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進了屋,沒一會兒就捧着倆大餅出來了,遞給我一個,我本來不要的,但是他告訴我,吃完了,等到太陽落山就去帶我找爺爺奶奶的墳頭。
無奈之下,我只好應承了下來。
吃完了大餅,我迫不及待的催促着楊叔,也不知道那傢伙是不是要耍什麼花招,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倒是不緊不慢的,一個人在屋裡摸了半天也不曉得是在找啥東西,大概過去了半個鐘頭,這才慢吞吞的從屋裡出來了。
招呼了一聲之後,我跟着楊叔上了路。
原本以爲是要去爺爺奶奶墳地看的,結果,他帶着我直奔周家老宅一家的墳頭就去了。
路上我也問了好多遍,爲啥要去周家墳頭,楊叔也沒解釋,只說到了那以後再告訴我。
穿過田埂小路,又從橋頭過去,沒一會兒功夫,我們就到了周家的墳地。
山林間太陽落山很快,高山林立,不像是平原地帶那樣要等到太陽進了地平線之後纔會黑下來。
今兒沒有星子,也沒有月亮,只有那墳地草叢之中零星的幾聲蛐蛐兒叫。
夜,一下子就變得寂靜了下來。
到了周家合棺的墳頭,楊叔也不慌不忙的。
一個人在墳頭磕了三個響頭之後,又從懷裡掏出來兩根香,點着了,插在了石碑的後面。
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雖然是一個村子,但是這楊柏昌跟周家幾乎已經沒有啥血緣關係了。
更奇怪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楊叔他插香的位置。
一般來說,祭拜墳頭,燒紙錢,點燭插香。香燭的位置應該在墓碑前面纔是,而且,幾乎每一座墳的墓碑下面,都會有一個專門插香燭的窟窿。
我還能看見昨兒晚上週洋給他爹孃姐姐的香點的燭。
可是,楊叔偏偏就沒有插進窟窿裡,而是插在了墓碑的後面,正在墳頭,準確點兒說,已經插在了墳頭的砌土裡面兒了。
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插香的,所以當時就有些納悶兒。
接下來他跟我說了一句話,讓我徹徹底底明白了他爲啥要這麼做了。
楊叔在插好了香之後,就從地上起來了,而後丟給我一捆紙錢,我也不知道那傢伙爲啥要在屋裡藏着這麼多的紙錢,他丟給我,我就給接住了。
見我接住了紙錢之後,楊叔這才一舔自個兒的嘴脣子,說了一句讓我半天也緩步勁兒來的話。
“毛丫頭,這裡面埋得已經不是周家兩口子了,而是你爺爺奶奶!”
“我爺爺奶奶?”
一聽他這話,我張大了嘴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這裡明明是周家墳頭,怎麼可能埋着我爺爺奶奶呢?
對於他的話,我有些將信將疑,他的行爲太詭異了,對於這樣一個人,我要怎麼去信任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但是仔細回想一下,昨兒晚上,當我跟木頭來到墓前,發現了一件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周家的墓碑,竟然是新立上去的!
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周家的一塊舊的,都已經長了青苔的墓碑會是新立上去的呢?
若是結合剛纔楊叔所說的話,倒是也有一定的可能性。
有人把爺爺奶奶的棺槨給移到了周家的墳地裡面,所以纔有了這塊新立上去的舊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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