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初發現再成熟的男人,在面對這件事上,都有種出乎一致的幼稚行爲。
不過還能怎麼辦,除了答應,似乎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好。”
因爲宋若初的配合,讓薄毅琛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陽光起來,冷酷的臉上也浮現一抹暖意,“剛纔是不是嚇到了?”
“嗯。”宋若初心虛的應着,如果不是因爲擔心薄毅琛會誤會,急着下車,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結果,她一聲應下,就被薄毅琛結結實實的一個擁抱拉近懷裡,聽着胸前猛烈的心跳,還有低沉性感的嗓音,“剛纔看到你差點出事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害怕。”
“我沒有事情,真的。”宋若初聽出他聲音的顫動,用力地回抱着他,“只是小事而已,以後我會注意的。”
“嗯。”
外面傳來幼稚園下課的鈴聲,宋若初要下車去接小魚兒,結果薄毅琛還抱着不放,頓時一陣無語,“我要去接小魚兒了。”
“嗯。”
“……我要下車了。”
“嗯。”
青筋暴起,宋若初決定還是推開薄毅琛爲好,結果剛伸出手要推開時,才發現這傢伙身子燙的厲害,頓時慌亂起來,“阿琛,你怎麼了?”
薄毅琛含着笑,“去接小魚兒吧。”
“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燙?發燒了嗎?”說着,宋若初伸出手放在薄毅琛的額間摸了一下,發現果然超出常人的溫度,頓時緊張起來,“欠地去醫院。”
“只是有些累了,沒事。”薄毅琛搖了搖頭,神情還是一如即往的平靜,一點沒有將這點發燒放在眼裡,並且催促着宋若初去接小魚兒。
宋若初還是有些擔心,但看着薄毅琛一副清醒的模樣,決定接完小魚兒再讓他去醫院看看。
當宋若初下車後,薄毅琛的額間才流出豆大的冷汗,抓着方向盤的手漸漸泛白,死死咬着嘴脣,接起響起的電話,“阿琛,你的檢查出來了,雖然沒檢查出什麼問題,但是我還是覺得,你必須去美國做個精準檢查才行。”
莫清華着急的聲音傳來,薄毅琛嘴角輕笑,“不過是偶爾發點燒,睡不着而已,沒有什麼大事,我還有事情要忙,這件事不要告訴若初。”
“阿琛,阿琛……”
莫清華還準備再說什麼,結果電話已經被掛掉。剛纔在電話裡,似乎聽出阿琛的聲音很是虛弱,這讓莫清華心底隱隱不安起來,當年薄毅琛的母親似乎就是因爲……
但願一切都是自己多想。
這頭的薄毅琛掛完電話,遠遠看着幼稚園的門口站着守望的宋若初,她在等着宋漁出來。
趁着這空隙,薄毅琛拿出一個藥瓶,取出兩粒藥吞了下去,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才漸漸退去,他只是太累而已。
沒過一會兒,宋若初接到宋漁,讓小傢伙坐在後車座,乖乖聽話不要亂動,自己則走到駕駛座這邊,打開車門,擔憂的目光看着薄毅琛,“我來開車就好,先帶你去醫院看看。”
薄毅琛忍俊不禁,卻貪婪地看着宋若初關心自己的神情,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你看,我現在額頭還燙嗎?”
手中微涼的觸感,跟平時一模一樣,卻與方纔微燙的溫度截然不同,好似剛纔是自己的錯覺?宋若初還是有些不相信,乾脆將手摸在薄毅琛的身上,正常的體溫,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在宋若初納悶的時候,耳邊響起戲謔的聲音,“我知道我的身材很好,真的想的話,我們可以回去再……”
頓時,宋若初什麼擔心都丟在九宵雲外,只覺得這傢伙越來越不像話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剛纔明明那麼燙,害我以爲你發燒了。”
“乖,那不是發燒,而是因爲你,所以……”薄毅琛貼近她的耳際,情人般的暱喃,溫柔細語說着動情的話,讓宋若初耳根子一路紅到臉頰,乾脆推開薄毅琛,將車門關上,直接坐在後車位,跟茫然的宋漁坐在一起。
“媽咪,你跟爸比在玩親親嗎?”
“……”被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問,宋若初更是臉紅耳赤,還得耐着性子解釋道:“剛纔爸比在跟媽咪說悄悄話。”
宋漁小傢伙一下子興奮起來,忙問道:“小魚兒也想知道,是什麼悄悄話?”
“爸比告訴媽咪,今天小魚兒很乖,很聽話。”宋若初忍着心虛,編了一句哄小孩子的話,正在啓動車子的薄毅琛聽着,嘴角一勾,其實他剛纔想說的是,因爲你,所以纔會忍着不願意說出來。
如果某人想歪的話,就不要怪他了……
所以說,跟男人比這個,女人永遠是輸啊。
然而宋若初還得不好意思的跟自家女兒解釋,中間沒少瞪了幾眼前面開車的傢伙!!
