛剛好抵住他的“老二”,身體裡某股強壓下去的**倏地就冒了出來。
他趕緊向後退,她都這麼累了,他不忍心因爲自己的某些私慾讓她更累。
可是,身邊只要有她的存在,他就會不自覺地想要做些什麼。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只能下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繼續回到書房去看那本他今晚想丟掉n次的書……
日子就這樣又安靜地過了兩天,明天就是北堂墨的生日了,圍巾也馬上就要織好了。
宋恩燦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看着那奇蹟般竟然沒有再破的手指頭,她不由去想那天北堂墨給她上的究竟是什麼藥,怎麼這麼神奇地加固了她的手指頭。
只是,她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這兩天,北堂墨真的就沒有再踏入臥室一步。
曾經他在她面前是一隻色狼,現在也轉性了,碰都不碰她,甚至都不怎麼看她。
是他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公司真的很忙呢?
宋恩燦努嘴,來不及多想,懷着虔誠又激動的心情將圍巾的最後幾針織完,嘴角露出個甜甜的笑臉。
她將臉埋進圍巾中,這可是她第一次獨立完成的一件手工藝品啊!
趁着太陽大,宋恩燦將圍巾洗乾淨,放在醫院的樓頂去曬乾,快下班的時候,還特意到宋燕的病房去用吹風機將圍巾吹得更好看一點兒。
今晚十二點整,她就把圍巾拿出來送給北堂墨,他應該會喜歡吧!
就在這時,她的右眼皮重重一跳,不知道爲什麼,卻忽然就變得慌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