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聿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緊張兮兮地盯着自己看的殷蓁蓁。
“本來，我把六六帶回來，以我們女兒的名義，考慮到的就是想要以後都一直我們養着，讓你先從心底裡先當做自己的孩子養着，當然，我這麼做，完全是仗着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但你沒想到，我這麼快忽然就恢復記憶了。”殷蓁蓁打斷明聿的話，挑了眉毛。
一直到現在，那場記憶她都覺得有點恍惚，可卻是真真切切的，傅律師請來的那個奇葩的心理醫生真的很厲害。
催眠於無形之中不說，還一次就能讓她深埋在心底裡的記憶重新見了光。
她當初失憶，一部分原因是醫院麻醉劑過量處理不當，還有一部分，她覺得是自己不想擁有那一段記憶，無法承受孩子被奪走的悲傷，所以是自我選擇的封閉了記憶的。
“嗯，我是沒想到。”明聿點頭，他的確沒想到，不過，這也沒什麼意外的。
這種選擇性的失憶症，或許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也或許在某個時機就想起來了的。
“你想不想把六六一直留在身邊？”明聿挑了眉毛。
殷蓁蓁白了他一眼，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腳，“你這不是廢話麼，我當然想要把草草一直留在身邊，六六這麼可愛，我喜歡得不得了，真恨不得她就是我肚子裡出來的，真恨不得我當時生的就是龍鳳胎！”
明聿看着她急切的樣子，雙手摟着她的腰，讓她面對着自己，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你仔細想想我說的話。”
殷蓁蓁擡頭，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了他兩秒。
“我說過了，這是一個秘密。”明聿在後面又說了一句。
一下子，殷蓁蓁就恍然大悟，神色也變得意味深長，嘴角噙着的那一抹笑，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對，這是一個秘密，六六就是我們的女兒，我說是她是，她就是。”
明聿笑而不語。
夫妻兩個這一瞬間的對視，嘴角露出的笑容像是狐狸一樣。
草草這件事了了之後，心裡的一塊巨石也被卸掉了，她很輕鬆，然後挑高了眉毛，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情，興致盎然。
“我跟你說，我擔憂死了，我還給自己和六六做了親子鑑定，鑑定結果明天上午就可以去拿了，現在也不用拿了。”
殷蓁蓁想想就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可要是明聿早點說，她用得着多此一舉麼？
她瞪了明聿一眼。
明聿抱着她，渾身舒心，“有的人還自以爲聰明呢。”
殷蓁蓁下意識以爲明聿在說自己，剛要跳起來，但轉念一想，忽然就想到了尹曉苒。
想到了前兩天令傅律師和張副官都勃然大怒的尹曉苒的行爲，在警察局裡面都卯足了勁興風作浪的她。
現在想想，真是非常可笑。
“你是說尹曉苒麼？”但殷蓁蓁還是仰着頭，笑着問了一句。
明聿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卻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我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