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蹲下去用手將碎磚塊清理乾淨,這才趴在了地上,小心翼翼,一點一點的往裡面鑽。
下面是一個坑,所以,我鑽到一半的時候,人就已經倒掛在坑的壁沿兒上了。
雙手撐着坑壁,一點點緩慢的進入,就在腦袋即將着地的時候,用手撐住,謹慎的往前爬。最後,我整個身子都撲通一聲砸在了地上。
好在那坑一點兒也不深,就算是砸了一下,也就一點兒疼,忍忍就過去了。
爬起來,身子根本就站不直,兩條腿兒基本上是彎着的,還不能將腦袋給擡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深吸了一口氣。
這裡面以前是用來放蘿蔔的,儘管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是能夠聞到一股蘿蔔的味道,很衝。
摸索着,計算着方位,我向着堂屋的位置挪過去。
差不多到了堂屋下面之後,由於這都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了,對於那個暗門的位置,我也實在是記不清了,只能一邊摸索,一邊不斷的推着頭頂的震板。
找了好半天,總算是讓我找到了。
推開了那塊暗門,其實也就是一塊鑲嵌在震板裡面的木板罷了。
探着腦袋從裡面上去,雙手撐住了地板,猛地一用力,雙腳一蹬,整個人就進了屋。
進屋之後,我這就開始四處觀察了起來。
堂屋裡面顯得有些空蕩,啥也沒有,只有那角落裡還放着的一口黑棺。
棺材在我們這地方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幾乎家家戶戶只要家裡有老人的,都會準備棺材。
一般家裡有幾個老人,就會在堂屋停放幾口棺材。
畢竟這村子離外面也比較遠,進進出出也不容易,要是一旦家裡的老人過背了,死了,還要去外面買棺材的話,着實有些麻煩。
來來回回,怎麼着也要兩天的時間,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這棺材,想必是吳祖高的兒子給吳祖高還有他婆姨準備的,原本應該準備了兩口,誰知道吳祖高這麼早就死了,所以現在,堂屋裡面就只剩下了這一口棺材。
棺材這東西,儘管風乾了,也少說有好幾百斤重,搬走的時候,斷然是不會帶走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的,再說了,有誰搬家還帶着一口棺材的?多不吉利?
棺材停放的時間,應該跟我的年歲差不多了,上面的黑漆都已經開始乾裂脫落了,露出了裡面已經漸漸發黑的木頭。
甚至,在棺頭的位置上,還出現了一道裂紋。
棺材,我見得多了,所以呢,也一點兒都不奇怪,瞧了一眼,我就看向了別處,我不相信周洋會把木頭給藏在棺材裡面。
真要是藏在棺材裡面的話,那還不被憋死?
在棺材的旁邊,還有一張長凳子,凳子上,灰塵滿布,但是在凳子的中央,卻有一個腳印。
這腳印是一般的布鞋腳印,沒有印花,很好認。
這麼一個布鞋腳印,出現在任何地方我都不會覺得奇怪,但是出現在這麼一個已經十多年沒有人進來過的屋子裡,就有些奇怪了。
十多年了,就算當初有人在凳子上站過,這麼多年的日積月累,灰塵早就已經把那腳印給覆蓋了纔對。
現在有腳印,證明最近有人來過,這個人十有**就是周洋了。
在長凳子的旁邊,我還看見了一條麻繩,凌亂的扔在地上,倒是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