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陽氣本就沒有男人足，加上懷孕，陽氣更是微弱。
我去找金主之前，讓閻玄夜將他的陰氣壓下，避免影響到孕婦和胎兒。
根據季冷然發給我的地址，我走在這棟樓的時候，就察覺到淡淡的陰氣，且帶着一些怨念。
“的確是怨氣，可力量又沒有強大到怨鬼的地步。”我仔細的感受着，心裡疑惑的厲害。
“是個小鬼。”閻玄夜準確的解開謎團。
這樣一來的確解釋的通。
我對着門牌號找到了金主家，敲了敲門，過了一會纔有人替我開門。
孕婦的門半掩着，上下打量我，不客氣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來看風水的道士。”我忽略了她的態度。
“哦，是你啊，這麼年輕，怕不是個江湖騙子吧。不過算了，做這行的都是靠瞎忽悠，哪來的什麼鬼不鬼的。”
這個孕婦說話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我微皺起眉頭走進去。
閻玄夜也眯着眼，一臉陰沉的看着她。
砰。
茶几上的玻璃杯忽然掉在了地上，摔個四分五裂。
孕婦嚇了一跳，不高興的低罵一句：“開個門風灌進來，把我杯子都弄壞了。”
我知道這是閻玄夜做的，沒吭聲沒反駁。
哐。
掛在牆壁上的照片也掉了下來，木框砸在地上。
孕婦又被嚇住，愣了一下。
噠、噠、噠……
這次是彈珠落地的聲音。
吱呀——
另一扇房間門緩緩打開。
孕婦的臉瞬間變成豬肝色，驚恐的朝四周看去。
看到她被嚇成這樣，我捂住嘴巴偷笑，同時朝閻玄夜望去：幹得漂亮！
他回以微笑：夫人過獎。
閻玄夜也沒有繼續嚇唬她，畢竟是孕婦，萬一嚇出個意外就不好了。
我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打算和她聊一聊她身體狀況的事。
孕婦被剛纔那些她無法解釋的事給嚇懵了，總算老實了些，對我們道士這樣也沒有繼續嘲諷貶低。
這裡的陰氣比在樓道里更加明顯，而我能確定小鬼就在他們家的臥室裡。
但那地方畢竟是他們的隱私空間，我不好貿然進去。
孕婦簡單和我說了一下最近的狀況，和季冷然告訴我的差不多。
我一邊聽着她說話，一邊琢磨着這個小鬼該不會想殺掉孕婦腹中的孩子，取代這個孩子被生出來吧？
閻玄夜倒是直接走進了臥室裡。
“咳，我需要檢查一下你們家的風水問題，不介意我的話，我想去你們家的臥室看看。”
我有些等不及了，試探性的和孕婦開口。
她的臉上明顯帶着不高興，不過還是同意了，緊緊跟在我後面，注意着我的一言一行，搞得我就像小偷似的。
閻玄夜玄色寬大的身影停在房間一處，安靜的站在那裡，低頭看着角落。
我在孕婦面前裝模作樣的了一會，繞到閻玄夜的旁邊。
一低頭就把我嚇了一跳！
的確是個小鬼，看上去大約有五歲。
她正蜷縮在角落裡，雙手抱住膝蓋，眼神茫然，帶着膽怯的看着我們，似乎在瑟瑟發抖。
怨氣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我心裡忽然一疼。
她的年紀和閻白澤差不多，卻只能變成弱小的怨鬼飄蕩在陽界，如果不被發現的話，沒人幫她超度，也沒辦法轉世投胎。
“爲什麼要待在這裡？”閻玄夜緩緩蹲下身子，用哄孩子的語氣和她說話。
她卻驚恐的朝後面縮去，不說話，只是拼命搖頭。
孕婦突然不耐煩的開口對我說道：“你在那裡發什麼呆呢？還能不能處理？不能處理就趕緊走，我還有事呢。”
這個孕婦真的很討厭，我沒理會她，也不打算假裝了，蹲在閻玄夜的旁邊，也開始和小鬼說話。
“你是有什麼事要找這家的主人嗎？”
小鬼愣了下，眼睛朝孕婦那裡瞄去。
她的眼神非常清澈純粹，但裡面的委屈和眷戀也呈現分明。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這樣，我鼻子有些發酸，並且心裡閃過一個奇怪念頭，試探性的開口問她：“你很喜歡那個女人？”
小鬼還是沒說話，但是她卻輕輕的點頭。
“她是你生前認識的人？”
小鬼點點頭，而後遲疑了下，又搖頭。
我和閻玄夜對視一眼，看來這個小鬼和孕婦之間，應該有所聯繫。
不過小鬼不願意說話，我也不好爲難她，只能起身問孕婦：“你認識一個五歲大左右死亡的小女孩嗎？”
“呸呸呸，真晦氣！什麼死不死的，你是要詛咒我肚子裡的兒子嗎？！”那孕婦罵罵咧咧的瞪着我。
溝通失敗。
閻玄夜有些惱怒，雙眸之間的陰冷逐漸透出。
就在我犯難的時候，發現小鬼盯着孕婦隆起的腹部看，眼底的羨慕和怨念並存。
胎兒？
我愣住，而後驚愕的脫口而出：“孕婦是你的媽媽？”
小鬼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把身體蜷縮成更小一團。
閻玄夜的眼睛眯起，和我分析道：“這個小鬼的死亡時間應該不是五歲，而是五年前，她還是胎兒的時候。她剛纔點頭的意思是，她認識孕婦，搖頭代表她並沒有活下來。”
我立刻問孕婦：“你五年前是不是打過胎？並且還是個女胎？”
孕婦怔住，而後表情變得驚訝，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打胎，我沒有，你別亂說！”
看她這樣子，我就知道閻玄夜分析的是對的。
“理由呢？你當初爲什麼沒有把她生下來？”我嚴厲的問道，徹底被這孕婦的言行激怒了。
小鬼擡頭，悄悄朝我們這裡望着，眼神依舊迷茫的很。
恐怕她這麼多年來，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被媽媽拋棄吧。
孕婦沉默半晌，總算沒有否認：“你怎麼知道的？”
“她就在這裡，你懷孕之後身體變糟糕，是因爲被她影響了”
“這個死東西，陰魂不散！”孕婦狠狠的罵道。
啪！
我一巴掌甩她臉上。
要不是看在她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我真的不想管她死活！
“你居然打我？”孕婦惱羞成怒，張牙舞爪就朝我撲過來。
閻玄夜也早就看她不爽了，使用陰力把她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