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啊,這到處都潮乎乎的生火都成個問題。”蠻牛抱過自己的M249仔細地擦起來,前些天手上有傷所有擦槍的活兒都是其他人代勞的。
又過了四天命令終於下來了,情報部門和龍焱的命令先後到了落櫻和肖楠的手裡,相互配合幹掉傑斯特,警示那些貪圖錢財的人,這筆復仇基金可不是那麼容易拿的。
但這個任務的難度不小,傑斯特所在的地點環境很複雜,三面是沼澤和溼地,一側是大河,進入非常困難,不瞭解環境的話很容易陷入無底沼澤一命嗚呼,大河是傑斯特進出的主要途徑,但也是封鎖最嚴密的,水面上二十四小時都有快艇巡邏,而傑斯特本人又是幹過高級護衛工作的特工,所以整個居住點的防禦可以說異常嚴密。
“這次的任務很複雜,到目前爲止敵人數量還不是很清楚,大概在六十人左右,只多不少,其中三十人是傑斯特的親信,高層守衛工作都是由這三十親信負責的,另外三十人是僱傭軍,負責外圍,這只是初步信息,詳細的暫時還沒有。”落櫻將有限的資料發給衆人。
林蕭問:“外圍有多大,他們的最外側警戒線在什麼地方?”
聖徒思考了一下指着地圖道:“大概是從這裡到這裡。”
“兩公里寬度?”林蕭下巴差點掉下來。
“只是初步估計,因爲我們沒有詳細的情報,而且這一帶都是沼澤、溼地和水塘,而水塘和沼澤幾乎將傑斯特的藏身之處包裹在最中間,這麼大的面積不可能都有人防守,所以就算他們設置警戒線也會有很多空子可鑽。”
“這個自然,這麼大的面積三百人扔進去也守不住,只是敵人都是老手他們懂得進行精確的防禦,所以這難道不會因爲敵人少而降低多少。”
肖楠道:“看來收集情報的事兒只能靠我們自己了,還有無人機可用,雖然不能偵查敵人的部署情況,但的地形偵查還是可以的。”
“我們已經在做,稍後信息彙集完通告大家。”
艾虎道:“要是把我們暗影無人機帶來就好了,兩架飛進去我保證可以直接幹掉傑斯特,根本就不用這麼費勁。”
李然拍了他一巴掌:“你以爲這是哪?離家好幾千裡呢,什麼都能帶出來?”
落櫻拍了拍桌子:“任務開始時間待定,各位有什麼特殊需要嗎?”
“有,稍後我們彙總一下。”肖楠站起身,“我們會盡量少給你添麻煩,現在屬於非常時期,所以有些東西難搞,不爲難你。”
“你們可以先擬定清單,我儘量去辦,弄不到的再說。”
肖楠揮了揮手帶人出去了。
樂師對落櫻道:“任務具體時間還沒定嗎?我們有幾個人還在路上。”
“這要看情報彙總情況,我們不能太盲目,有多少人能趕過來?”
