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繼光這話,打中麗璐的死穴了。麗璐一時間爆發了,小辣椒不愧是小辣椒,罵人的話層出不窮,如同哆啦a夢的百寶袋那般,你永遠不會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寶物。
唐繼光雖然沒有坐以待斃,但他並沒有感覺羞怒。不知道爲什麼,在和麗璐拌嘴的過程中,唐繼光感覺這似乎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近日的壓力,都在拌嘴中慢慢發泄出來了。
最終唐繼光敗下陣來,不是唐繼光敗在理虧上。而是敗在詞彙不夠豐富上,唐繼光的荷蘭語只能夠算是日常交談沒有問題。最痛苦的是,唐繼光可以用漢語反駁麗璐,但麗璐聽不明白,麗璐說的話,唐繼光雖然不全都明白,連蒙帶猜還是可以完全明白的。
無奈的攤開雙手,道:“好吧!你贏了!”
麗璐露出燦爛的微笑,伸出兩根手指,作出勝利的姿勢。使得胸前更先凸出,傲嬌的身材,叫人禁不住爲之讚歎。
“嗨!大叔,你看那裡啊?”麗璐很快就發現了唐繼光的目光落在那裡,雖然還害羞的用手掩着胸口,但語氣絕對談不上友善。
“我在想,裡面到底是塞了椰子,還是足球呢?”唐繼光的反擊一點也不差。
“該死的大叔!”麗璐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扭過頭來不看唐繼光。
唐繼光哈哈一笑,外面驅車的馬伕畢恭畢敬的提醒道:“殿下,已經抵達天守閣了!”
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唐繼光微笑道:“已經抵達目的地了,美麗的小女孩!”
“哼!大叔,是你的目的地,不是我的目的地!不過你帶我到這裡是想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別把我和那些無知少女混在一起!”麗璐傲嬌的迴應道。
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唐繼光說道:“好吧,那這算是我邀請你在平戶的一次旅遊吧!順便。我們也談談生意!”
“嗯!”傲嬌的荷蘭少女這才欣然答應,伸出白嫩的小手放在唐繼光的手心上,另外一隻手提着布裙。宛如驕傲的小天鵝,動作優雅的下了馬車。
松浦篤信在前頭帶路,麗璐好奇的打量着這個東方國度,看到跪在走廊兩側的女僕。忙不迭的搖頭,似乎在爲這些少女生活在這落後封建的國家而感到可憐。不過當看到充滿日本特色的裝飾,還有變異過的南蠻特色壁畫,荷蘭少女又會露出好奇的目光。
看了一會兒,麗璐好奇的朝僕人松浦篤信問道:“僕人先生。這些裝飾有什麼故事的?還有這些壁畫,怎麼和我在教堂裡面看的聖母樣貌有些不同的?”
松浦篤信不會荷蘭語,所以麗璐剛纔是對牛彈琴了。不過幸運的是,松浦篤信不會荷蘭語,要不然他知道麗璐把他當是僕人,不知道會憤怒到什麼程度。
唐繼光有些哭笑不得的提醒道:“這不是僕人,而是這座城的……恩,在西方應該叫領主!大概。相當於子爵吧!”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子爵閣下!”麗璐連忙道歉道。
“他不會聽荷蘭語!”唐繼光一臉無奈的提醒道。
“哼!要你說嗎?我難道不知道嗎?”麗璐挺起雄偉的胸膛。傲嬌的撇了唐繼光一眼。
唐繼光目光禁不住落在麗璐雄偉的胸.部上,不過麗璐並沒有掩飾的意思。西方的觀念和東方不同,當時西方雖然沒有後世開放,但也認爲美麗的地方就要適當展露出來,這自然包括身材。不過麗璐還是沒有忘記鄙夷唐繼光。
接到麗璐的目光,唐繼光也禁不住有些訕訕然。摸了摸鼻子,岔開話題說道:“你既然不知道他完全聽不到你說什麼。爲什麼還要道歉呢?”
