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葉子萱還是沒想到,逃來逃去,最終還是落在他的手裡,卻好在不是TBS這等耀眼的集團。
聽着她的回話,薄毅琛俊眉微蹙,“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其實這個話題,兩個人一直也沒有聊過。以前薄毅琛知道宋若初不喜歡面對大衆,每次在機場被記者盯上的時候,薄毅琛也會選擇保護她,不讓她被記者們拍到。
只是這一次,薄毅琛望着眼前的女人,第一次有種她原本不是害怕面對大衆,而是不想對外承認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似是感覺出男人的不悅,宋若初心有噓噓,“我,我只是不想被太多人打擾,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想過平靜的生活。”
這是她的心底話,如果不是因爲一年前的變故,以及弟弟小魚的病情,她會選擇跟時子墨過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而不是現在這樣,隨時害怕薄毅琛生氣,擔心他會一氣之下斷掉小魚那邊的治療,更不安他會如何對待自己。
而他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這種關係如此不公平,怎麼能希望她能喜歡呢?
“如果你想過平靜的生活,我可以給你,只是……”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挑起她精緻小巧的下巴,慢慢靠了過去。
她的睫毛顫着厲害,一直到他的吻落在她潔白的頸間,接着一種細微的痛楚從他落脣的位置傳來。
他不是在親吻它,而是在用力吸吮它,似乎要留下一個痕跡。
她想推開,但這一年來骨子裡的溫順讓她選擇了臣服,任由他在頸間那明顯的地方種下一顆嬌豔欲滴的‘草莓’。
許久,他才緩緩離開她的身體,邪魅深邃的眼眸欣賞着自己的‘傑作’,那白皙的頸間,留下的痕跡是如此的明顯,是屬於他的印記。
“只要你記住,無論你在何處,你都是我薄毅琛的妻子,不準離開我。”他冰涼的手指觸碰在那一枚痕跡,讓她感覺到那一處有種灼熱,似乎會燒傷皮膚一樣。
他的變化,讓她心驚,更加不知所措。
他沒有以前那麼霸道,選擇給她更多的自由,卻要了一個比以前更過分的承諾,那就是她不準離開他。
“不開心嗎?”
他嘴角勾起一道魅惑的笑容,眨着清涼的眼眸直直看着她,輕輕摟着她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挑弄着她的秀髮,好似在撫摸着毛炸的貓咪一樣,神情說不出來的慵懶。
她口乾舌燥,心頭有種某明的火,想燃燒又被熄滅,垂下眼眸,掩下所有的情緒,“你想我怎麼做,你才滿意。”
“愛上我。”
她怔然,看着他,他眼裡的滿滿都是她的影子。
“現在沒有,我會等,等到那一天。”他輕啓薄脣,終是在她脣間落下一個纏綿的長吻,幾乎窮盡兩人所有的力氣,才緩緩放開她。
她微微喘氣,嬌嫩的臉上浮着潮紅,如同誘人的水蜜桃。
但腦袋卻無比的清醒,這到底是他新想出來的遊戲,還是一個新的開始……
不知是不是薄毅琛真的打算讓她愛上他,住在薄家老宅的幾天時間裡,他體貼溫柔,不似以前霸道冷漠。
一日三餐都會詢問她愛吃什麼,空閒的時間裡都會陪着她,不是看電視,就是散步,或是在房間,他在電腦桌前處理公事,她趴在牀上畫着設計圖,兩個人互不干擾,卻也有無需言說的默契。
讓宋若初意外的是,第三天,他帶她去了墓地。
莊嚴肅靜的墓地,一塊墓碑靜靜的躺在那裡,上面掛着一個女人的照片。宋若初只看一眼,就認出照片的女人是薄毅琛的母親。
與老宅牆壁掛得那副相比,這張照片笑容美好,應該是在她最爲開心的時間照的吧?