“預計還有三四個吧,除了本地的之外,在外地的人有一半能趕回來,具體要看他們那邊的情況,不過保守估計我們可以聚齊一支十到十五個人的小隊。”
兩天後一支有特工和特種兵組成的混編小分隊成立,肖楠以最高軍銜擔任指揮官,林蕭和落櫻擔任副手,爲了減小目標肖楠只是在自己的原班人馬基礎上只增加了四名特工,分別是落櫻、聖徒、畫匠和樂師,傷勢好了大半的琴師負責技術支援和通信,其他特工負責支援和接應,原本肖楠打算帶着自己人單幹的,可上頭有命令要求和當地特工配合,所以他不得不帶上落櫻和他的手下,這也是沒辦法。
整理裝備之後出發,肖楠將落櫻的四個人編入小隊的AB兩組,自己帶A組打前哨,林蕭帶B組跟進,兩組保持距離相互依託交替推進。
兩組隊員的安排分別是:。
A組:肖楠A1、朗風A3、蠻牛A5、落櫻A7、樂師A9。
B組:林蕭B1、艾虎B3、李然B5、畫匠7B、聖徒B9。
兩組人馬一前一後的鑽進了廣袤的熱帶雨林,雨依然在下,雖然不大但下的有氣無力,稀稀拉拉的就不是不停,很煩人,出發地距離傑斯特的藏身之處雖然不算遠但這片叢林根本就沒有路,所以只能靠步行,當天他們就運動到了傑斯特的防禦外圍。
泥濘的叢林裡到處都積滿了雨水,前面是一片沼澤,現在已經被積水覆蓋,看上去像是一片隱藏在樹林下的水塘,所以的樹木都泡在水裡,爛泥的腐臭味兒離老遠就能聞到。
隊伍在沼澤不遠處就停下了,一到這裡肖楠就感覺渾身不自在,好似芒刺在背。
肖楠揮揮手隊伍散開各自隱蔽,雨水打在樹冠上沙沙作響,雨水彙集順着樹葉滴入水塘叮咚聲不斷。
朗風打手語告訴肖楠注意一點鐘方向。
肖楠半跪在樹後舉槍仔細觀察着那個方向,來回的掃視了幾次也沒發現問題,但是那種毛毛的感覺依然還在,只是還沒有發現異常,他看向朗風,朗風用手語回覆:感覺從那邊來,沒有錯,肯定有東西。
肖楠點了點頭繼續觀察那個方向,他相信朗風,狙擊手的直覺在某些時候更加的靈敏。
一根插在水面上的枯樹枝引起了肖楠的注意,樹枝很不起眼,但露在水面上的一截太直了,除了顏色之外幾乎毫無瑕疵,這是自然界裡不會出現的,是僞裝過的某種裝置。
肖楠換上望遠鏡仔細觀察起來,這一看才發現那是一根換氣管,有人潛伏在水下。
以換氣管爲中心仔細尋找,終於在旁邊露出水面的樹根從裡發現了一雙眼睛……
這傢伙只有眼睛露在水面之上,嘴巴和鼻子全在腥臭的沼澤積水裡,看樣子他已經很久沒動了,這不是一般士兵能做到的。
透過樹根的縫隙他看到裡面隱藏着一張斑駁的迷彩油下掩蓋着的一張極難被發現的臉,如果不是護目鏡後面那雙陰冷的眼睛不時的眨一下,肯定會有人將之當成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誰能想到暗哨會隱藏在這種地方?肖楠傾訴了一口氣,看來敵人的警覺性要比自己預計的要高得多。
肖楠的背上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如果不是停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現在整隊人馬可能已經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就算敵人放他們過去這次行動也已經被敵人察覺,前面會有更大的陷阱等着他們。
朗風對他做了個狙殺的手勢,肖楠搖了搖頭,現在敵情不明,貿然下手會打草驚蛇,所以還是先觀察一下的好。
敵人不可能在這一帶只佈置一個人,所以在這種不明朗的情況下采取任何措施都是不明智的。
這個場面很奇怪,潛伏者的對面隱藏着一組悄悄運動過來的人馬,潛伏者變成了被監視者,而他自己卻一無所知。
等待是一件乏味的事情,肖楠通知後面的林蕭小組停止前進原地待命。
直到一個小時之後暗哨才從水裡冒出來,這是個身材異常健壯的傢伙,比小隊中最壯的蠻牛還要大上一號,只見他小心的鑽出交錯的樹根端着TAR21倒退着隱入沼澤深處,動作輕柔的如同一支猿猴,靈活的和他的體形根本就不相稱。
暗哨雖然撤走,但那種壓迫感依然沒有減輕,肖楠蹲在樹後不動。
落櫻打手語示意肖楠是否抓個活口?現在他們對敵情不明,太需要抓俘虜瞭解情況了,而現在正是個好機會。
但肖楠只是搖了搖頭肖楠打手語道:再等等。
落櫻無奈只好繼續潛伏不動,有過了半小時,潛伏哨右側一顆大樹的樹冠一抖,一個渾身迷彩的人滑下來,手裡端着一支M16A4機警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之後慢慢退走。
落櫻這才明白原來先前撤走的只是誘餌,敵人應該是吃不準附近有沒有人,所以先撤走一個人試探一下。
肖楠的嘴角向上翹了一下依然沒動,這種小把戲怎麼能瞞得過他?
