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勢武士自然也知道母衣衆的厲害,母衣衆都是一方大名手下最厲害的部隊之一,甚至可以說沒有之一。伊勢武士見唐繼光麾下的火銃隊都如此厲害,那母衣衆有能夠弱到那裡去呢?尚未戰鬥,伊勢武士心中已經禁不住對母衣衆產生三分畏懼之心,到了接戰的時候,其情況可想而知了。
不過是一個照面的功夫,伊勢武士已經被母衣衆打的節節敗退。當然了伊勢武士如此不堪,也不全是母衣衆的關係,唐繼光的母衣衆唯一厲害的地方,就是他們的裝備。無論是武藝還是戰鬥意志,他們都不是身經百戰的伊勢武士對手。
在裡面劉大山也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他親自率領擲彈兵,從母衣衆背後投擲手榴彈。炸的伊勢武士那一個苦不堪言,如何能夠不節節敗退呢?
伊勢武士苦苦支持了大概一刻鐘左右,就被擊潰。藤堂高虎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在對岸看到自己的本隊敗退,氣得藤堂高虎直跺腳。
同時,藤堂高虎本隊士兵的敗退,也導致鬆平忠直本隊的側翼暴露在唐繼光本隊士兵的獠牙下。鬆平忠直兵力是此戰中最多的,足足萬人,更是此戰中的主力,可以預料得到。鬆平忠直被擊敗,此戰已經可以畫上句號了。
同時鬆平忠直他是德川家康的孫子,而德川家康原本是姓鬆平的,只是後來改了叫德川,於是將老祖宗的姓氏留給了孫子。從這裡可見德川家康對鬆平忠直的欣賞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將這個姓氏留給鬆平忠直。
鬆平忠直也因此獲得了在德川幕府當中,不一般的地位。同樣鬆平忠直對於豐臣家和德川家都有特殊的意義。
鬆平忠直的父親是豐臣秀吉的養子,小胖子的兄長,一度被視爲豐臣家的首領。不過到了鬆平忠直這一代就變了,變爲效忠德川家了,所以唐繼光如果討取鬆平忠直的首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給那些投降德川家康大名,起到一個殺雞儆猴的作用。
“進攻!!!”於公於私唐繼光都認爲自己不應該放過鬆平忠直,唐繼光唯恐鬆平忠直逃脫,親自指揮二千名足輕殺向鬆平忠直側翼。
這些足輕都是小胖子撥給唐繼光的,不過唐繼光都將他們武裝爲長矛兵。不同於一般的長矛兵戰陣,這些士兵的縱深非常脆弱,只有四排。如果面對騎兵奔襲,他們很可能會崩潰。不過如果用來對付步兵,卻效果斐然,因爲背後有劉大山的擲彈兵。
鬆平忠直並非庸人,他雖然殘暴,但他的能力還是有的。見到側翼節節敗退,立刻果斷的將手中的本來用來對付後藤基次的底牌用在唐繼光身上了。“北條正信何在!”
“臣下在此!”北條正信立刻徒步走到鬆平忠直跟前。
“你立刻率領我的本部母衣衆,將敵人擊破!”鬆平忠直肅然命令道。
“是!”雖然母衣衆只有五百人,但北條正信並沒有埋怨什麼,他的義理中。主公的命令,就是一切,不能完成也要將之完成,如果還不能夠完成,那就戰死吧!