“他雖然聽不到,但我可是聽得到的!作爲一個商人。首先要做的就是誠信,尊敬任何一位客人和當地主人!”麗璐驕傲的說道。
怔了怔,唐繼光開始有些欣賞麗璐了,這是一個擁有善良心靈的少女。
“可惜你是荷蘭人!”唐繼光不無遺憾的說道,他和荷蘭的死結是沒有辦法解開的。荷蘭要謀求在東方的殖民地,唐繼光要保護臺灣,乃至於東方的海域。
“荷蘭人又怎麼樣?而且你喜歡我而已,我可對你沒有興趣!大叔!”麗璐不是一般的傲嬌。
她的話刺的唐繼光滿額頭黑線。
只是麗璐到底是少女性格,很快就來求唐繼光了,讓唐繼光給他介紹沿途所見。唐繼光也沒有賣關子,或者提要求,微笑着給荷蘭少女一一介紹。
麗璐美眸中閃過一抹疑惑,過了半響,麗璐忍不住了,嬌聲問道:“大叔!你爲什麼這麼配合的?你不會是給人掉包了吧?”
唐繼光立刻滿頭黑線,無奈的看着麗璐道:“你別叫我大叔好不?叫我一聲大哥哥就可以了!”
“你想都別想!不過你這才差不多,我確定你沒有給人掉包了!”麗璐一臉滿足的說道。
聳聳肩,唐繼光都不知道自己今天第幾次聳肩了。
“殿下,已經到了!”松浦篤信點頭哈腰道。
前方一名侍女弓着腰拉開紙拉門,低着頭,跪到一邊,畢恭畢敬的。
張目看過去,只見十幾名巫女在裡面嬉笑,阿國坐在角落那裡。雖然如此,但豔麗的阿國,就宛如黑夜的皓月,無論身處那裡,都是如此的吸引目光。
“阿國巫女,你還好嗎?”唐繼光微笑着朝阿國打招呼。
“阿國參見大光義親王殿下!”阿國眼中閃過一抹驚喜,跪坐着,朝唐繼光躬身行禮。這是阿國第二次見唐繼光,只是阿國依舊忘記不了當初見這名奇男子的情景,他是如此的威武,爲了自己的女人,是如此的勇敢。哪怕他已經離開了日本,但在日本,還是稱頌着他的事蹟。
唐繼光微笑着坐下,搬來一個坐墊,拍了拍坐墊,朝麗璐招了招手。示意他坐這裡。扭過頭,看着阿國微笑道:“你好像有些驚訝吧!你今天不知道我來嗎?”
露出一個宛如櫻花般燦爛迷人的微笑,阿國的聲音。就彷彿春風般叫人心神輕鬆。“是的!今天我們只是知道藩主大人要招待一名貴客,沒有想到居然是大光義親王殿下你!”
唐繼光禁不住有些失神,感慨道:“阿國你還是那麼的美麗,再次見到你。彷彿我們之前的見面,不過是在昨天一般!”
阿國俏臉微微一紅,岔開話題說道:“大光義親王殿下太過讚譽阿國,阿國算不得什麼,不知道松子小姐。哦!應該是松子夫人有來嗎?”
“嗨!大叔,你別忘記我還在呢!你之前不是說要泡我的嗎?”麗璐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泛起一絲酸意,鼓起雙腮,宛如一條可愛迷人的金魚。
唐繼光怔了怔,哈哈大笑道:“小女孩,她叫我大哥哥,你叫我大叔,你說我會和誰說話好呢?”
“哼!讓我叫你大哥哥。想也別想!”麗璐傲嬌的仰起頭。露出修長雪白宛如天鵝般迷人的脖子,過了半響,麗璐俏臉浮上兩片緋色,猶猶豫豫的說道:“我可以叫你做唐,這是我的底線!可別想我學這婊.子這樣討好呢!”
唐繼光搖了搖頭道:“別誹謗其他人,她不是什麼婊.子。她是……嗯,在荷蘭應該叫修女!”
“哼!做修女還勾引人!這還不是……那個。”麗璐顯然想罵阿國婊.子。只是考慮到對方也是一個無辜女子,便用那個代替。
唐繼光不高興了。“麗璐。她出來是爲了籌集修建教堂的錢,至於剛纔我們只是正常交談,我希望你別讓我感覺你是一個愚昧的普通女子!”
麗璐怔了怔,沒有開口了,心中糾結的想道:我今天這是怎麼樣了?我不會真的吃醋吧?不,肯定不是。嗯,應該是被這大叔追求得有些習慣了,不想被那個修女比下去,肯定是這樣!
“殿下,剛纔怎麼了?”阿國疑惑的問道。
唐繼光聳了聳肩,微笑道:“沒有什麼,還是回到剛纔的話題吧,你剛纔問我什麼了?”
