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嚇壞了,沒敢去看,正視過來看前面的反光鏡,那女的還在追,哪裡是追,跟飄過來似的,直挺挺的。
也是幸好這段路順,司機加了油門給甩開了,快下車的時候我就不停地往後看,生怕那女人突然追出來,沒有看到。
在到村口外面,我給了錢,沒想到那男的也下了,司機不敢掉頭,說是去窯子口親戚家對付一夜,今個不敢往回頭開了。
我看到半山腰上有零零碎碎的有一些木房子,隱隱地還能看到微弱的電燈散發出來的光亮,在我走的腳都快麻木後,終於看到了白巖子村。
夜色繚繞,遠遠的就看到搭建的靈棚和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下車後我拖着行李,站在土公路上,車子顛簸的開走了,那男的站在那裡,眯縫着眼睛看着那車漸漸地遠去。
我也下意識去瞟一眼,不看還好,一看我就嚇壞了,那雙牌座後面的拖廂裡,站着一個女人,長頭髮,紅色的裙子。
“喂喂喂。”
我想大叫,想叫住司機。
結果被那男的一把就捂住了嘴巴,他皺着眉頭,在夜色下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手冰涼冰涼的,厲聲道:“閉嘴。”
我掙脫開,指着那車:“你看,哪裡,車廂。”
他厭惡的皺眉,淡淡的說:“女人,別做聖母婊。”
我沉默了,狠狠地瞪他一眼,覺得這個人心太狠毒了,太自私了。我提着行李箱進村,然後他跟沒看到似的,轉身插着口袋就往回頭。
“你……”我想問他叫什麼,但轉過臉往後看。才發現他已經沒了半點影子。我又四下看了看!心裡有點麻,真的沒人,夜風吹的兩旁林子唰唰的響!
讓我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趕緊就進了村子。
大晚上提着行李箱回去,進了白巖子村就聽到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院子兩旁升了火,圍着不少村民坐夜,燈火通明,很是吵鬧。
堂屋裡放了兩根長凳子,擺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貼着白色“奠”字,我看到我爸正抱着靈柩跪在前面的蒲團上,我沒說話。一二月的天氣山裡還是有點冷清,尤其是這個時候,很多圍着火圈的村民頭上都披着白布。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看到我了,我打招呼進了放把箱子放下,我媽的眼睛紅紅的,有血絲,在竈屋和做飯的人聊天,看到我就讓我去把衣服換了。
在給我帶孝布的時候問我怎麼現在纔回來,我就把路上耽擱的事情給說了,我媽也沒多想,就對我說:“婷婷,你進屋拿點紙,去屋南邊燒了,分三次。不要放倒了!燒乾淨了再回來,等你爸他們休息的時候,去看看你奶奶,磕三個頭。”
我輕輕地哦了一聲,轉身進屋拿香紙去了。我媽又對我說道:“你不要到處跑,串門的時候不要帶白布進別人屋裡,曉得不?”
我應了一聲,和我一樣大的基本都在外面讀書,大部分也都出去打工了。老家這個時候沒多少人,我拿紙去屋南邊牆角燒了,剛要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哇的一聲,跟嬰孩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