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貼着冰冷的牆壁,擡眸看向他的眼,淚水無聲地落下,眼睛通紅。
良久,她開口,聲音帶上了濃濃的鼻音,“我只希望我們是沒有關係的陌生人,這樣,我這裡就不會痛了。”
“……”項御天的身體僵住。
江唯一伸手按向自己的心口,五指痛苦地抓住婚紗,“項御天,我真得很難受……我真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的心,真得痛了。
她愛他。
她比她自以爲的都愛他,可這樣子畸型對立的愛,讓她承受不了……
“夠了,有你這句話我項御天就夠了。”
項御天的眼眶也是紅的,五指扣住她的後腦,將她按向自己的肩靠上,嗓音恢復如初的寵溺,“渺渺,不難受,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的聲音,透着蠱惑。
“我剛纔的誓言還沒有說完。”項御天貼着她的耳朵,用最深情的字眼說道,“我剛纔要說的是,你讓我坐牢,我坐;你讓我認罪,我認;你讓我死,我死。”
“……”
江唯一徹底呆住。
眼淚洶涌而落,失了自控能力。
他的語氣決然。
江唯一忽然感覺到後怕,開始搖頭,“不要,不要……”
“我沒想過反抗,賓客我遣散了,手下我調走了,軍方的人要來讓他們儘管來,我一個都不會傷害。”項御天閉上眼吻了吻她的耳朵,帶着最後的眷戀,“所以,你別再難受了,我心疼。”
她以爲今晚會有一場世紀大戰。
她以爲今晚會屍橫遍野。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過反抗……
“不要……”
江唯一拼命搖頭,伸手想抱上他。
不知道爲什麼,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籠罩上她的心頭。
項御天卻先她一步鬆開了她,他低眸凝視着她,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不哭了,渺渺。”
江唯一閉上眼,眼淚滑落下來,聲音在顫抖,“你們走吧,趕緊走……離開這裡,離開國內。”
她不知道她這麼做是對是錯。
“你跟我走嗎?”項御天問,“如果你肯跟我走,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安全離開帝國酒店。”
江唯一想都沒想地搖頭。
不行。
她不能跟他走。
“爲什麼?”項御天捧住她的臉,接住她落下的淚。
“我不想說。”
江唯一眼淚掉得更多,一雙眼睛紅得顯出病態,小巧美麗的臉上佈滿溼冷的淚痕……
“渺渺,你爲什麼總要讓我失望?”
項御天黯下眸,嗓音是失望的,失望得近乎絕望。
“你走……你快走……”
江唯一哭着伸手用力地推他,聲音嘶啞,彷彿只是張着口型一樣。
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項御天抓住她的手,握住她纖細白皙的手放到脣邊,眼睛泛紅地凝視着她,眼裡透着決然,“我離開就見不到你了,留下來,不管是上庭還是坐牢,我還有機會看到你。”
“你瘋了嗎?”
江唯一震驚地睜大眼。
“渺渺,我只是愛你。”項御天逼近她的臉,輕輕地在她額上親吻,不像以前的強佔性,這個吻一點佔有的意味都沒有,“記得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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