阿國淺笑着把剛纔的問題重複了一次。
唐繼光回答道:“松子在東江鎮,我這次只是來日本巡視一到兩個月時間,很快就要離開了!”
“真是可惜了!”阿國美眸中流露出幾分遺憾,那一瞬間的嬌柔,讓唐繼光幾乎把持不住,要改口在日本逗留時間更加長。
“殿下,食物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現在上來呢?”松浦篤信在一邊輕聲提醒道。
唐繼光點點頭,道:“上食物吧,阿國你也坐下來吧!”
阿國優雅的搖了搖頭,道:“阿國只是普普通通的巫女,沒有資格坐在這裡。”
唐繼光想了想,說道:“我想了解一下日本這幾年發生的事情,阿國你就坐在我一邊,給我介紹吧!”
松浦篤信妒忌啊!在這個介紹那裡,聰明的人稍微添加一些自己的看法,便可以毫無風險的打擊了自己的政敵。
阿國婉拒道:“阿國之是普通人,對於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殿下更應該聽真田家老的稟報!”
“不!幸村有幸村的稟報,我也需要聽來自普通百姓的聲音!”唐繼光依舊鍥而不捨,目光決定的看着阿國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
阿國露出一絲苦笑,道:“那好吧!”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阿國的苦笑後,唐繼光沒有一絲勝利的快感。麗璐不知道什麼原因,靜得彷彿一名西方淑女一般,阿國更是彷彿失去了靈魂,語言空洞的表達着。唐繼光沒有說話,只是臉無表情的吃着飯。
松浦篤信甭提那個提心吊膽了,看向阿國的目光也充滿哀怨,你妹的!我花錢請你來,可不是破壞氣氛的,唉!
一頓飯,沒有人吃的高興,唐繼光吃完就離開大廳。連未完的歌舞劇都沒有看,在尚可喜的保護下,回到松浦篤信安排的房間休息。
“格!格!”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有什麼事情?”剛剛躺下的唐繼光有些不滿,掀開被子坐起來,問道。
隔着紙拉門,傳來尚可喜的聲音。“軍門,剛纔和你同席而坐的日本女子求見。”
聞言,唐繼光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過了好半響,尚可喜幾乎以爲唐繼光都重新睡着了,唐繼光這個時候忽然開口道:“讓她進來吧!”
“是!”尚可喜鬆了一口氣。
沒有多長時間,紙拉門就拉開,換了一身衣服的阿國慢慢走進來。這個時候的阿國,大概纔是最真實的阿國,沒有鮮豔的衣服,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素白,只有幾點粉色的櫻花印在上面。柔順的黑髮灑在衣服上,黑與白的眼神,是如此的迷人。
已經洗去鉛華的素臉,沒有了白天的驚豔,但如果仔細看,會發現越看就越迷人,連燭光,都似乎因爲阿國的美貌而變得朦朧。
氣氛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有些曖昧,唐繼光好不容易纔把視線從阿國身上移開,低下頭問道:“阿國,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情?”
阿國款款坐下,動作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的迷人。“阿國這麼晚來,是想和殿下說清楚一件事情!”
唐繼光心中一動,對阿國想說的事情,有所預感。沉默了半響,唐繼光緩緩說道:“說吧!”
阿國朝唐繼光深深一躬,唐繼光目光有些黯淡,沒有說話,他已經知道阿國想說什麼了。阿國:“多謝殿下對於阿國的關愛!”
唐繼光依舊沒有說話,彷彿一個良好的觀衆,只是靜靜的看,靜靜的聽。
阿國嬌柔的聲音失去了往日宛如春風般撫人心靈的溫暖,多了幾分冷意。“阿國辜負了殿下對阿國的鐘愛,只是阿國不想和姐姐一樣,阿國沒有辦法接受任何,也不可能得到任何的愛!這是阿國的命運!阿國的一生,早已經奉獻給了神靈。愛只會給阿國帶來痛苦,請殿下憐惜!”
唐繼光怔了怔,苦笑一聲,道:“抱歉了!是我傷害了你!”
阿國是巫女,和尼姑一樣,她們需要遵守清規戒律。第一代的出雲阿國,她就因爲和日本第一非主流前田慶次相戀,但雙方都沒有能夠走在一起,留下的,只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