薄母應該是很愛很愛薄伯父吧?不然,她不會那樣開心,更不會因爲他的背叛傷心離世,留下那麼年幼的薄毅琛。
想到這裡,宋若初轉目看着旁邊的薄毅琛,他棱角分明的側顏帥氣無比,只是那犀利深邃的俊眸顯是十分低沉,微抿的薄脣代表他的情緒低落,至少不太舒心。
但他卻是牽過她的手,一同跪在了薄母墓碑面前,低沉醇厚的聲音,“媽,這是我的妻子,她叫宋若初。”
宋若初的心如同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怔怔地看着薄毅琛,他在自己最爲重要的親人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
而不是那種只是需要一個妻子而已。
“我們已經結婚一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帶她過來。我想,你應該是喜歡她。”薄毅琛的聲音很輕,一字一句卻傳進她的耳裡,直達心間。
宋若初這一年未曾見過他的家人,也從來沒有問過。兩個人結婚只是扯了一張證而已,除了媒體知道,任何人都不曾知道她宋若初是他薄毅琛的妻子。
但現在,他告訴了她母親。
手,突然被他握了起來,迎上那清冷的眸子,他與她十指相扣,那溫溼的感覺讓她有種酸澀。
她不知道應該對墓碑的薄母說什麼,最後只能垂着頭,輕若無聲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以後會跟他走到哪一步,只是我很感激你生了他,他很優秀,你是個很溫柔的母親。”
……
回去後,薄毅琛的表情有些沉重,宋若初猜着應該是因爲薄母的關係。
她想說什麼,但話到嘴裡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握緊他的手,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他好受一些。
回到車裡後,他突然抱住了她,有種小孩子般無措的那種,孤獨,落寂,甚至帶着一絲害怕。
誰會想到,堂堂TBS集團的大總裁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至少她從來沒有想過,但此刻,她結結實實的感覺到不一樣的薄毅琛。
他並沒有像她想象中那般無堅不摧,是有弱點,也會難過的。
宋若初的腦袋閃過許多,終是因爲他的懷抱太過溫暖,又或是午後的陽光太過明媚,竟是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臥室柔軟的牀上,而他不見蹤影。
宋若初茫然地看着周圍,赤着潔白的腳丫子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直走出臥室,才發現薄毅琛在沙發上坐着,手裡端着散發熱氣的咖啡,煙霧繚繞中他的目光深邃,似在沉思。
她眨了眨睫毛,心底有種被鵝毛扇過的柔軟,不敢打擾他,正在轉過頭往回走時,他卻感覺到她的的注視,轉過頭,那明澈的目光直達心間,“起來了。”
清冷醇厚的聲音,說不出的好聽。
她柔聲應了下來,只得向着他走去,快到跟前的時候,被他一把抱在懷裡,責怪的語氣,“怎麼不穿鞋?”
她恍然,方纔沒看到他的時候,心裡一急,卻是忘記穿着鞋。
對上他墨玉般的眸子,她心頭盪漾着柔情,日日對着這樣的男人,真的很難做到不動心,好在她一直烙記本分。
端看着懷裡懵然的小傢伙,薄毅琛輕笑起來,“就爲了找我?”
瞬間,她的臉通紅起來,說得好像自己是個小孩子一樣,但剛纔那幼稚的行爲的確好像……
她垂着腦袋,不願意跟這個惡劣的傢伙說話。
但他卻笑得很是愉悅,她磨了磨牙,嘴角也跟着彎起了一個弧度。
窗外下着一些細雨,滴答滴答的聲音十分好聽,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倒也有種淡然愜意的舒適。
第一次,他這樣帶着很純淨的感覺,與她相處,沒有以往那種一見面就直奔主題,抱着她回房的時候,傾過身子抱着她。
宋若初以爲他會做些什麼,結果他只是在自己的額頭親了一下,有種帶着安撫的味道,莫明的酸澀。
……
在薄家老宅住了幾天平靜的日子,總歸還得回到熱鬧喧囂的城市去。
離開的時候,宋若初回首看着這一橦如歐美童話般的莊園,有着淡淡的不捨,或許若干年以後,她還會記得這個留下她與薄毅琛短暫安詳的日子,以及這個別墅。
“如果喜歡的話,我們就住在這裡。”薄毅琛說道。
宋若初搖了搖頭,她不是任性的女人,知道這個老宅是屬於薄毅琛心底最秘密的地方,能帶她過來,已屬感激,卻不想佔有。
“其實有的時候你任性一點,我會很喜歡。”他斂着淡淡黯淡的眸子,牽過她的手,向着車子走去,門口的傭人站在那裡恭送着他們。
宋若初手心微微顫動,心跳驀然加速,這個男人最近總是讓她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明明他們之前以前不是這樣。
但他好像改變了很多,讓她越來越看不清……
坐上後,他伸出手在她細嫩的臉上捏了一下,笑道,“看來長了些肉,下次再帶你過來。”
她臉微微紅了起來,垂着慌亂的眸子,“回家吧,明天我們還要上班呢。”
他笑笑,踩下了油門,車子飛速得離開這個世外桃源,宋若初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來,或許這種奇怪的變化回到城市中央會不一樣吧。
但轉過身,看着薄毅琛冷峻的側臉,那硬朗的眉角,想起他溫柔似水的微笑,一直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