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既然允諾了你,自然會幫助你。”十一淡淡道,他現在也已經八十歲了,而眼前的秦嘉師叔也已經一百多歲了,若不是修真有成,容貌肯定已經衰弱不堪,但即使面容不老,又如何呢?六十年過去了,經歷了太多,對於師傅的熱切的情感已經變得冷淡,他現在也已經是刺客盟的首腦,每天都有大筆的生意需要商談。他不管什麼師傅的轉世,既然是轉世,已經不再是師傅,難道要自己現在找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叫他一聲師傅麼?笑話。
秦嘉道:“你以爲我找到林珏的轉世,是爲了和他再續前緣麼?”十一咳嗽了一聲,道:“這個?這個?師叔對師傅的情感自然實實在在的,我們都不質疑······”秦嘉冷冷看着十一,十一擦着額頭的冷汗,許久,十一才小心翼翼問道:“那師叔你找師傅的轉世,是爲了什麼?”他這個師叔老變態了,幾十年不見,一身道行,幾乎天下無敵,而且神秘莫測,幹過好多大事,錢大清都曾來信,要自己注意小心。因爲錢大清因爲在開始玉簡秦嘉時,說了一些俏皮話,就被閃了一個耳光,世界上,能夠煽錢大清一個耳朵的人可不多。
秦嘉道:“世界末日快來了,而能夠拯救這個世界的,便只有林珏的轉世了。”十一用一種古怪的眼光看着秦嘉。秦嘉問道:“怎麼?”十一道:“師叔也學會了大預言術了麼?世界末日,怎樣的世界末日?”十一可不信什麼世界末日。秦嘉道:“你看。”秦嘉說完,時間與空間開始扭曲,十一看着自己和秦嘉處在一片汪洋宇宙當中,秦嘉指着一顆蔚藍色的,美麗的星球,道:“那便是我們居住的星球。”十一能夠感覺到秦嘉說的是對的,他有一種屬於它的感覺,它彷彿便是母親,是根的所在。
忽然一個巨大的魔王出現在宇宙當中,而自己與他相比,猶如一粒微塵一般渺小不堪。那鋼鐵般的身子卻裂開了一些口子,縫隙中都是熔岩怒火,在魔王的身後,是無數的地獄火,恐懼魔王,他們行走在無盡的時空,正在朝那顆蔚藍色的星球奔來,若是讓他們到達,地球在一剎那間便可以毀滅。十一感覺不到任何能夠與他匹敵的力量,沒有希望,一種絕望的心情蔓延在自己的心裡。
十一道:“這便是你所說的世界末日麼?”十一感覺到自己嘴脣發苦。幻象消失了,他們仍在在十一的刺客盟的大堂裡。秦嘉看到十一的表情,淡淡一笑:“其實你也不用太過着急,他們大約還需要一千年才能夠來到這裡,我們其實還能夠自由的活一千年呢。”十一道:“但我還是想不通,這與師傅有什麼關係?他是救世主,別人爲什麼不可以?”
秦嘉嘆息道:“因爲他是被神選中的人。”十一道:“這並不能說服我。”秦嘉道:“那我問你,聖典和魔典兩本聖典,一旦修煉了其中一本,另外一本便無法修煉,否則便會走火入魔至死,這點你已經很清楚吧?”這一點,十一倒是很明白的,他學習的也只是魔典的皮毛,雖然林師姐修煉聖典有成,但卻也無法修煉魔典了,錢大清也只修煉的了魔典。
秦嘉道:“但林珏卻將這兩種功法都修煉了,而且融合了這兩種心法,他已經堪破了力量的奧秘。”十一道:“但是他已經轉世。”秦嘉道:“能夠堪破力量奧秘的,便是靈魂。”
秦嘉道:“你與錢大清不同,錢大清與他之間存在些不愉快。”這主要是小識的原因,小識喜歡的竟會是林珏,錢大清也終身不娶。“所以我可以放心一點。”十一問道:“你希望我如何做?”秦嘉道:“牽制住錢大清和他的那些不懂禮貌的屬下,剩下的事情交由我來做。”
十一點了點頭。秦嘉忽然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塊天藍色的木料,道:“這算是我給你提前付的報酬吧。”指星木!指星木對於修真者來說,並不是如何看中,但也因爲存在稀少,而價值連城。這指星木對於刺客來說,製成玉佩,帶在身上,可以隱藏身上的殺氣,一般刺客行刺失敗,大多都是因爲靈覺敏銳的人,能夠感覺到刺客身上所帶的殺氣的緣故。刺客,乾的是高風險高收益的行當,刺客是最不缺錢的,間接的擡高了指星木的價格。
看着秦嘉遠去,十一不由得思索,這六十年來,在師叔的身上究竟有什麼奇遇?
