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染着怒色，眉眼上挑的弧度，都是那樣心疼的顏色。
“殷蓁蓁，你欺負我可以，別欺負我兒子。”尹曉苒深呼吸一口氣，在那一聲拔高之後的聲音後，周圍一下子有視線看過來的時候，她心平氣和地又說了一次。
她的聲音顫抖，像是竭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那質問的眼神是作爲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心疼。
殷蓁蓁一怔，一時竟是被這句話給問住了，她看了一眼在尹曉苒懷裡面神情還有些蔫蔫的，小嘴還撅着的草草，又看了一眼尹曉苒那張妝容精緻端莊的臉。
她什麼時候欺負過尹曉苒，又什麼時候欺負過草草？
殷蓁蓁抿緊了脣，眼神山過一道暗色，她掃了一眼四周，忽然笑了，她將視線看向了草草，孩子不會說謊，孩子的心也是最純善的，她相信那雙漂亮純潔的紫色眼睛裡裝不下謊言。
“草草，你告訴你媽咪，殷阿姨欺負你了麼？”她的聲音輕柔得像是羽毛，劃過心尖的時候，忽然就撫平了草草心裡的燥亂，一下子心裡就平靜了下來。
草草擡起頭來重新看向殷蓁蓁。
而殷蓁蓁正笑眼彎彎地溫柔地看着草草，怕他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她又重複了一次，“草草，殷阿姨欺負你了麼？”
草草愣了一下，然後從剛纔自己不相信她卻又想相信她的情緒裡給回過神來，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小小的人兒，說起話來卻是一板一眼的，非常認真。
“你沒有欺負我。”
殷蓁蓁的笑容更明亮了一些，像是春光那樣燦爛惹眼。
她重新將目光放到了尹曉苒的身上，“我沒有欺負你兒子。”
尹曉苒卻皺着眉頭，轉眼看向草草，低聲問道，“草草，沒關係的，有媽咪在，她要是欺負你了的話，媽咪給你討公道，你剛纔不是哭着喊了麼？”
她眼波流轉之間，滿是關心。
草草卻認真地回答，並且搖了搖頭，“媽咪，我只是問她是不是她傷害了剛纔那個演員。”他酷酷的聲音，透着稚氣，卻也是不參雜馬虎的。
“草草，哪有人傷了人後還會承認的啊，那不是站着讓人指責唾罵麼？傻孩子，好了，這件事你就不要多想了，這是媽咪的公事，乖，記得以後不要跑去找陌生人質問什麼，好嗎？”
尹曉苒笑了，摸了摸草草的腦袋，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卻剛好是能讓周圍圍過來的人都聽得到。
草草愣了。
是這樣麼？
傷了人就不會承認的麼？
是這樣的麼？
草草迷茫地擡起臉來看了一眼殷蓁蓁，又看了一眼笑眼看着自己的尹曉苒，他粉色的脣抿着，沒有說話，只是將臉埋進了尹曉苒的脖頸裡。
尹曉苒笑了一下，拍了拍草草的背，擡眼看了一下四周，視線在對面的殷蓁蓁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纔是挪開，“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剛剛的事應該是個誤會。”
她說完，也不停頓，那邊有人叫她去處理緊急事件。
而草草自然也是被她帶走了，他趴在尹曉苒的脖頸裡，始終都沒有再擡頭往殷蓁蓁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