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回去睡覺吧,有話明天再說。”其實連長心裡也很好奇,但看到古月夕一直在揉胸口,再加上大半夜的外面天又冷,纔要求大家先去休息。
第二天醒來,連長几人便開始追問是怎麼回事,古月夕哪敢告訴他們,兩人一個是氣修者,一個眼睛特殊可能是傳說中的異能者,那還不被追問到底,要不便會像神經病一樣對待了。如果是後者還好點,真追問起來才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所以他未說實話。
“其實是這樣的,當時我和曉楊在站崗,突然發現兩個人影,便跟了上去,想看看他們在玩什麼鬼點子。那兩人在學校曾和我有些過節,而且身手高強,爲以防萬一才讓曉楊那麼說的,是爲自己留了一手。”古月夕說的也都是實話,只不過都不是重點。
“那你發現他們在做什麼沒有,還和對方動手了是不是?他們真的那麼厲害?”孟教官急着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當時他們一站一坐,望着東邊,但那裡除了樹還是樹,根本沒什麼好看的。”古月夕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剛開始他也很是不解,但當看到金眼發紫光的眼睛時,他猜測金眼肯定有什麼特異功能,可以看到別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而且其所要看的很可能便是火箭營,但具體是什麼,便不是能猜到的了。
“哦,這就奇怪了。那你是怎麼和他們打起來的,而且還受了傷。”這次問話的是連長韓蒙。
“樹林裡太黑,我不小心弄出了些聲響被他們發現了。兩人做賊心虛,什麼都沒說便向我動手,我哪是他們的對手,不到二十招就被打了胸口一拳。”
“然後,他們就把你給放了?”吳青少看看完好無損的古月夕,不相信的道。
“哪可能,是因爲火箭營的人發覺了這邊動靜,才把他們嚇跑了。否則不等你們趕到,我可能已經倒下了。”
“他們用的都是什麼招式,怎麼把你打敗的?”孟濤一臉期待的道。
古月夕沒辦法只能胡亂編一些招式矇混過關。
後來還有人想追問一些細節,但因明天便要進行最後的閱兵,不得不去爲閱兵取得好成績而忙碌,漸漸的也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而後兩天古月夕再未見到張任兩人,不知道是已離開軍隊,還是有意不露面。
昨天在緊張的閱兵中,古月夕他們十一連很榮幸的奪得了第二名。
而今天是離開軍區,結束軍訓生活的是日子,他一大早便來到小樹林,看着熟悉的一顆顆樹,熟悉的地方,想着每天都陪自己打太極吹笛子的可愛又有些刁蠻的苗條身影,心中一陣惆悵。
今天可能會是最後一次見面吧,向她告個別,便要啓程回學校了,心裡總感覺不是很舒服。
和往常一樣,古月夕坐在老地方打坐,但是那種失落的離別之情總是讓他無法靜下心來,坐了一會兒,覺得總進不了狀態,便終止
了今天的修煉。
站起身來回走動着,一會兒看看這棵樹一會兒聞聞那朵花,好像在和這些熟悉的“朋友”告別。
古月夕並非一個很感性的人,但看着陪伴自己生活了半個月的花花草草,望向東邊還殘留的月亮,想到今天便要離開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來,一時興起不自住的吟起了詩。
風花一世幾度秋,草露含情滴欲流。
轉眼已是東殘月,有緣再把笛音求。
來到軍區之時還是上半月,如今已是月底。只有在早上才能看到東邊窄窄的月牙兒。看着此情此景,數着自己的心情,難免會感嘆,風花總會落,晨露總會離開小草的葉子。轉眼便要下個月了,我也到了離開的時候,以後如果有緣的話在請教你如何吹笛子吧。
這便是此詩所表現的意思,所表現的心情,一首詩讓他好像又回到了初中時那個溫文淡雅的多才公子。
“這首詩是送給我的嗎?”就在古月夕剛吟完詩還沉寂在詩中的情感中時,蘇可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轉過身,看到那雙微紅的眼睛,古月夕以爲她是因爲首詩裡深深的離別之情所感染,輕嘆一聲,有些無奈的道:“萬物都難逃離別,更何況是有感情的人呢,你就別太傷感了。”
“你會想我嗎?”蘇可兒有些幽怨的道。
“這個……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古月夕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像鴕鳥一樣將頭埋在沙土裡逃避着,轉移話題道。
“知道你要離開了,我睡不着。”
古月夕這才發現蘇可兒眼睛紅是因爲裡面都是血絲。
“難道你一夜未睡?”