落櫻長出了一口氣,幸虧自己沒有輕舉妄動,否則真的要自找麻煩。
肖楠對她豎起手指,告訴她不要動,繼續監視。
難道還有?落櫻這次沒有急躁,而是耐下性子繼續觀察對面的動靜,又過了十五分鐘,一塊浮在水面上的爛木頭突然升高又從裡面鑽出一個人,這傢伙渾身都是淤泥,手裡端着的SG552突然指向了肖楠藏身的方向。
這把一邊的落櫻嚇了一跳,差點舉槍開火,可肖楠早有準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幸虧她藏身樹後沒有露出馬腳。
那傢伙卻只是甩了甩槍這才起身離去,原來他是在查看槍上附着的泥巴,巧合槍口對準了肖楠的方向。
直到他離開落櫻懸着的心纔算方下。
肖楠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隨着敵人的離開那種壓迫感頓消,肖楠對朗風揮了揮手,後者端着MP5K—PDW率先跟了上去,這裡狙擊步槍用不上,所以G3/SG1被他背在背上。
等敵人走遠了這才揮手帶着大家繼續前進,確認了只有三名敵人之後肖楠做好了抓俘虜的準備,可以詢問一下敵人的具體情況,爲後面的行動做準備。
保持着距離,跟着這傢伙向前走了大約一公里三名敵人終於匯合在一起,前兩名敵人正蹲在一棵樹下休息。
看得出到了這裡三個人的警戒性已經降低了很多,只是簡單的留了一個人放哨,其他兩人開始休息,並一邊吃東西一邊低聲交談起來。
“有必要搞的這麼緊張嗎?幾天過去了連一根毛都沒發現。”
“老闆的意思,照做就是,沒事兒更好。”
“老闆有點神經質,躲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被人找到?”
“老闆這次是做筆大買賣,只是風險也很大,不得不謹慎,最近進入這一帶的人都被帶回去了,光從這點上就能看出老闆已經謹慎到什麼地步。”
“小題大做,這麼多人還保護不了他?我就不信會有一支軍隊來清剿!”
“不管那麼多,只要錢到位我們就恪盡職守,幹好手裡的活兒,咱們做傭兵的,只能這樣,能拿錢有不用拼命何樂而不爲?”
“乾的不錯了,我們已經很努力了,防護水平和作戰級別都與戰時相同,有幾個能像我們這樣?”
“外圍的幾支隊伍是比較辛苦,不像他們內部包圍條件那麼好。”
“那是,人家有幹牀鋪睡,有可口的飯食,比我們好的不是一點半點,他們可是老闆的親信,我們沒法比。”這句話說的有些酸溜溜的。
肖楠帶人悄聲無息的將三人包抄,等三人發現情況不明已經來不及了,幾聲悶響之後兩人被打斷了胳膊一個被爆頭。
蠻牛踩着那個壯漢的臉摘下了掛在他胸前的手雷,差一點這傢伙就用牙齒拉下保險環,蠻牛拍了拍他的臉:“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十分鐘。”肖楠對蠻牛指了指另一側的樹林,然後對落櫻道,“你們負責警戒。”
“拷問俘虜?”落櫻眨了眨眼睛,“可以觀摩嗎?”
