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的時候難免神傷,但這卻不是不分開的理由,情人也好父子也罷,愛情、親情是人類永恆不變的主題,人是感性動物,再理智的人也無法逃脫感情的束縛,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情味兒。
告別了家人戰士們又回到了部隊,又恢復到了以前的生活,極度規律的生活,訓練、吃飯、睡覺,或許是大隊長感覺小隊近一段時間任務太重了,休假回來之後就沒再交給他們任何任務,艾虎說這是在養精蓄銳恢復元氣。
李然和林蕭走上了各自新的崗位,對於完全不同的工作還需要進一步適應,小隊補充人手的事兒提到了議事日程上,但這事兒並不好半,不說肖楠的要求有多高,就是被他們看上的人也不好調動,因爲那些都是各中隊的尖子,誰也不捨得放,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宋承玉,聽到消息後他馬上找到肖楠先打了預防針。
“我告訴你,別打我手下人的注意,否則別怪我和你翻臉。”宋承玉坐在桌子上大口地抽着煙,鬥雞眼盯着肖楠,好像肖楠敢說一個‘不’字他馬上就能撲過去和他拼命。
肖楠揮了揮手:“別和我瞪眼,能不能從你那挑到人還不一定呢。”
“最好別挑到,我肯定不放。”
“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大隊長是想組建一支精英部隊,由大隊所有的精英組成,我現在挑選的可是骨幹,將來他們就是這支精英部隊的領導幹部,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兒。”
“好事兒?”宋承玉撇了撇嘴:“別他媽的拿大隊長壓我,什麼精英部隊?我咋不知道,要是有大隊會議上咋隻字未提?我看分明就是你挖牆腳的藉口。”
“就你那點彎彎繞我還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讓你的副手帶着隊伍去西北了,留下的都是預備隊,不就是不想讓我挑人嗎?我懂,少打馬虎眼,我還不瞭解你?”肖楠撇了撇嘴:“你還別不信,你可以直接問大隊長。”
“屁,你知道我不敢,少拿大隊長當擋箭牌,告訴你,如果你要真的組建什麼精英部隊也行,但調任的時候必須有大隊長的正式的調令,我說的可是帶有組建精英部隊字樣的調令,否則就算大隊的正式文件我也不買賬。”
肖楠砸了一下嘴:“我說你這個宋大炮啊,你搞清楚是大隊長要組建精英部隊,不是我說的。”
“雞毛,我的手下升遷這個我不攔着,可要是在我這挖牆腳你可掂量掂量,小心我揍你。”
“靠,你他孃的土匪啊?”肖楠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你耽誤了正事兒別指望我替你說好話,大隊長現在正忙着這事兒呢,我提醒你可別撞槍口上,否則你慘了。”
“操,少來。”宋承玉起身:“不服訓練場見,別一口一個大隊長,大隊長也得講理是不是?”
“行行行,我服你還不行?”肖楠舉手投降,看來和這個宋大炮講理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李然抱着一大堆檔案進了肖楠的辦公室:“頭兒,這是我和林副中隊長選出來的。”
肖楠放下手裡的文件:“靠,這麼多?”
“這纔不到一半,你不是說擴大選拔範圍嗎?”李然抹了把汗很自覺的摸過肖楠的煙:“頭兒,這個精英部隊是個啥子玩意兒?”
“就是把出類拔萃的人才都集中在一起組成一個戰鬥隊伍,平時一起訓,但還屬於各自的連隊,在必要時去完成一些高難度的任務,你可以將其理解成龍焱中的龍焱。”
“這樣的話就算不得一個正式的編制,你之前可是說要我們給小隊添丁啊。”
“我的確沒說,那是因爲我打算將兩件事一起辦,這樣我們挖人不是有個更好的藉口嗎?”
“哦。”李然恍然大悟:“頭兒,你真狡猾。”
“屁,我這不也是爲了方便你們的工作?否則就咱們有啥資格到別的中隊挑人?”
