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緊牙關,不發出聲音,免得吵得項念。
昏黃的光線中,項御天猛地從牀上坐起來,眉頭蹙起,黑眸直直地看向她,再看得睡姿差到一定程度的女兒。
項御天將項念抱到另外一側,自己躺到中間。
他的手臂擦過她的手臂,溫度傳遞到她身上。
江唯一尷尬極了,“你做什麼?”
“她踢你。”
“你把她抱外面會掉下牀的。”江唯一小聲地說道。
聞言,項御天睨她一眼,沉聲道,“我不睡,我看着她,掉不下去。”
“……”
那不睡還躺在牀上幹什麼,佔位置麼?
江唯一默,正想說些什麼,項御天突然在牀上翻過身,面朝着她,一雙漆黑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是看女兒還是看我?”
江唯一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她寧願被女兒再踢幾腳。
“都看!”
項御天出口即是霸道。
“……”
江唯一平躺在牀上,努力看着天花板不去在意身旁的男人,但他的存在感實在太強,強到她根本無法忽視。
“江唯一。”項御天側躺在她的身旁,深深地凝視着她的臉,聲線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低沉,“這兩年你過得好不好?”
他問,這兩年你過得好不好?
江唯一躺在那裡,心口像被什麼狠狠地撞動着,“好。”
只要他過得好,她就好。
“你怎麼不問我過得好不好?”項御天問。
江唯一沒有看她,嘴上順着他的話問,“你過得好不好?”
這個答案其實她很想知道,想知道一個真實的答案。
“不好。”
項御天不假思索地回答。
江唯一的長睫輕輕一顫,“你的渺渺都回到你身邊了,你那麼信任她,感情顯然還不錯,怎麼是不好?”
她說了個很長的句子,聲音緩慢吃力。
“那方面不好,不和諧。”項御天道。
“哪方面?”
江唯一疑惑地轉過頭,就見項御天近在她眼前,他凝視着她,目光意味深長,脣角邪氣地勾了勾,“還能哪方面,當然是男女之間那方面,你裝什麼純情。”
他們之間都不知道有過多少次了。
“……”
江唯一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事。
項御天以爲她又罵他變態色狼,結果江唯一的眸光一黯,轉過臉去,淡漠地道,“不必把你們之間的那種事都講給我聽。”
她根本不想知道他們之間那方面是和諧還是不和諧。
項御天沒有放過她眼中那一閃即逝的黯淡,脣角的弧度更加明顯,“怎麼,吃味了?”
“我只是奇怪,夏渺怎麼會那麼大度,讓你和我睡在一張牀上。”江唯一撐着力氣說道,聲音蒼白而冷漠。
“……”
項御天深深地盯着她。
“你也是,你太荒唐了。”江唯一冷冷地說道。
項御天凝視着她,也不反駁,驀地,卻勾起脣道,“江唯一,你就是吃味了。”
“我沒有。”
江唯一立刻說道。
項御天側躺在她的身旁,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慢慢往上移,撫過她的脣,“你這張嘴什麼時候才肯說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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