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路程總體來說還算順利,除了沒甩掉後面的尾巴之外其他到是沒遇到什麼麻煩,離岸邊還有不到兩公里的時候敵人的快艇才慢慢的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之中,誰都知道他們的燃油不夠,根本無法回到海島,所以他們肯定是爲了防止遭到埋伏選擇了其他的地點上岸。
大家知道,敵人不會罷休,或許岸上就有人在監視他們,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上岸之後他們怕誰?敵人算什麼?只要敢來找麻煩他們就是一羣早晚都要死在他們手裡東西罷了,大家還真盼着敵人找上門,好出一口惡氣。
這一路上氣氛異常的沉默,沒有戰鬥勝利的喜悅,沒人說話,除了必要的交談之外所有人都閉口不言,蠻牛知道肖楠未能生還的消息之後他就再次閉上眼睛不說話,他的表現是最讓人意外的。
從一個偏僻的位置上岸之後美洲虎的人早就等在哪裡,換上便裝處理好武器之後這才乘車回到隱蔽點,這次的隱蔽點在城郊,地處相對偏僻,和城區相比要安全的多。
處理傷勢,清理傷口,縫合包紮,幸運的是沒有誰受什麼重傷,美洲鷹斷指算是傷勢較重的了,艾虎身體裡的有淤血,但影響不是很大,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兒了,蠻牛的手被炸的肉都翻開了,但沒傷到筋骨,只是出血很多,幸虧處理及時並沒感染,傷勢得到控制已無大礙。林蕭肩頭被子彈擦傷傷勢不重,朗風胸腹被流彈擊中,有防彈衣的保護所以製造成了大面積的淤青和肋骨裂痕,短時間內不能劇烈運動,這些傷對他們來說簡直就算不得什麼,可肖楠沒回來這纔算他們心裡最大的傷痛,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結果,一次成功的暗殺,一次巧妙卻有效的暗殺,誰也沒想到會付出這種代價,回來之後大家依然沉默,林蕭的決定大家不接受,但不代表大家不理解,可人往往如此,明明知道他做的選擇是正確的,但心裡就是過不去這道坎,沒辦法,誰都沒辦法。
一到安置點大家就都忙着打開電視看新聞,林蕭知道,他們是在關注海上是否發現遇難者或者無名屍體,大家都在盼望,盼望有個好消息。
安置好衆人後美洲虎和美洲鷹就回去忙自己了,只留下了聖徒和落櫻照顧他們,落櫻最爲女性考慮問題比誰都細緻,她利用自己活動能力,給他們搞來了很多醫療必需品,以及可口的食物,進最大可能保證他們在這裡住的舒適。
林蕭聯繫了大隊長和政委將這個的情況做了詳細的回報,大隊長的命令是聽從美洲虎的安排大家養好上在回國,對於肖楠的情況大隊長和秦政委並沒有流露太多的感情,只是長久的沉默之後大隊長說了一句話:“不見屍就說明還有活着的可能,我相信我的兵就不會死的那麼不值,我不相信他會被石頭砸死或者被淹死,媽的,打死我都不信。”
其實大家都明白,誰都不願意接受肖楠已經離開的實時,大家都在想只要不見屍就不能說明他犧牲了。
彙報完情況林蕭心裡那絲希望有多少增加了一些,但希望只是希望,肖楠真的能回來嗎?看來希望還是非常渺茫。
夜色凝重,李然向聖徒要了一盒煙坐在門口的花亭裡悶頭抽着,回來之後他沒找林蕭鬧,也沒有指責他什麼,現在我唯一接受不了的肖楠離開的太突然了,每次肖楠都是在後面負責阻擊敵人,掩護大夥撤離,而每次他都安然無恙的回來,爲什麼這次就偏偏出了事兒呢?是自己的炸藥安放位置過於靠近懸崖的邊緣嗎?否則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石頭落下來?
李然看着星光閃爍的夜空默默祈禱:老天爺,你要能保佑頭兒安全回來我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給一根兒。”艾虎出現在他的身後。
李然悶頭給他點上一支菸。
“咳咳咳……”艾虎受傷較重稍一用力呼吸胸口就會刀剜一樣疼。
“怎麼不躺着?你這狀態不適合到處走動。”
艾虎捂着胸口喘了半天才算穩定下來:“心裡難受出來透透氣。”
“其他人呢?”
“都醒着。”艾虎慢慢的吸了口煙,“01不在大家像丟了魂兒,誰心裡都不好受。”
“他會回來。”李然抽出最後一根菸點上把空煙盒捏憋狠勁丟出去,“我覺得他還活着,只是在什麼地方耽擱了,我在這兒等他回來。”
“他又不知道我們藏在這兒,就算回來也不會到這兒來。”林蕭在兩人後面說。
二人沒說話,甚至連頭都沒回。
“我知道你們心裡難受,我何嘗不是。”林蕭拽下李然嘴裡的煙叼在嘴裡,熟練的吸了一口然後從鼻子噴出大團的煙霧。
“你也會抽菸?”李然和艾虎都很驚訝。
“好多年不抽了。”林蕭坐下,“爲了成爲狙擊手我才戒的煙。”
兩人又不說話了,繼續陷入沉默。
“我知道你們記恨我。”林蕭慢慢地抽着煙說道。
“從領導角度我不記恨你,但從個人角度我說服不了自己原諒你放棄戰友。”李然閉上眼睛靠在亭柱子上。
“我懂。”林蕭不多做解釋,“我理解,我也沒要求你們原諒,只要你們明白那些決定是必要而有效的就好。”
“我回去躺着。”艾虎懶得聽他說話起身走了,林蕭也不介意。
“我明白,全局考慮,這個我懂。”李然嘆了口氣。
“但現在我們不能說他已經死了對嗎?”
“當然。”李然坐直看着林蕭,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如果他活着會不會在島上或者附近海域漂流。”
“那是肯定的,我們一直輪番看電視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得到一些消息?艾虎的一直通過衛星監控雄鹿附近的情況也不就希望能找到一些關於01的蛛絲馬跡?”
“你們做的對,但要注意休息,你是小隊長,別讓傷員太累,明白嗎?”
李然不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