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傷勢怎麼樣了?”獵狐問肖楠。
“還不知道。”肖楠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不過這麼久還沒出來,好像並不樂觀。”
“萬分抱歉,這都是爲了我。”獵狐一臉的歉意。
“不,我們是爲了任務,就算沒有你我們也要救其他人。”
“是啊……”獵狐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我其他三個人也不至於被綁架,你們也不會涉險營救我們。”
“我們是爲了任務,不是爲了個人,你們只是目標,所以不用過於自責。”
“嗯……我要走了,感謝你們的營救行動,我欠你們一條命。”獵狐拿出一個通訊卡,“用這個,只要在地球上,只要有電話就能聯繫到我,如果哪天有什麼用的上我的隨時找我。”
“好,這個我收下。”肖楠接過通信卡,“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可以換個環境,這樣太倉促了。”
“嗯,會的,我們一定有機會再見。”獵狐看着遠處意味深長的說道。
肖楠心裡正掛着正在接受治療的艾虎和李然所以沒注意獵狐說話時候的表情,他心不在焉的說道:“下次你請客,這次就算了。”
“好,後會有期。”獵狐伸出右手。
肖楠深手與之相握:“後會有期,保重。”
告別之後獵狐等人搭乘直升機離開,三名被解救的人質也隨之離開,沒多久上士帶着他們的上級,一個上尉來見肖楠。
“幾位首長大可不必這麼擔心,傷員情況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糟糕,只是這裡地處高原所以治療過程有點繁瑣。”上尉進了帳篷後開始寬慰幾個人。
“嗯,謝謝,我們只是惦記着。”肖楠對上尉點了點頭,畢竟人家是一番好心,雖然他心情煩躁不想說話,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上尉掏出煙發了一圈:“不是什麼好煙,各位首長將就着抽一口。”
“客氣。”接煙的時候肖楠掃了一眼上尉的手,上面厚厚的老繭說明這個人摸槍的年頭不短了,“偵察兵?”
“哦?”上尉很意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反問道,“怎麼講?”
“狡猾的傢伙。”肖楠心裡想。對方算是把球又踢了回來,如果他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對方肯定會看不起他,肖楠笑了笑深吸了一口煙:“你這一手的老繭,不是三五年能磨出來的,而且使用槍械頻繁,從老繭的分佈上看,你習慣握槍的時候不斷在槍把上轉動,而且手指總是無意識的磨扳機護圈,從老繭的均勻度來看你用85微衝的時間相當的長……,另外看你的年紀,應該是資格叫老的一批偵察兵,所以纔會接觸85微衝的時間較長。”
上尉長大了嘴巴看着肖楠,半天沒說話,不萬萬沒想到肖楠單單從自己手上老繭的分佈情況就推算出如此多的信息,最後他只憋出一句:“您真是行家……”
“行家算不上,只是我接觸過很多想你這樣的人。”肖楠吐出一旦團煙霧繼續說道,“職業習慣,我們都有,你我都一樣。”
“佩服,佩服。”上尉真是打心裡佩服得五體投地,“雖然我不該問,我想你們是從那邊剛回來!”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邊境的方向,雖然這次他奉命負責接應這支神秘的隊伍,但具體對方是誰他無權知道,只是得到給對方提供一切便利的命令,開始他沒太放在心上,但當他發現隨行的設備中增加了蜜蜂手術倉的時候他在心裡就多少有些感覺到事情的不尋常,但他也沒太放在欣賞,開始他考慮的是有人在訓練的時候遇到了危險或者跌斷了骨頭,但他沒想明白的是接頭地點離邊境非常的近,哪支部隊會在那裡練兵呢?直到他看見了傷員他才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槍傷……這一點足以證明自己接應的這支小隊的不尋常,另外隨着小隊歸來的幾名便衣和驚慌失措的普通人給這支小隊增加了更多的神秘色彩,難道他們是從國外剛回來?