“如果組建這麼一支精英部隊那形成戰鬥力可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畢竟彼此之間不夠了解,作戰習慣各有不同,磨合期會很長,另外大家都屬於各自連隊出任務的時間又各有不同,集中起來的機會也不多。”
“這個我也想到了,但大隊長說這個不用着急,我們有的是時間,這是一支試驗部隊,一切都要摸索着來,其實擊中這麼一批人對於龍焱的上千號人來說也不多,一箇中隊或者小隊在出任務的時候少一兩個人也沒什麼,我們從長生島回來之後大林他們犧牲了我們不還是照樣執行任務嗎?作戰部隊人員減少是很正常的,並不單單的犧牲了才減員,這支精英部隊的戰士論單兵素質都是萬里挑一的,缺乏的只是相互配合,彼此熟悉,這隻能從訓練開始培養,在實戰中磨鍊。”
李然點了點頭:“這支部隊預計要挑選多少人?”
“兩個滿員的作戰小組,不超過二十四個,算上指揮官。”
李然往前湊了湊:“頭兒,我有沒有份兒?”
肖楠斜了他一眼:“等公佈結果就知道了,現在你無權過問。”
“頭兒,就透漏點消息嘛。”李然搓着手:“這可是核心部門,你可得帶上我。”
“我無權決定人手,只負責選拔,最終決定權在大隊長和政委那。”
“那就是說我還有機會?”
“我可沒說,全龍焱的人都有機會,大家都是均等的,你別在我這套話。”
“頭兒,我……”
“去去去……”肖楠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搬檔案去,要電子文檔,不要這些亂七八糟的。”
“哦。”李然撓了撓頭起身往外走。
“唉。”肖楠喊住他:“回去別跟你的人瞎嘞嘞,管住你的嘴。”
“是!”李然非常嚴肅的立正敬禮,然後有嬉皮笑臉的說道:“頭兒,記得推薦我。”
“滾。”肖楠大怒,抄起桌上的菸灰缸摔了過去,李然早就跑沒影了,菸灰缸“噹啷”一聲砸在門上,菸灰濺得到處都是。
隨着大隊長公佈了關於組建精英部隊的消息後各中隊就炸了窩。
有人說這是最優秀的特種兵該去的地方;有人說想進這支部隊得拿出點真本事來,去的都是高手,別自不量力去現眼;有人說各自歸屬原來的中隊這精英部隊只是個形式;總之亂七八糟說什麼的都有,但大多數人還是暗暗的筆者一口氣,都覺得自己是塊料。
不過總體來說男兵還比較淡定,而心組建的女子中隊就不同了,一羣大姑娘嚷嚷着找大隊長評理,說什麼男女平等,入選也要有她們的份兒,最後被大隊長攆走了,倒不是不給她們機會,而是因爲整個女子中隊正處於試驗階段,所以這次選拔就沒她們的份兒。
見一羣娘子軍就這麼嘟着嘴走了,大隊長這才鬆了一口氣:“一羣姑娘家的咋這麼要強呢?”
秦政委道:“不要強的兵你要嗎?”
大隊長也不說話只是嘿嘿笑個沒完。
爲了確定精英部隊的最初人選肖楠帶着林蕭和李然整整忙了一週,拿出了一份五十八人的大名單,這是從龍焱的各個中隊中挑選出來各方面素質相對比較靠前的人,思量再三肖楠又砍掉了六個,最終人選只有五十二名。
“我怎麼看着林蕭小隊的人大部分都在裡面呢?哦,對了,現在是李然小隊。”大隊長丟下手裡的大名單擡頭問肖楠。
這份名單上的確李然小隊的人稍微多了一點,除了肖楠、林蕭、李然三個幹部之外,蠻牛、艾虎、和朗風也都在其中。
“這不是難以割捨嘛,對他們我最瞭解,輪個人素質好作戰經驗哪個不是響噹噹的?我對他們絕對有信心。”
“你他孃的。”大隊長搖了搖頭:“我可告訴你,你挑人可以,但是能不能進入精英部隊可是我說了算,別他孃的給我耍花花腸子。”
“您放心,我不會以權謀私的。”
“我看你小子也不敢。”大隊長一邊瀏覽着大名單一邊說道:“譚曉七,這人你都找出來的?他的處分比他立的功還多,樑海,也是個惹事的腦袋……”
“這些都是刺頭,不好控制啊。”秦政委看着肖楠嘆了口氣:“我擔心你控制不了他們。”
“沒關係,有挑戰纔有一次,再說也不就我自己面對這些傢伙,怎麼也得給我個副手吧?”
