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阿姨，殷阿姨？”
草草眨巴着眼睛，站在殷蓁蓁的身邊，那目光裡都是歡喜，此時見到殷蓁蓁回過神來低頭看自己時，他脣邊的笑意便又大了一些，“殷阿姨，我們到泳池邊啦！”
殷蓁蓁脣角的笑容有些僵硬，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只是攥了攥自己的手，看了一眼面前的泳池，又收回了視線，什麼都沒說。
草草嘿嘿笑了一下，“殷阿姨你別擔心，我會保護好你的！我游泳可厲害啦！”
他天真又良善的聲音，讓殷蓁蓁的心也跟着一軟。
不就是蝶泳，她以前很厲害的，在學校裡常年游泳得冠軍的，怎麼會害怕這什麼水池！
“軍長大人，殷小姐看起來不太對勁。”張副官站在明聿的身邊，而他們是站在草草和殷蓁蓁的背後，他看了看殷蓁蓁的神情，軍人的直覺和敏銳讓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明聿雙手環胸，面色冷鬱地盯着殷蓁蓁看，“我不是瞎子。”
張副官表情訕訕的，乾笑了一聲，沒再多話。
“草草，別鬧。”明聿見草草拽了拽殷蓁蓁的手，就要拉着她往下進水，眉頭肅冷了下來，上前拉住了殷蓁蓁的手臂，“他胡鬧，你也跟着他胡鬧麼？！”
殷蓁蓁沒精神說話，只是咬了咬脣，臉色白着，那雙明媚瀲灩的眸子朝明聿掃了一眼。
【我沒胡鬧！】
莫名的，明聿看明白了殷蓁蓁看過來的那道目光裡的意思。
“爹地，我沒胡鬧！我只是想看殷阿姨游泳而已，一會兒我也會和殷阿姨一起下水游泳的。”草草在一邊也強調了一遍，冷清漂亮的小臉，一本正經。
明聿沒看草草，只是盯着殷蓁蓁，眉頭挑了挑，“你確定你要下水？”
殷蓁蓁默然，掙脫了明聿的手。
即便雙腿在打顫，即便從心底裡生出對水的恐懼，但她依然想上前，依然——想看到草草那張明媚漂亮的小臉上綻放的笑容。
沒有原因，她就是想讓這個孩子開心。
草草看到了殷蓁蓁有些發白的臉色和打顫的身體，心裡忽然生出一抹難過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就是那一瞬間自己的心忽然就停了一下，難過的要命。
他趕緊轉過頭，“殷阿姨，我先下水了哦！爹爹，你不要跟我們下來！”下水前，還不忘記讓明聿站在水邊，不許他下來。
撲通，落水的聲音。
草草在水裡面宛如最靈活的小魚，在水下游了兩圈後，纔是冒出腦袋來，對着殷蓁蓁招了招手，“殷阿姨，快來啊！”
殷蓁蓁脣角一勾，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氣，一躍而下。
在她跳起的瞬間，她身後的明聿的心都是咯噔一下，緊張了起來。
“軍長大人，真的不下水麼？”張副官想想剛纔殷蓁蓁的樣子，總覺得心驚膽戰的。
明聿沒說話，視線一直盯着巨大水花下隱約可見的一大一小的身影。
下面沒有動靜，水花卻沒有隨着殷蓁蓁入水而減少，反而一下一下晃出的水花動靜越來越大。
“不對！”張副官驚呼一聲！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