直到獵狐等人被接走他纔算是徹底相信這些人是剛在國外剛執行完秘密任務回來,這確實讓他小興奮了一把,雖然他也曾經參與過邊境地區的偵查活動,秘密跨越邊境的事情也偶有發生,但幾乎沒有遇到過太大的危險,開槍的機會也寥寥無幾,畢竟隱蔽偵查的目的的是在不暴露自身的情況下取得更多的信息,而非作戰任務,所以危險係數雖高但和敵軍走遭遇的機會還是不多的,這次一見到居然自己人從外面血戰回來,作爲一名軍人他的確興奮的夠嗆。
現在除了興奮之外他對肖楠的判斷能力也是佩服的不得了,只是簡單的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出身,而且從老繭的分佈看出自己常用的武器種類,這雖然有點誇張,但對內行人來說也算不得什麼特長。
“首長好眼力,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您怎麼就能確認我是偵察兵而不是特種兵。”上尉還有些沒太明白。
肖楠掃了一眼帳篷外面站崗的哨兵:“很簡單,特種兵是不太可能帶着普通士兵出任務的,何況這次是秘密的接應任務,另外看這裡的士兵對你都很熟悉,所以我判斷他們應該都是你的兵,雖然這些兵的素質看上去要比一般士兵強很多,但在我開路……”做到這肖楠搖了搖頭,沒在說下去,他怕傷害了這些士兵的自尊,士兵的驕傲感是不容侵犯的,這種驕傲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種昂揚的鬥志,被人看輕會被認爲是一種侮辱和挑釁,但肖楠說到這兒明顯感覺到了上尉陡然間身上生起的一股敵意,但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於是他馬上補充道:“不是說你的士兵不夠優秀,而是還沒練到火候。”這麼說是爲了給上尉和他的士兵留點面子,畢竟這次合作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上尉沒說話,臉色不是很好看,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的實力和對方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就在雙方都不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尷尬的時候密封艙的燈閃了一下,手術結束了。
“手術完成了?”就在肖楠說話的同時,帳篷裡的人一下子都躥了出去,只剩下上尉愣在那裡,他根本就沒看清幾個人是怎麼出的帳篷,他揉了揉眼睛,心道,我是不是短暫失明瞭?這他媽的也太快了,簡直就是一陣風,“唉……這身體素質,這反應速度,真他孃的不是人。”上尉不由得感嘆,光從這點自己和人家差的就不是一點半他,“他孃的,不服不行啊。”他搖了搖頭跟着出去。
這時候肖楠等人已經通過壓力藏進入了手術室內部,手術設備收起之後這裡就是病房,李然已經被移到了艾虎的病房裡,這麼一來裡面的空間就更窄了。
肖楠他們進來的時候李然還沒醒,艾虎卻已經瞪着眼睛到處看了。
“你小子醒的到快。”蠻牛衝上去就掀被子,“讓我看看,那玩意兒還在不?”
“別胡鬧,他剛做完手術。”肖楠把蠻牛扒拉到一邊問艾虎,“感覺怎麼樣?”
“還行,我是半麻,醒得早。”艾虎說話有氣無力。
“哦,那就好,我剛纔和大夫談過了,你這傷至少需要半月才能下牀,兩個月內不能劇烈運動,內傷太重。”
“操,這不得憋死我。”艾虎咧了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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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能休息是美差。”蠻牛安慰他,“你就吃飽睡大覺,保你歸隊的時候白白胖胖的。”
“操,你養豬呢?”艾虎罵了一句。
“唉?”蠻牛撓了撓腦門,“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這個意思。”
大家都笑了,艾虎卻哭笑不得,等大家笑完他才問肖楠李然的情況。
“沒啥大事兒,脊柱受震盪,手術效果不錯,但具體情況要等回去仔細檢查才知道,醫生說他可能短時間內感覺不到自己的大腿,畢竟受傷的地方離脊柱太近了,要恢復一段,所以你的情況要比他好得多。”肖楠安慰艾虎。
“媽的,這次出去真倒黴,怎麼就受傷了?還是被一羣烏合之衆給弄的,我操,頭兒,我不甘心啊。”
“我他孃的也別不甘心,都是我的問題,我太輕敵了,沒把這些鳥人放在眼裡,更沒對戰鬥的激烈程度做出充分的估計,所以才害的你們受傷這麼重。”肖楠有些自責。
見肖楠過意不去艾虎趕緊寬慰他道:“頭兒,沒關係,我們不都活着回來了嘛,也沒缺胳膊少腿,受點傷算啥?扛槍打仗不受傷那還叫什麼兵?”
蠻牛眼睛一立罵道:“操,那也不該栽在這羣土匪手裡,他們是啥玩意,配嗎?”
