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脣邊抽出一抹清冷的笑容,“皇上存心要教訓奴婢,奴婢求饒也是枉然,爲何還要求呢?”
她看出來了,看出來他是存心!
他眉色一顫,擡起一抹疑問。
“朕,爲何要教訓你?”
“奴婢不知道。”紫陌說道。
“你不知道?膽大的來與朕的妃子講條件,作交換,還不知罪?”
北宮星斕說道。
紫陌答道,“奴婢不過是用自己的雙手得到自己應得的報酬,娘娘若是允了,便是你情我願,不是交換。娘娘若是不允,奴婢亦不敢強求。奴婢不知,所犯何罪?”
北宮星斕知道她伶牙俐齒,嘴角竟帶上絲笑意。
蓮妃看在眼裡。
此時,他心中的怒氣,已經不似那麼強盛。
“愛妃,朕突然覺得她說的似也有些道理。你怎麼看?”
北宮星斕微笑着看着蓮妃。
蓮妃自然是順着他的意思,他突然大發雷霆,又轉怒爲喜的神色,她在看不出來就是傻子。
“臣妾也這樣覺得呢,所以,臣妾覺得答應她。皇上不會覺得不妥吧?”
蓮妃說道。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拉起了大據。
男人爽朗一笑,“愛妃果然有皇后之仁風。”
“張小沫,本宮答應了你的要求。這後宮中即將又添新人,關於胭脂水粉之類,倒是不可疏忽。宮妃豔麗,自然皇上才能看得舒心。所以,這新鮮玩意就讓本宮先嚐試一下吧。若是當真效果顯著,再廣傳後宮。不過,若是到時候不似你所說那般,本宮定不會輕饒與你。”
蓮妃一套說辭,說的大義凜然,句句在理,將自己的私心,愣是說過成了寬厚仁慈。
紫陌心中高興,沉入谷底的心,再次升起。
她彷彿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流珠的笑臉。
叩謝皇帝,與蓮妃之後,她拿着蓮妃賞賜給的金子走出了貞德殿。
這一刻,她是激動的,雖然她剛剛經歷了又一場劫難,雖
然,她的臉還帶着火辣辣的傷。
但是,她的心情仍舊是雀躍的。
終於,終於,她可以見到流珠了。
這一夜,玉海閣的屋脊上,男人玉樹臨風的身影,早早就到了。
可是,她卻遲遲沒有出現。
等了好一陣,北宮星斕有些急了。
她不會來了?
還是這段日子,她都沒有來過。
自從那日他負氣離開,便再也沒有來過玉海閣。
今日,在貞德殿中,看着她伶牙俐齒,侃侃而談。
看着她被人打,看着她清冷如初的面容,他突然,很盼望晚上與她的約會。
她跪在大殿上,挺直的背脊,清晰自他眼前流過。
她有着那樣清高孤冷的一顆心,可是,卻不止一次的委曲求全。
這一次,她又是爲了什麼?
朗朗星空之下,男子墨發輕舞,眼瞳如潭,刀削的五官上漸漸浮起淡淡的焦急。
孫福站在遠處看着屋脊上的男人,爲何世上會有這樣深不可測的人呢?
他以爲,皇上是對那女子動了心的。
可是,自南華殿之後,他再未問起過。
他以爲,她不過是一片浮雲,在皇上的心中,早已隨風而散了。
今日,卻僅僅因爲她的一個身影,皇上便走進從不願接近的貞德殿。
大殿上,眼看着她捱打,卻不出手相助。
而此刻,他又一個人坐在他們相約見面的屋脊上。
此時的皇上,周身散發着孤獨的氣息。
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此刻臉上竟浮現出焦急。
那麼,他的內心呢?
究竟起了多大的風波,只怕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紫陌來了,但是她並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
一個人站在遠處,眼神不錯的看着他。
眼中的淚水,一滴滴的落下,越來越無法自制。
他來了,等了他這麼多天,每一次自己孤單的坐在屋脊上等他,
數着星星,總以爲,下一刻,他就會出現。
可是,他沒有來。
她想,也許是因爲那次自己的失約而生氣了。
今天,她原本沒想過他會來。
儘管如此,她仍舊出來了。
心中的委屈和臉上的傷都讓她的心情接近冰點,她想至少這個時候,她該坐在屋脊上,數着星星,然後痛快的哭一場的。
可是,腳步卻就頓在這裡。
她不能讓他看見自己,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北宮星斕的視線自銀河墜落,最後落在一束漸行漸遠的身影上。
她離他是那樣遙遠,彷彿是剛剛駕雲而來的仙子,虛幻的讓他覺得,竟是如此的不真實。
他倏然站起身子,定睛看去。
果然,是她!
她來了,一定也看到了他。
但是,她卻走了。
她的背影哀傷落寞,看進眼裡便一併被染上了憂傷。
她是無意路過,還是隻爲求證一下自己是否來了?
男子飄然落地,孫福趕忙上前服侍。
“不是不叫你來?”
北宮星斕低沉的聲音說道。
“老奴看,小沫姑娘並沒有靠近這纔敢出來的。”
孫福回道。
北宮星斕的心中一顫,他也看見她了。
“你說,她爲什麼來了?”
男子問道。
孫福覺得有些爲難,這話有點不太好回答。
可是,此時此刻眼前這位帝王身上的焦躁,他感受的一清二楚。
如果,他不回答,今日勢必會受到牽連。
飛速的想了想,孫福回道,“姑娘臉上帶着傷,應該不是出來隨便散步的!”
北宮星斕眼眸轉爲專注看向孫福,“然後呢?”
孫福回道,“姑娘應該是特意爲了皇上而來的。”
北宮星斕脣角一勾,“那她爲什麼沒有露面就走了?”
【作者題外話】:謝謝閱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