“殺!”北條正信身先士卒,率領母衣衆發起進攻。母衣衆的裝備非常好,身上穿着黑色的盔甲,揹着一張大弓,腰間各自插着太刀和脅差。
母衣衆先拿出大弓,彎弓搭箭,射出一輪箭雨。對於弓箭,唐繼光怎麼可能沒有防備呢?德川家康方面的士兵,只有少部分裝備上火銃,其他大部分都還是用冷兵器。而弓箭則是其中最主要的遠程攻擊手段,唐繼光還不用一些方便箭矢的裝備,那就是**了。
唐繼光都給所有的足輕配備了明國邊軍主要嘴巴——斗笠式鐵盔。因爲弓箭大部分都是拋射的,只有一低頭,鐵盔就可以保護到身體所有的要害。如果正面攢射,足輕都配備了塔盾,防禦力比之斗笠式鐵盔還要厲害。
箭雨只是該唐繼光造成三十多人的傷亡,除了一個倒黴蛋外,其他人都是傷。箭矢的傷口非常好處理,只有不是射中要害位置,直接拔出箭矢,甚至包裹一下都不用,就可以再次投入戰場。特別是電影那裡,一支箭矢射殺一名敵人,實在太過**了,這事情在現實中是非常少發生的。就算是被箭矢這種眼睛,沒有死的也不在少數。
其中著名的人就是春秋時期的楚共王、三國時期的猛將夏侯惇,可見箭矢的殺傷力,在冷兵器時代並沒有其他人相信中的厲害。
北條正信對此也早有準備,見到箭矢造成的傷害非常微小,並不驚訝。但他還是禁不住皺起眉頭,因爲殺傷力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小很多。北條正信對此也沒有辦法,也不浪費力氣繼續射箭了,北條正信只能夠惡狠狠的罵道:“滿身銅臭的傢伙!上!我就不信,這長矛比我們的刀還鋒利!”
北條正信指揮母衣衆拔出腰間太刀殺上去,母衣衆用的日本刀都是上好的日本刀,非常鋒利。長矛還沒有近身,母衣衆已經冷漠的揮刀,將長矛削斷,只剩下幹禿禿的矛杆。
長矛兵並不畏懼,因爲背後有擲彈兵,擲彈兵在交戰的時候已經將手榴彈投擲出去。
剛好手榴彈落地發生爆炸,“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母衣衆雖然精銳,但還沒有精銳到可以無視手榴彈的情況,更被提他們第一次遇到手榴彈,毫無防備,死的更加慘重。
只是唐繼光並沒有因爲擲彈兵輝煌的戰績而貢獻,反而禁不住皺了皺眉頭。倒不是唐繼光對於榴彈的威力感到不滿,而是手榴彈的數量並不多!
唐繼光這次準備的手榴彈不過的二千枚,之前訓練用了二百枚,現在戰鬥中已經用了大概六百枚,剩下的僅僅足夠每一個擲彈兵六輪投擲罷了。而戰爭卻並不是只有今天這一站的,唐繼光立刻下令道:“停止投擲!”
“是!”劉大山正擲的興奮,想不到唐繼光忽然讓他停止,他禁不住疑惑的看着唐繼光了。
“手榴彈的數量已經不多了!省着用!”唐繼光拋下一句,就將注意力再次放在戰場上。
劉大山這才反應過來,禁不住有些羞愧。他身爲主管擲彈兵的百戶,卻沒有想到這些,反而要唐繼光來提點,這讓劉大山羞愧之餘,又有些害怕唐繼光罷免他的職位。
雖然沒有了手榴彈,但因爲之前手榴彈清掃敵兵的緣故,長矛足輕已經推進了十五六步之遠。別看這個距離不過是二十來三十米的距離,但這可是戰場,每推進一步,都是需要用血、用肉來到作爲代價的。
母衣衆依舊在頑強抵抗着,沒有了擲彈兵後,讓他們更加輕鬆,手中的日本刀削斷不少長矛。但別忘記戰場是很狹窄的,很快他們就已經無路可退了。母衣衆武士只能夠悲壯低吼一聲,用性命換取揮刀的時間,削斷長矛。
而母衣衆這些,都在唐繼光的計算之內。唐繼光之前怎麼可能不知道日本刀的厲害呢?當初倭寇爲禍的時候,戚爺爺更是鑑於日本刀的鋒利,更是製作了狼筅來到代替長矛,對付日本刀。
不過狼筅是用南方的大毛竹製成,末端並沒有削去竹枝製成,堅韌而價格便宜。唐繼光可沒有地方去找大毛竹,但唐繼光也有另類的辦法,那就是用數量來到彌補。慢慢將母衣衆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方上,慢慢收割着他們的性命。
民夫從後方不斷將一杆杆刷新的長矛送到前線,因爲縱深不厚,這也使得長矛足輕很容易換了一根新的長矛。舊長矛的處理更加簡單,直接扔在地上。
唐繼光這個辦法雖然好,但缺點也不少,只有空間足夠,不過是提供長矛給武士削的罷了。但現在戰場狹窄,這種情況就不存在了,士兵都被擠的人擠人。母衣衆每一次揮刀,都需要以被長矛刺中的代價。唐繼光這個計策雖然狹窄,但效果斐然,正所謂不管黑貓還是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
雖然還沒有敗,但北條正信已經知道自己此戰敗了。但他並不害怕,死亡對於他而言,並不算什麼。北條正信怒目圓瞪,雙手緊握日本刀,悲壯咆哮道:“主公!祝你武運昌隆!”