“行了,沒啥配不配的,不管咋說,咱們這次都輕敵了,想的少了遇到問題就多,以後我們得吸取教訓;頭兒也別自責,咱至少還有改正的機會,只要人活着,幹啥都來得及。”林蕭也安慰肖楠。
肖楠點了點頭:“嗯,說得對,不過有話回去再說,大家收拾東西,準備會基地。”
“他們呢?至少現在還不能走,這種高原環境而且估計短時間內也不能離開這個恆壓艙。”蠻牛看着艾虎和李然。
肖楠想了想:“用直升機把手術倉庫吊回去,你們給固定一下,注意別勒太緊了,他們剛做完手術;我去聯繫上面。”
林蕭看了看恆壓艙裡的設置,一切設備都是按着戰時設計的,充分考慮了在移動中傷員的安全,各種設備都是固定在牆壁上的,所以沒什麼可準備的,只要將牀腳固定在倉板上就可以了,很快就做完了。
見準備的差不多了林蕭對朗風道,“你的傷也不輕,和蠻牛留下,照顧他們。”
“這不成罐頭燜肉了。”蠻牛摸了摸鼻子看着密封艙有些不高興,“兩個傷員,他還不能說話我這不得憋悶死。”他這個人就是個話癆。
“我有個辦法。”林蕭慢條斯理的說道。
“什麼?”蠻牛來了精神。
“把你的嘴封上。”
“呃……”蠻牛被弄愣了,朗風雖然被繃帶纏滿了腦袋,但從他不斷抽動的肩膀一眼就能看出他在笑。
林蕭瞪了蠻牛一眼轉身出去了。
“副頭兒,走之前我要上廁所啊。”蠻牛看着林蕭的背影喊道。
“誰讓你喝那麼多湯,憋着。”
“憋……”蠻牛一咧嘴,突然看見朗風的肩膀在抽動立即對他撒氣,伸手就打,“我操,你還敢笑。”
朗風右手擋在頭上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擺擺手,意思是我有傷。
蠻牛收回舉在半空中的手不甘心的罵道:“等你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朗風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表示無奈。
“你就欺負人吧。”艾虎的麻藥勁兒有點過了,哼唧着說道。
“都半死了還多嘴。”蠻牛白了他一眼跑到外面見林蕭走遠了馬上回到恆壓艙裡對朗風道:“你守着,我去撒個尿。”
“鄙視你。”艾虎看着蠻牛說道。
蠻牛對着他豎了豎中指轉身跑出去了。
艾虎嘆了口氣:“這小子,一天沒消停時候。”
沒多久蠻牛跑了回來,懷裡還抱着一大堆東西,各種野戰食品,速溶飲料都有,還有幾個杯子和一壺熱水。
“想過好日子就得自己動手,否則餓肚子也是活該。”蠻牛坐在地上開始將各種食品往自己的口袋裡裝。
這倒是把朗風氣的直翻白眼,本來他就不能吃東西,這下好,蠻牛的舉動對他來說和上刑沒啥區別,一個飢餓的人是很難忍住面前食品的誘惑的,而現在他偏偏是連說話都不可能,更別提吃東西了。
見朗風盯着自己蠻牛瞪着眼睛道:“幹嘛?你不能吃也不讓我吃咋滴?”
