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還是非常得意地告訴她，我非常給力地幫着把尾巴給收拾了。奶奶聽完之後，也給我點了個大寫的贊。
她一邊抽着旱菸，一邊毫不吝惜對我的誇獎，“我們家阿嬌果然本事了，我之前還擔心你拖後腿，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幫忙了，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我皺眉，雖然這的確是一句誇獎，但我聽着總覺得有些變了味道，怎麼聽着也不像是在誇獎。
那我沒有轍，只能帶着尷尬地衝着奶奶笑了笑，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奶奶你不能這樣說，我現在可厲害可厲害了。”
她就微眯眼睛，問我到底是怎麼把尾巴給收了。
過程我是清楚的，只是就太詭異了，我都不大確定自己那麼本事。沒有辦法只能保持沉默，只避重就輕地說自己用了大悲咒，具體的沒有細說。
“原來阿嬌都會大悲咒了，我怎麼覺得，你這當孫孫的，竟然比奶奶我還要厲害。”奶奶放下手中的旱菸，眼眸含笑地看我。這有一句沒有一句的，都是在聊天。
“嘿嘿。”我被奶奶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在心裡賠了句奶奶可別誇我了，再誇我就要上天，去和太陽肩並肩了！
我這人吧，別說給我三分顏色去開染坊，就是隻給一分，我也可以自己開家黑白照相館。
我這模樣商洛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自然也不指望他會幫着我掩飾，他甚至是無情地拆穿到，“她會什麼大悲咒，還不是把手機拿出來照着念。也虧得這些個妖怪不成氣候，否則她的道行還收拾不了。”
嗯，我就不吐槽某人當時自己逃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
雖然，那是我容許的。
“我就說了，我們的阿嬌沒有那個本事。”奶奶聽商洛抱怨完後，再優哉遊哉地補充了句。簡直是你一言我一句的，都快趕上人唱雙簧了。
他們，都不給我面子。
不過我很高興奶奶和商洛相處挺愉快的，我之前還擔心他們合不來，然後一見面就打架，我到時候站在中間，都不知道要選哪一邊的纔好……
至於做一桌好吃的，這事情只能落在奶奶的身上，我和商洛站在外面，連幫忙的機會都沒有。
確切地說，我們也想進廚房幫忙，但是奶奶說不許。
那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在外面乾站着。商洛壓低聲音問我，倘若方便的話，也不着急回學校，可以先跟着他回萬鬼鬼國走趟親戚。
然後我就翻了白眼，給了他一個大寫的嫌棄，我怎麼不知道我在萬鬼鬼國有什麼親戚。
以前我不記得，他可以用這來忽悠我，可我現在已經都想起來了。在他萬鬼鬼國的那段經歷，簡直是我人生的一段黑歷史。商洛是那裡的鬼王，有無數和婉兒一樣的女妖精厲鬼之類各種垂涎他，盼着念着可以做他的鬼王后，但是最後誰也沒有想到他看上竟然是我，她們對此大惑不解，又找不到原因，只能把這算在我的身上。
所以我在萬鬼鬼國，那就是一大寫地被排斥，被嫌棄。尤其是小狐狸，經常指着我鼻子說我是狐狸精我勾引了商洛。
對此，我只想說，她纔是狐狸精！
那綜上所述，我只能表示萬鬼鬼國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是人，我就不要去。
和商洛是真愛，但那地方我真無感。
又不能拒絕他，只能稍微地哦了一聲，“好嘛，有機會的時候，我們就去。”
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另外的os，說話是門藝術，從來說有機會的時候，那潛臺詞果斷是沒有機會……
幸好商洛死了很久，對活人的這套，他並沒有特別注意。
他只是刮我的鼻尖一下，就這麼輕巧隨便地，把我給放過了。
我還一臉懵逼地看着商洛，覺得自己這樣都能逃過一劫簡直太幸運了。裡面已經傳來了陣陣的飯香，奶奶出來，招呼我們快些進去。我點頭，一下子衝進去乖乖坐好。
奶奶做得一桌子好菜，我在美食的面前，簡直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而且奶奶也特別貼心，還給商洛準備了一對白燭。因爲家裡做棺材，常年和亡靈打交代，這東西不但有，而且非常多。
比如倉庫裡就有幾大箱，商洛倘若喜歡，可以拿些走。
當然，那一幕，就有些掉份了。
吃飯的時候，我問奶奶有沒有聽說過虛無大師，知道張家村是鬼村不，還有那隻負鼠，他也不是好人。
奶奶微微皺眉，都還沒有開口，商洛就有些地看了我眼，“你快吃飯吧，我怎麼覺得那麼多的米飯，都堵不住你那張要八卦的嘴巴呢？”嗯，他嫌棄我……