北條正信在咆哮聲中,勇猛的衝入長矛陣中,鋒利的長矛立刻刺穿了他的身體,鮮血順着矛杆流淌。北條正信並不畏懼,他憑藉着意志力,一邊推進着,一邊揮刀削斷七八根長矛。用盡身體最後一絲的力氣,對後面的母衣衆咆哮道:“上!!!”
北條正信說完這話後,失去最後一絲力氣的他,就這樣倒在地上。北條正信雙目圓瞪,暗淡的瞳孔中透着絲絲遺憾,遺憾不能夠看到母衣衆到底能不能破開長矛戰陣。
眼睜睜的看着北條正信悲壯而死的母衣衆,登時被北條正信的壯烈激發了心中奔騰的熱血,心中的畏懼,旋即化爲勇氣。僅存的母衣衆立刻悍不畏死的衝擊着北條正信用生命作爲代價,撕開是一絲裂縫。慢慢裂縫被撕開一個口子,長矛足輕禁不住一陣騷亂。
二十多名殘存的母衣衆血紅着眼睛,咆哮着,手中的脅差、太刀將一名又一名長矛足輕殺翻在地上。唐繼光本隊士兵的鮮血,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淋灑在這片土地上。
長矛足輕雖然人多勢衆,但他們手中的長矛在近戰中,卻是連一根鐵針都不如。長矛足輕忍受不住這一種一面倒的屠殺,附近的長矛足輕沒有堅持太長時間就崩潰了。
不知道是北條正信看到唐繼光的緣故,還是因爲命運的緣故,長矛足輕崩潰的範圍,包括唐繼光在內。唐繼光也是唯一沒有崩潰的人,他就冷冷的站在那裡,彷彿一尊高高在上的戰神。
“八.嘎!”一名母衣衆看到唐繼光這個樣子,登時勃然大怒。他感覺自己受到侮辱了,這個該死的傢伙,應該像遇到惡狼的綿羊一樣逃竄,他居然敢無視惡狼!!!我要讓他知道惡狼的厲害!
唐繼光沒有開口,他只是雙手握着手中的村正。唐繼光的手微微顫抖着,但這並不是因爲緊張的緣故,而是興奮。
“殺!”母衣衆武士咆哮一聲,一躍而起,手中太刀化作一抹白光。
但有一道白光比他還要快,快的彷彿風一般。母衣衆武士還在半空這,人已經猛然崩裂,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離,鮮血彷彿泉水一般噴涌而出。
“啊!~~”母衣衆武士摔倒在地上還沒有死,那痛苦,哪怕身爲武士的他也無法忍受得了。鮮血伴隨着他的打滾,流淌出更多,同時也散落的更加遠。
唐繼光一抖手中村正,血珠從刀身中飛出,在空氣中化作一顆顆充滿光澤的血色珠子,散發着妖異的美感。
“該死的!這傢伙殺了平八郎!”叫平八郎的母衣衆武士的慘叫聲,將肆意屠殺長矛足輕的母衣衆武士吸引了過來。
“少爺小心啊!”劉榮浩此刻也看到唐繼光了,登時大驚失色,拔出腰間的長刀,疾步衝上去。這可是二十多名精銳武士啊!劉榮浩實在沒有辦法想象得了,如果唐繼光戰死在這裡,他日後的命運會怎麼樣。不知不覺見,唐繼光已經揹負着數千人的未來。
唐繼光並沒有聽到劉榮浩的吶喊,但他也沒有因爲被母衣衆嚇倒。唐繼光他決定要嘗試一下自己的武力,到底達到什麼程度。當然了,唐繼光之所以敢這樣做,是源自於他身上這一套防禦力驚人的盔甲。雖然是胸甲,但唐繼光給自己訂造的,怎麼可能不用最好的材料呢?
還有一個原因,唐繼光不想成爲一個只躲在背後的人,被人保護的文弱之士,雖然不少名將都如此。但唐繼光並不喜歡這個情況,出現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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