肖楠很意外的看着她:“如果不介意可以跟着來。”說完拖着一名俘虜進了林子。
蠻牛對着那個壯漢很邪惡的笑了笑用英語道:“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我一刀殺了你,要麼我折磨死你。”然後拖着壯漢的衣領鑽進了另一側的叢林。
爲了不讓他們叫喊,刑訊之前俘虜的嘴都被堵死,叢林深處只有一陣陣痛苦的悶哼聲……
沒多久落櫻就臉色極其難看的回來了。
“完事兒了?”聖徒問。
“他們不是人!”落櫻很艱難的說句這句話。
“什麼?”聖徒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什麼。”落櫻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態不再說話,原本她以爲審訊這話總是情自己見的多了,但如肖楠那樣恐怖的手法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但她也明白這是目前獲得情報的唯一選擇,敵人是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想其他辦法的。
十分鐘後蠻牛先回來,手裡的刀傷還在滴血。
“死了?”聖徒問。
“快了。”蠻牛把刀插在樹上,很殘忍的說道,“沒確認供詞之前他是不會死的,01還沒回來?”
“是的,你贏了。”落櫻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
“輸贏無所謂。”蠻牛喝了口水,“達到目的就可以。”
“你們太殘忍了。”落櫻咬着牙說,“我幸運不是你們的敵人。”
“的確,你不是我們的敵人。”蠻牛起身,“不過作爲女人如果你成爲我們的敵人你會慶幸落在我們手裡。”
“爲什麼?”落櫻不解。
“因爲我們除了折磨你之外不會強姦你。”蠻牛拔出刀,“我去看看。”
“你無恥。”落櫻氣的差點跳起來。
“這是真的,我們不強姦俘虜,男女都不!”蠻牛對她拋了個‘媚眼’,氣的落櫻想踹他。
“你的俘虜呢?要不要幫你看着?”聖徒問。
“不用,他動不了,我割斷了他所有的韌帶,現在他只是一灘還能呼吸的爛泥。”說着蠻牛鑽進了樹林。
“他說的居然這麼輕鬆,就像是在殺雞一樣。”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用上聖徒的後背。
“他們這種人,我們幾個殺的人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有他們一個人殺的多。”落櫻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就是一羣魔鬼,只是他們是一羣守紀律有時想的魔鬼,每個國家都有他們這樣的魔鬼,爲了國家利益把自己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但他們內心深處也有着一片與普通人相似的淨土,他們也有純真的一面,在面對家人的時候他們是一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而在戰場上他們卻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聖徒器官的問:“怎麼突然有這麼多的感慨?彷彿你很瞭解他們一樣。”
“呵……”落櫻笑了笑,“瞭解……再瞭解我又能瞭解多少?畢竟我不是他們。”
這是什麼意思?聖徒很奇怪,但他沒問,從落櫻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好像觸到了她心中某些東西,他知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的故事,何況一個入行多年的特工,有些東西不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有些事情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下半年你就可以回國了。”見落櫻失神聖徒趕緊岔開話題。
“嗯。”落櫻心不在焉。
“多好,可以轉入文職不用在東奔西跑到處拼命了,可以常回家,可以約會。”聖徒一臉的嚮往,但他卻沒注意到當他提到家的時候落櫻的臉上抽動了一下。
回家……落櫻幽幽的嘆了口氣,這個詞兒在她心裡有着不一樣的意義。
幾分鐘後肖楠和蠻牛從樹林裡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怎麼樣?”聖徒問。
“問了一半他就死了。”肖楠皺着眉,“經過覈實的消息只有一少部分。”
“我問出來的很多東西都沒能覈實,所以不確定性很大。”蠻牛也皺着眉,“A1,你下手太狠了。”
“是他嘴太硬了,沒辦法。”肖楠無奈,“一味求死,我也沒轍,最後還是在他半昏迷狀態問出來這點東西。”
“唉……”蠻牛搖頭,“我去了結我那邊的傢伙。”說完倒提着刀鑽進了林子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