當艾虎知道朗風的傷勢不能吃東西的時候都笑抽了,要不是傷口痛得厲害估計他能笑背過氣去。
“唉,這裡四個人,就我一個還算能吃能喝,你們幾個只能看着。”蠻牛撕開一袋牛肉乾邊吃邊說。
“Fuckyou……”李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聽蠻牛在窮白話就忍着痛罵了一句。
“我操,又醒了一個;這小子肯定是間諜,醒了就說鳥語。”蠻牛一邊吃着一邊走過去開始擠兌李然。
“操你大爺……”李然嚥了口唾沫,“醒了就聽你窮白話,真他孃的倒黴。”
“得了……”蠻牛舔了舔手上的乾肉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行,不錯,比大夫預計的早醒了半個小時。”
“你大爺,你在這吵吵巴火的,我不醒纔怪呢。”李然臉色不太好看,說話也沒什麼氣力,不過看他還有心擠兌蠻牛說明應該沒什麼問題。
“日,我聲音又不大。”蠻牛一翻白眼,“得了,輸液該沒了,換瓶。”
“二虎,他啥時候來了,吵得我睡不好覺。”李然轉頭問艾虎。
“你才他媽是二虎。”艾虎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來半天了,一直在這兒叨叨叨,我真不知道他咋那麼精神,昨晚剛玩兒完命,回來也不睡覺。”
蠻牛見兩人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立即大聲說道:“你們兩個鳥人,我可是副頭兒派來照顧你們的,得罪了我這個看護小心我給你們小鞋穿。”
“看護?操,看個雞巴毛,我又不是神經病,也不想自殺,你看啥?有朗風在這就行。”艾虎不領情。
“就是就是。”李然也隨聲附和。
“日了……”蠻牛氣的直翻白眼。
“不錯,醒了你們還有精神鬥嘴。”說話間肖楠走了進來,見艾虎和李然的狀態挺好,很滿意的說道。
“頭兒,你們擠兌我。”蠻牛馬上告狀。
“活該,誰讓你胡說八道了。”肖楠沒理他,只是繼續說道,“好了,協調完了,你們做好準備,十分鐘後出發,直升機直接把我們運到雪山基地。”
“啊?”蠻牛一咧嘴,“這麼遠?哪百年能到啊?我們在這關着不得憋死?”
“去基地的西南入口,兩個多小時路程,到那邊轉成走地下通道。”肖楠開始往外走,“怕憋死你們就都睡覺……”
十分鐘後直升機牽引着恆壓艙拔地而起直奔西北基地,一路無話,兩個半小時到達入口,轉乘汽車在地下通道奔波了一個半小時後進入西北基地,李然和艾虎這纔出了恆壓艙轉入基地醫院。
安頓好之後,肖楠的心這才放下,但他又接到了大隊長次日到達的通知,這個消息讓他有些頭皮發緊,前方發生的一切都通過實時傳輸傳到了後方,大隊長對任務的實時監控會發現出這次的問題不是一點半點,任務雖然完成,人質也完好無損的被拯救出來,但小隊的損失卻過大,兩名重傷員一名輕傷,要不是救治及時艾虎和李然的命可能會丟在外面,這對小隊來說是一種不折不扣的失敗,雖然作戰任務任何人都不可能保證不出現死傷,但多年來的作戰中傷亡的日益減少是肖楠小隊驕傲的資本,這次的傷亡出現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次徹頭徹尾的失敗,所以大隊長的到來意味着肖楠會面臨一次非常嚴厲的批評,這也肯定是大隊長親自來一趟的主要原因,所有想到這他心裡就開始打鼓。
正因爲如此,肖楠趁着大隊長到之前對整個“雷霆行動”從出發到結束所經歷的一切經過都詳細的整理出來,並儘量客觀的進行了系統的分析,對在任務中出現的不足以及麻痹大意、輕敵等問題進行了深刻的檢討,他明白大隊長一旦到達自己將面臨異常狂風暴雨般的批評,多年來肖楠對高大隊的脾氣還是非常瞭解的,那是一個心思縝密、性格直、從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直爽漢子,眼睛裡容不下半粒沙子,錯誤在他面前往往無所遁形。
想到這些肖楠就會大汗淋漓,對大隊長的恐懼已經深深植入了他的內心,但恐懼也無用,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你擋也擋不住,說實話肖楠還真有那個勇氣。
肖楠忐忑的過了一天一夜,次日中午大隊長乘坐運輸直升機到達西北基地,辦公室肖楠站在桌前腦門上都是細細的汗珠,就等着大隊長髮脾氣,可是過了良久大隊長都沒說話,只是慢慢地抽着煙看着肖楠寫的任務分析報告。
“坐……”大隊長見肖楠還站着就揮了揮手,口氣平靜。
肖楠沒敢,他不心裡沒底,大隊長沒發脾氣不是什麼好事兒,這往往是更猛烈暴風雨的前兆。
見他沒動大隊長摘下眼睛看着他提高音量道:“我說,坐……”
“是……嗯……嗯……”肖楠坐下,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大隊長放下眼鏡,左手夾着香菸,右手放在報告上用手指輕輕地敲着,沉思了半天才慢慢地開口說道:“對於這次的任務你的報告裡分析的很透徹,只是我想提醒你的是,第一、輕敵這種事情在任何一支部隊裡都會出現,任何一名指揮員、每一個士兵都會在某些特定環境下出現或多或少的輕敵心裡,所以這是正常的,但我要求你以此爲戒在以後的任務中不要犯同樣的錯誤,明白嗎?”