回到別墅,吃完晚飯後,李嬸抱着宋漁回房睡覺,宋若初怎麼都覺得車裡的事情不太對勁,乾脆找起了家用測溫計,準備給薄毅琛好好量一量,她可不希望這傢伙發燒還強忍着。
找了半天,還是問了下樓的李嬸才找出測溫計,拿着上樓沒在臥室找到薄毅琛。
想着應該在書房,剛過去找時,就隱隱約約聽到電話聲,走近才聽到似乎是關於公司的事情,語氣嚴肅,站在門外,宋若初望着裡面一邊打電話,一邊專注看着電腦的薄毅琛,一時沒有走進去。
薄毅琛剛跟江助理交待完事情,一時頭痛起來,剛要揉揉太陽穴時,留意到一道視線,擡眸望去,就發現站在門口的宋若初,揚起溫柔的笑容,“怎麼不進來?”
“看你在忙,不想打擾你。”宋若初淡然的應道,走近發現薄毅琛眉宇間透着一抹疲倦,“公司的事情很多嗎?你最近都沒有休息好,今晚別忙太晚。”
宋若初知道薄毅琛有失眠症,但似乎有她在時,這種失眠症好轉了些,但經常她半夜時而醒來時,卻發現阿琛站在落地窗前默默看着外面的孤寂身影,總有種心疼的感覺。
“好,記完手頭的事情就陪你睡覺。”薄毅琛脣角輕揚,說道。
宋若初無語了,拿出手中的測溫計,沒好氣的說道:“測試下我有沒有搞錯,測下體溫吧。”
“我已經沒事了,不用測了,你先去看看小魚兒有沒有睡着,我忙完這些就去房間。”薄毅琛拒絕着,好似是覺得宋若初小題大作,完全沒當回事。
宋若初本想堅持,可下一秒就看着薄毅琛重新投入工作,只好就罷。
“行吧,我去看看小魚兒。”
在宋若初離開後,薄毅琛才放下手中的鋼筆,潑墨般的眼眸藏着複雜的神情,有擔心,也有眷戀,更有着不安。
與此同時,離開的宋若初心底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痛得皺起了眉頭,可下一秒又恢復平靜,她怔然地回首看着書房,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時,覺得自己應該是多想了,往着小魚兒的房間走去。
小傢伙還在玩着洋娃娃,見到媽咪過來,伸出雙手要抱抱
宋若初陪着小傢伙玩了一會兒,最後拿着一本童話書唸了起來,宋漁乖乖地躺在牀上,可愛的雙眼看着宋若初,“媽咪,青娃知道自己是王子嗎?爲什麼要公主親一下,纔可以變成王子呢?”
“因爲只有真正喜歡青娃的人,纔可以讓王子恢復真身。如果不是真的愛着青娃,那麼青娃永遠也只會是青娃,變不成王子。”宋若初儘量用着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着。
好在小傢伙沒有再追問下去,於是宋若初繼續說着童話的《青娃王子》,直到小傢伙傳來平緩的呼吸聲,她才放下童話書,替小魚兒蓋好被子,目光慈愛。
“小魚兒睡着了嗎?”薄毅琛腳步放輕的走進房間,見着宋漁安靜的躺在牀上,小聲的問道。
宋若初點了點頭,將童話書放在一邊,替宋漁開了一盞牀頭燈,調到最暗的光度,纔跟着薄毅琛一塊走出去,到了臥室。
“忙完事情了?”
“你都開口了,事再多也得趕緊忙完了。”薄毅琛笑道。
宋若初飄了一個冷眸,發現薄毅琛自從跟自己去了豐城一趟,似乎變得開朗許多,沒有以前那麼抑鬱,雖說常說着讓她很抓狂的話,但這樣的改變,說明他們的關係漸漸回到以前。
“這枚戒指一直放在這裡。”薄毅琛拿出一枚簡約的白金戒指,正是宋若初離開時放在臥室裡的那枚結婚戒指,再次看到,思緒很是複雜,而薄毅琛卻半蹲着身子,專注而深情的眸子看着宋若初,說道:“若初,我想給你一次真正的婚禮,可以嗎?”
宋若初怔在那,這是求婚的意思嗎?
薄毅琛的心跳是如此明顯,濃密而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着,代表着他內心的緊張,那枚戒指在他的手裡綻放着淡淡瑩光,因爲之前宋若初極少戴着的緣故,儼然跟新的一樣。
他的告白如此直接,不帶任何的修飾,簡單直白,卻一擊擊中她的內心。
她不知道如何迴應,站在那裡如同失措的孩子,直到他緩緩站了起來,牽出她的右手,將那枚戒指緩緩要戴進去時,才驚了一下,縮回手,這個動作讓薄毅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