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飄,雪兒繞,孩子乖乖早睡覺,不要哭,也別鬧……”
歌謠漸漸地小了,隨着鑼鼓喇叭聲,花轎漸行漸遠……消失在了午夜的大霧之中……
起風了,我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再也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風嗚咽的刮過,吹散着深夜的濃霧,那鑼鼓和歌謠,成了迴盪在我耳邊的絕唱吟曲。
“毛丫頭,你在哪兒啊。”
奶奶着急的哭泣聲從大門口傳出來,我站在荒野上愣神了很久,才一邊往田埂跑回去,一邊叫:“奶奶,奶奶。”
我小跑着從田野上回去,進屋奶奶把我抱起來看了又看,見到我沒事後,狠狠的打了我。
“你咋個就要出去,丫頭,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啊。”奶奶打了幾下,抱着我又哭了起來。
從那天后,村裡又恢復過來了,我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跟爺爺奶奶說了,奶奶讓我不要對任何人說,而鬼媳婦離開了。
可我,卻病倒了。
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回來後,當時的情況,我記得我奶奶把嚇得都沒動靜的我給丟在牀上之後,整宿沒睡!
爺爺那天晚上出去了,一宿沒回來。
第二天一清早,爺爺回來了。
他垂頭喪氣的,一進門卻又直奔我的屋子!當時我還躺在牀上,被嚇得不輕,渾身都沒有力氣,喝了一碗米湯,肚子卻覺得漲得很,一清早的,不停地拉肚子。
基本上是啥也拉不出來,肚子看着也是癟癟的,但是就覺得裡面發脹難受。小臉憋屈的通紅,而且眼睛翻白,急的奶奶在屋裡團團轉。
爺爺回來了之後,奶奶哭着把情況告訴了他,看到我越來越虛弱,當時爺爺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驚慌,一會兒在我的牀前走來走去,一會兒又一個人坐在門檻兒上自言自語。
我也不知道那時候他究竟說了些啥,反正我是一句也沒有聽懂!
到下午的時候,肚子好了些,可是我的身體似乎變得更加不舒服了。
開始發高燒,奶奶給我用溼毛巾敷着前額,但是一點兒作用也沒有,還把村兒裡的土郎中給找來了。
郎中是村裡的戈大爺,一大把年紀了,來了之後,給我號脈,又讓我吐舌頭,翻我眼皮兒。
一番折騰,搖了搖頭就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反正那戈大爺出去了之後沒多久,就聽見我奶奶哭了。
高燒讓我有些神志不清,一個人躺在牀上是翻來覆去的,總覺得眼前有東西,但是我的小手怎麼抓都抓不着,怎麼揉,就是看不清楚。
晚飯過後,我依舊只喝了一碗米湯,爺爺一個人進了我的屋,坐在我的旁邊,耷拉着一張臉衝着我笑了笑。
我那時候根本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也猜到了一些,恐怕是跟昨兒晚上自己看到那紅轎子有關係。
“爺爺,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望着爺爺,那時候已經虛弱得不行了,看見爺爺進來,沒忍住,也不知道爲什麼,莫名其妙的傷感,竟然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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