後者輕恩一聲道:“我不想你走,我不想離開你。”
聽到對方深情的話古月夕有些頭疼,雖然在慢慢的接觸中他對蘇可兒很有好感,但是,其心裡面早已認定了溫情,怎麼可能在裝下一個,他可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因此一直只把蘇可兒當成很投緣的朋友而已。
現在很明顯,蘇可兒對他已經不是簡單的朋友感情,其實一開始前者對後者便不只是簡單的朋友之情。
看着蘇可兒深情的雙眼,古月夕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面對這份情誼,他不能接受,同時更不忍心傷害,真是欲舍欲留難斷,再三相視無言。
蘇可兒慢慢將那碧綠色的竹笛遞給古月夕道:“我們合奏一次吧。”
古月夕接過笛子道:“吹哪首?”
“你吹的最好的那首《勿相忘》。”蘇可兒拿出一把銀色金屬笛子道。她教古月夕時,讓其吹的最多的便是這首曲子,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所爲。
雙笛同時響起,一首《勿相忘》婉轉而憂傷,滿滿的思念情懷在還未離別便已經開始訴說。情長恨長思念更長,一首合奏渲染的感情使整個早晨都有些低沉,鳥兒啞聲花兒低頭,好像也在爲離別哀傷着。
此曲終結時,蘇可兒悄
悄抹去了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淚。
曲終人散,好像已經註定了兩人結局。
古月夕將笛子遞還給蘇可兒。
後者並未接,深情的看着古月夕道:“把它送給你吧,希望你看到它時能想起我。”
古月夕剛想拒絕,蘇可兒又有些哀求的道:“不要拒絕好嗎?”
看着那讓人憐愛的眼神,古月夕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遞出去的手又慢慢收了回來。
起的再早分離的時刻也總會到來,曲子再長也總有結束的那個音符,心中再不捨,終究還是要說一聲道別。
從小樹林回來,古月夕的精神有些恍惚,看着手裡碧綠色竹笛和笛子上面那可愛的熊貓掛件,無奈的笑了笑塞進了揹包。
而後,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心裡百感交集,直到其他人陸陸續續開始整理東西,他才起身準備回學校。
大家吃着最後一頓飯心裡都有些傷感,雖然這頓飯炊事班特意加了不少好料,但越是如此越難以掩飾那離別之情。
這次古月夕他們並未和大家一起吃,連長韓蒙第一次給他們四個開了小竈。
出席的沒有別人,除了古月夕王漢四個,只有連長和孟濤孟教官,孟濤還特意弄到了幾瓶酒。
飯桌上幾人臉上都未表現出傷感來,開開心心,有說有笑,但是每個人心裡都不是那麼痛快,從不停敬酒便能看的出來,那份離別的難捨再怎麼隱藏也會表現出女人婆婆媽媽的情節。
當學校的車來到軍區時,連長和孟教官並未出現,是古月夕有意不要他們送。當時他是這樣說的:“都要走了,就不要再徒增傷感,讓我們悄悄的離開吧,當哪一天我回來看你們時,無論你們在做什麼事都要來接我,我們在一起享受重逢的喜悅。”
雖然韓蒙二人並未出現,卻一直在樓上窗口遠望着,直到古月夕上車,車子轉彎再也看不到,才輕嘆了口氣,收回戀戀不捨的眼光回到牀邊,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假寐。
韓蒙帶的學生也不少,但是能讓他像對古月夕如此付出真情的卻沒有一個。
坐在回學校的車上,古月夕有離別的傷感,同時又有即將重逢的期盼。半個月不見溫情了,應該說半個月都未和溫情聯繫過了,他心中很是想念呀。
進入軍區手機都要上交,不準帶入,剛拿到手機的古月夕,將手機在手裡翻來覆去,不知該不該給溫情打電話。想告訴她自己的思念和情意,但又覺得電話裡不能完全表達出來,不如見了面再說更能解讀心中的相思之情,可他又控制不住想盡快與其聯繫,糾結的心折磨的他心裡亂糟糟的,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戀愛中人智商都等於零。
掙扎了好一會兒,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衝動,準備不聯繫溫情回去給她一個驚喜。
大巴在高速公路上狂奔,像是在甩掉那難捨的離別,又像是歸心急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