“嗯,這個我和大隊長正在考慮。”勤政我喝了口茶:“人選還沒定,不過你彆着急,肯定給你找個合適的。”
“你這人選的挺均勻嘛,按照這個名單,就算這些人都留下也不耽誤個小隊出任務。”大隊長仔細看了一邊名單擡起頭:“你先回去,這些人我和政委還要交換一下一件,然後進行評估、篩查覈,結果可能要過幾天出來。”
“是。”起身敬禮:“那我先回去了,大隊長、政委。”
“嗯。”大隊長頭也不擡的揮了揮手。
肖楠剛出了辦公室就被守在外面宋承玉扯着胳膊拉進了休息室。
沒幾天大隊長將最後的人員名單訂了下來,肖楠在拿到名單後請求大隊長在全大隊會議上公佈此事,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怕有些人不願意來報道,雖然精英部隊是王者之中的王者才能進入的,但也不排除一些刺頭搗亂,肖楠知道如果大隊長在大隊會議上公佈了消息就沒人敢說半個不字,都會乖乖地去報道。對此大隊長笑罵他耍滑頭逃避本職工作,把自己擡出來做靠山,肖楠也只是嘿嘿一笑不做解釋。
林蕭小隊的原班人馬大半入選,新補充的幾個人裡只有朗風一個在內,其他人當然不服,鬧得最歡的就是馬小川,整天纏着肖楠不放,死皮賴臉的非要他把自己的名字補上,開始肖楠還耐心解釋,後來見說服無效一怒之下將其關了一星期的禁閉,等所有人拉去西南基地訓練才放他出來,剩下的事情肖楠又耍了個滑頭做思想工作的活兒全都丟給了秦政委,他也知道除了自己不找個官大的壓不住這羣小子。
西南基地坐落在十萬大山深處,被廣袤的原始叢林和無邊的羣山環繞,基地與外界的聯繫只有飛機和地下通道,想從地表過去,準備一個月的跋山涉水吧,而這就是肖楠給這些“精英”準備的開胃菜,全副武裝少帶補給徒步前往西南基地。
宋承玉端着步槍走在隊伍的後面叫着肖楠的外號嘀咕道:“這個‘小老二’是想讓我們把在老巢吃的那些油水全都拉出來。”小老二這個外號就是他給起的,原來叫肖老二,因爲他是二中隊長,後來叫白了就叫成了小老二。
四中隊長羅飛嚼着剛塞進嘴裡的野蘑菇故作輕鬆的說道:“家常便飯。”
“靠,這一路至少要走二十天,光山就不知道要翻多少,看來大隊長真的是要剝奪我的指揮權了,隊伍在外面執行任務,我到好在這翻山玩兒,孃的,什麼事兒?”宋承玉滿腹牢騷。
“得了,我們一中隊除了我和獵刀都在西北,誰也別抱怨,咱們現在就是兵,一羣頂着官銜的小兵。”一中隊長常雲峰拖了背上山一樣的揹包滿臉的怨氣:“官當到這份上真他們的丟臉,不打仗出來遊山玩水。”
羅飛氣哼哼的回過頭:“刀疤,你就別嘮叨了,夠賭心的了。”刀疤是常雲峰的代號。
“老子心裡憋屈還不讓說話是啊?孃的,你以爲你是‘小老二’啊?”刀疤故意提高了音量。
前面的肖楠回過頭指着他們幾個喊道:“哎哎哎,你們幾個嘟囔什麼呢?當領導的沒有手下的士兵走得快,你們還有臉發牢騷?”