但話語裡並沒有多少的嫌棄，反倒是滿滿的寵溺。
我就只能稍微嘟囔了下嘴巴，對商洛這模樣，表示了一個大寫的不滿……
反正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大寫地惡劣，只會各種各樣地調戲我。這麼一比，奶奶簡直好得不要不要了。因爲奶奶聽完我的話之後，竟然非常耐心地回答了我所有的問題。
“我年輕氣盛的時候，去過張家村一次，在得知那是鬼村之後，我當時很天真，就想着把它們收了算，雖然最後沒有達成，但還是讓它們損失慘重。當時就是負鼠攔住了它們，說我不進張家村，它們也就不追究，然後我就回來了。至於那什麼虛無大師，我沒有見過，但就你說得，他應該是威望極高。”
奶奶簡單地回憶了下，把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都給我說了一通。她還擔心我不大明白，還稍微做了個補充。
“至於負鼠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這世上的善惡，又不是一個好，一個壞，那麼單純就可以定性。”奶奶說話很深奧，但幸好我也可以聽明白。我這廂遲疑着，她又補充說。
“好人有時候會做壞事，但是不能因爲這樣就說他不是好人；壞人有時候也會做好事，但他或許還是壞人。這世上本就不純粹，哪有那麼多非黑即白的。”
我點頭，果然奶奶說話，就是水平高。我尋思了下，同樣的話倘若從我的嘴巴里說出，不但沒有半點說服力，甚至於……
還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所以我聽聽就好，模仿還是算了。
奶奶去盛飯的時候，我壓低聲音在商洛耳邊蹭了句，“我奶奶是不是很厲害，你看她剛纔說的話多對。”
然後，我就被商洛大寫地嫌棄了一臉，因爲他捉了我過去，幾乎是咬着我的耳垂開口，“她當然沒有說錯，這適合於大多數的人。但是我吧，我不做好事，我就是壞人。”
他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的觀點，並且十分明確地表示了他接下來打算要做的壞事。
我就是反射弧超長，他都把手放我大腿上了，我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嗎？
我不傻……
當然商洛更精明，再瞧見奶奶出來的同時，就把手從我的大腿上拿開了，還一臉特別無辜的表情，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那樣，妥妥一大寫的不要臉！
我本來是挺想拆穿商洛的，但是一想到這樣可能會讓奶奶對他印象不好，所以我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面咽，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然後商洛臉上就多了抹得逞後的陰笑。
他不要臉。
我壓低聲音提醒商洛，“奶奶的生日是在三天後，我要送的禮物，你不許提前給她說。”
這話，我當然提醒過他很多次，現在再說遍，只是爲了確定下。
我可不想到時候我努力了好久，精心策劃的禮物，都給黃了……
“我知道了。”商洛颳了一下我的鼻尖，特別走心地表示，他一定會非常乖巧，保證不會泄密。我是見他點頭，這才心滿意足。不過就稍微補充了句。“你真打算生日當天才說？”
我點了點頭，這生日的驚喜當然要等到時候到了才說，這樣效果纔好，可一想到之前的禮物都被閔良說了，就猜測他們地府難道有泄露秘密的傳統？
對此，我不做評價。
只操着手問商洛，“我生日那天說，你有意見嗎？”
他非常乾脆地將手攤開，一副我高興就好……
奶奶走出來見我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得挺高興的。便問我們這是遇到什麼事情怎麼高興，商洛說準備了一件禮物，想要在過生日的時候送給奶奶，奶奶笑了笑，還說我破費。
我沒有破費，因爲花錢的人不是我。
我還是怕商洛給說漏了，就把他往自己的身後一拉，“奶奶，我送你的禮物，要等到生日那天才能看。我們現在要保密。”
她衝着我搖頭，稍微補充了句。“阿嬌，你送我的禮物，我很期待，可你什麼都願意給我嗎？”
我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我能活到現在全都是因爲奶奶。
“行，奶奶想要什麼，阿嬌只要有，都會給你。”
她愣了愣，沒有想到我那麼幹脆地答應了，就擡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阿嬌對奶奶，真好。”
“奶奶對阿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