經過一個多月的枯燥的煉丹過程,養生丹已經完成了。劉徹親自來檢查養生丹。養生丹一共只有兩粒,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只練出兩粒,但讓霍缺感到驚奇的是,兩粒丹丸一顆藍色,一顆紅色。都散發着瑩瑩寶光。
劉徹問道:”爲什麼兩粒丹藥的形狀的顏色不同呢?“霍缺也疑惑。丹陳子道:“這裡面,其中一顆可增長十年的壽命,另一個會讓服用此丹的人減少十年的壽命,兩粒丹藥必須兩個人同時服用,纔能有效。”
劉徹的目光閃動了一下,隨即微笑的看着丹陳子,道:“這似乎與傳統的道家煉丹之術不符吧?”丹陳子道:“我既然受陛下任命,就自然要煉出陛下想要的丹藥。”劉徹嘆息了一聲,問道:“那你說,我需要什麼樣的丹藥?”丹陳子道:“殺人的毒藥,我這兩枚毒藥一點毒性也沒有,陛下用過後,就會明白它的好處了。”
劉徹意味深長的看了丹陳子一眼,道:“既然如此,那麼護國法師的位子一直空缺着,現在是你的了。至於你的徒弟?”劉徹看向霍缺,丹陳子趕緊到:“他自然遵照師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劉徹離開,來到一個走廊,原本沉默的一個太監忽然睜大他的眼睛,露出電也似的目光,聲音嘶啞:“陛下,丹陳子這個人留不得,還是殺了的好。”劉徹道:“我何嘗不明白這一點,但現在我要和那個老婆子鬥,正是用人的時刻,還是多留他活幾天吧。”
丹陳子在劉徹離開很遠後,對一旁畫符的霍缺道:“快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馬上便離開這裡。”霍缺嚇了一跳,問道:“師傅,我們要離開?”丹陳子挑了挑眉道:“難道要留在這裡等着被砍頭麼?”霍缺笑道:“我還以爲你喜歡護國法師的位置,想要留在這裡富貴一生呢。”
霍缺將一些珍貴的煉丹材料都用包袱裹住,那把煉丹的七星劍也握在手中,他忽然想到,現在正是皇宮宵禁的時刻,戒備森嚴,而唯一一張五丁運甲神符卻已經用去了,單憑他們兩個人,卻是無法走出皇宮的。霍缺道:“師傅,我們怎麼離開這裡啊?”
丹陳子道:“你不是有一枚五丁運甲符麼?拿出來吧,我們便可以離開這裡了。”霍缺嚇了一跳,他有五丁運甲符並沒有告訴師傅,師傅卻知道。霍缺看着丹陳子淡然的表情,心想,只怕自己用師傅的名義,賺的一點外快,師傅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霍缺將用五丁運甲符救了郭解的事情說了出來,丹陳子大叫:“蠢貨!蠢貨!那五丁運甲符多麼貴重,就爲了救一個匹夫,白白浪費。哼,郭解算什麼,莽漢一個!你也好意思和他深交,真是丟了師傅的顏面。”
丹陳子氣的鬍子一竅一竅的,霍缺不由得感到好笑。他可不知道師傅有什麼威名,道:“師傅,你也就是會練個壯陽丹,其他的本事我就不如何瞭解了,我不佩服你,可能是我不太瞭解你的緣故吧。”丹陳子氣急反笑:“就讓你看看爲師的手段好了。你看。”丹陳子卻是掏出一本春宮圖,霍缺也曾經和婉君翻閱過春宮圖,因此一看便知。丹陳子臉色如紅紙一般,見霍缺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心想霍缺還小,所以······嘿嘿,大人的事還沒有開竅啊。
丹陳子在儲物戒中翻啊翻,掏出了兩張符。兩張五丁運甲符。霍缺喜道:“師傅,原來你也有兩張。”丹陳子咳嗽了一聲,說道:“這是當年爲師闖蕩天下事,閒着無事,自己煉製出來的,壓入儲物戒中,沒有拿出來而已。”霍缺看到兩張符紙上,都有商標,也不點破,道:“師傅,那我們現在燃燒了符紙,離開這裡吧。”
丹陳子道:“自然。”兩人燃燒了符紙,符紙將兩人傳送到一處酒家。丹陳子雖然來到長安已經三個月了,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養生殿中,對於長安並不如何熟悉。丹陳子問道:“徒弟,這是哪裡?”霍缺臉色一紅,還好天色暗淡,無法看到。霍缺咳嗽了一聲道:“師傅,我們去找我爹爹吧。”
丹陳子點點頭,時間刻不容緩,一張五丁運甲符將他們送到這裡,另外一張,卻是送他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