宋承玉馬上嚷嚷着反對:“現在我們不是領導,你他孃的纔是。”
衆人一陣鬨笑。
“得了,心裡有氣是不是?沒關係,找大隊長髮去?跟我較什麼勁?”肖楠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都是熟人,別弄那套旁敲側擊的刺激我,老子不上當。”
“瞧他那德性,牛逼哄哄的。”刀疤翻了翻眼皮:“我說你不是就快成爲精英部隊的負責人了嗎?也不至於這樣吧?看你得瑟的,怎麼?把我們哥兒幾個都弄到你手下你大大膨脹了你的虛榮心是吧?”
“對。”“就是!”,“他就是得瑟。”一時間附和聲一片,幾個中隊長都嘻嘻哈哈的說個不停。
刀疤洋洋得意的看着肖楠:“看見了吧,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哎哎哎,有完沒完了啊?我不言語不等於我是啞巴,我還沒說你們呢。”肖楠的鼻子的氣歪了,看來今天這羣小子是和自己耗上了:“別得瑟,怎麼?看大隊長讓我負責這次集訓不順眼是吧?好辦,反正我現在也是代管,不服你們就拿出點本事來,把我推下去,誰有本事來帶領整支精英部隊可還沒定下來呢,誰想取而代之我歡迎,我還不想天天在你們這幾個傢伙身上廢腦細胞呢。”
“吆喝,你這是撂挑子還是將軍?得了得了,別拿這些摸不着邊的希望來誘惑我們。”宋承玉一屁股坐在地上陰陽怪氣的說道:“誰不知道你肖老二是大隊長和政委眼裡的紅人,平時有任務都緊着你們中隊,我們只能在後面跟着喝湯。”
“就是,雖然我們是一中隊,但到現在也變成後媽養的了。”刀疤坐到宋承玉旁邊叼着飲水管補充水分。
“你們行了,要說慘誰能和我比,一個支援中隊本來就是什麼事兒都排在後面,你們都是正規軍,我們四中隊是替補隊員。”羅飛如怨婦一樣走到一邊:“你還他孃的後媽養的,那老子算什麼?撿來的?連爹都是後的。”
“日,你們一羣王八蛋,老子把你們當盤兒菜你們自己倒是先端起來了。”肖楠的火氣越來越大,他本來就知道這羣“爺爺”不好惹,全都是刺兒頭中的刺兒頭,自己能忍就忍,可現在看來自己想錯了:“我看你們這羣人就是賤的,都他孃的是倔驢,牽着不走打着倒退,好,想跟我玩兒是吧,老子奉陪,今天晚上在觀音山宿營,晚上七點必須到達,最後到的沒飯吃。”說完他轉身對前面的林蕭吼道:“告訴大夥,今天的急行軍是他們的中隊長要求的,爲了把我們的日行軍記錄在刷新一下。”
“肖楠,我日你。”宋承玉第一個從地上跳起來:“有種衝着來,幹嘛這麼我的兵,七點半到觀音山這他孃的還有不到六個小時,你讓我們在懸崖上跑馬拉松嗎?”
“操,肖楠我告訴你,惹你的是我不是我兵,你別他孃的拿我的冰撒氣。”刀疤也跳起來準備和肖楠拼命。
“嘿嘿。”肖楠躲開羅飛踹過來的一腳:“想打我,先追上再說,我在加一條,今天的考覈算是精英部隊第一項,想加入的就給我拼命,想退出的現在就可以。”說完肖楠撒腿就跑:“有本事的都拿出來,精英部隊不收窩囊廢和倒黴蛋,看看誰的在第一輪就被淘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