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到醫院，邢可途中順道買了宵夜帶過來，她將車停好，提着包和宵夜下來。
晚上這個點，門診樓走動的人不多，顯得有些安靜。邢可乘電梯上去，來的景曉萌辦公室樓層，提着宵夜的手緊了緊，有些小緊張。
叮的一聲，電梯停下來，厚重的門板緩緩退開。
邢可提着手裡的東西，走到景曉萌的辦公室門口，門開着，她探頭往裡瞅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人影。
咦？
她記得，今天是他值夜班，怎麼會沒人呢？
邢可站着身子，想着要不要去導醫臺那邊問問，思考的瞬間，身後突然響起一道醇厚的男聲，“你找我？”
“啊！”
邢可條件反射驚叫出聲，整個人猛然顫抖了一下，咻地轉身看向對面穿着白大褂身材高大的男人，嘟嘟嘴道，“你，你怎麼偷偷躲在背後嚇人？”
“我站在這裡很久了，是你沒發現而已。”景曉萌俊逸的臉上，只有職業慣有的沉着，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咳！
邢可臉上閃過尷尬，努力轉移話題，“你剛纔去哪了？”
“查房時間。”
有年輕的護士走過，朝他們看過來，掩嘴偷偷笑着走開。景曉萌微微蹙眉，錯開身，先一步走進辦公室，“找我有事嗎？進來說吧。”
邢可張了張嘴，低下頭，掃了眼手中的宵夜，深呼吸一口氣，跟着他身後走進來。
“那個，我下班回家正好路過藍白餐廳，順道去吃了個宵夜，”她一口氣說完，自嘲地笑了笑，將手中的宵夜，擱在他的辦公桌上，“想到你加班，就順手給你打包過來。”
深怕他拒絕，邢可又笑着補了句，“咱們這麼熟了，你就不用謝了。”
景曉萌不緊不慢將手中的文件夾放在桌上，並沒有動眼前的宵夜，他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手無失措地站在那裡，眼底閃過淺淺的笑。
“這粥，趁熱喝吧，味道比較好。”說着，邢可動手將袋子打開，從裡面拿出快餐盒，掀開蓋子的瞬間，皮蛋瘦肉粥的香味飄散開來。
“謝謝。”
他還是說了，謝謝。
下一秒，她又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掏出錢夾，低沉開口，“多少錢？”
邢可一怔，微微擡眼，盯着景曉萌的眼睛，嘴角的笑意僵硬，問道：“我，我們真的需要這麼客氣嗎？”
望着她漸漸泛紅的眼眶，景曉萌抿了抿脣，最後還是將錢夾放回桌上，“那行，改天我請你吧。”
他不願意欠她人情。
“不用了。”
邢可嘴角動了動，緩緩低下頭，努力將眼底的溼潤逼回去，提着包轉身朝門口走去。
目送她離開，景曉萌眼眸微垂，落在桌上那份熱氣騰騰的粥上，轉身坐進轉椅裡，薄脣輕抿。
皮蛋瘦肉粥，那時候，是他們三人晚自習後最經常吃的宵夜。
從醫院出來，已經快要晚上十點半了，邢可開着紅色奔馳，在大街上游蕩。她的心裡好煩亂，卻又找不到發泄的理由，只能開着車兜風。
車子開過醉迷酒吧，頓了下，她又將車倒回來，方向盤一轉，直接開進醉迷的停車場。
“威士忌。”
邢可提着包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依舊是她以前常坐的位置，年輕的調酒師一眼認出她，熟練地調配出她需要的酒水。
高速路上，黑色悍馬極速行駛，經歷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已經進入廈市的管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