“是,我明白。”肖楠立即保證,“以後我一定多觀察多思考,努力避免類似事件的發生。”
“嗯……”大隊長點了點頭,“還有,在撤離途中你們遭遇了敵人的追,敵人用迫擊炮和重機槍把你們打得擡不起頭來,這也是你們情敵而導致的準備不足而出現的問題,但你們卻忽略了除了狙擊小組的兩個人作爲支援之外還有幾名特工作爲接應小組在外圍等着你們,但你們在遭受攻擊的時候卻沒有及時聯繫接應小組,或許是你不打算讓他們參與到屬於你小組的戰鬥中,你覺得你能應付對吧?但別忘了,就是這些想法導致艾虎和李然的重傷,當然,你在報告裡提到你是覺得離接應地點還很遠,而且並沒有覺得敵人會給你們造成致命威脅所以纔沒有向特工組的人求救是吧?”
“報告,是的。”肖楠點點頭,但心裡大的鼓打的卻更厲害了,因爲他不知道大隊長爲什麼今天如此的心平氣和,他到底要什麼時候發作?
“但我看來,這都是藉口,是你覺得向特工組求救很丟臉,你覺得你們纔是這次任務的主角,特工組的人只是引路人和信息提供者,所以你覺得不該也不需要向他們求救,這對你們這支王牌中的王牌來說是很沒面子的。”
“是。”肖楠低下頭。
“所以,輕敵是這次任務出現紕漏的一個原因,另外你的驕傲和自負也是一個原因。”
肖楠點點頭承認道:“大隊長說得對,我的確有過這種想法,現在想想,自己的確有些自負。”
“從你的報告上看你的分析很透徹,所以我給你個警告,下不爲例。”大隊長重新點上煙繼續道,“這個問題先談到這兒,我們聊聊工作。”
肖楠很意外,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就“過關”了,今天大隊長出奇的平靜,心平氣和地和自己分析了半天任務中的不足,這一下子讓他有點摸不到頭腦,不知道大隊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大隊長好像看出了肖楠的心思,開玩笑的說道:“怎麼?不捱罵你難受是不是?”
“呃……”肖楠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不是不是。”
“嗯。”大隊長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煙,用一種異常沉穩的語調說道:“你是老兵了,到我手下這麼多年我沒少給你罪受,批評責罵和吃飯一樣頻繁,現在你成熟了,我也該放手了,不能總把你們當長不大的孩子,前路漫漫終究需要你們自己走下去,我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成長起來,你們纔是我們的希望和未來。”
“領導的責罵是對我們成長的鞭策。”肖楠巧妙的拍了個馬屁。
“少來。”大隊長瞪了他一眼。
“大隊長,您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肖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非常意外的看着自己的上司,這番話聽來好像有些異樣的味道。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我該改變一下帶兵方式,深思許久覺得過去的幾十年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能說方法不對,但問題還是有很多的。”
對於大隊長的變化肖楠非常經驗,但他不知道大隊長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會出現這麼大的改變,而這種改變是長期的還是暫時的這都無從而知。
肖楠和大隊長的談話時間不短,直到下午三點多肖楠才從辦公室裡出來,走廊的拐角蠻牛和林蕭等在那裡。
蠻牛見肖楠的臉色一點都不向挨完罵的樣子這才斗膽湊上去小心翼翼的問道:“頭兒,今天怎麼沒聽見裡面雷煙火炮?怎麼這麼消停,難道大隊長改變策略開始罰你站了?”
“運氣,運氣。”肖楠長出了口氣,“今天大隊長高興,沒批鬥我,真是運氣啊!”
“怎麼可能?老頭子向來罵人不分心情好壞,難道是今天發慈悲,或者是咱們把他氣糊塗了?”蠻牛鬧着腦袋自言自語地說道。
“放屁,說什麼呢?”林蕭罵道,“沒大沒小的,這話是你該說的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蠻牛小聲嘀咕。
林蕭沒理他,轉頭對肖楠道:“沒批鬥當然好,只是我覺得真好像不太正常,畢竟這麼多年來我們對大隊長的脾氣秉性還是有些瞭解的,可問題處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