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雨燕沒有回答,反問我說:“你怎麼想到是我?還設下這個圈套。”
“其實白天在會議室裡頭,我就想到是你了,怕你不認賬,我故意以退爲進,讓你露出狐狸尾巴。”
聽到這話,她笑了,那笑容顯得爽朗而又苦澀,“哈哈,想不到,還是輸給你了。你真是一個運氣不錯的人,我還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我彎起嘴角,微微一笑,轉開臉去,說道:“其實並沒有,我之前也就懷疑過你了。只是介於你的身份,我沒有去拆穿一些事兒,而且故意避開那些線索而已。”
“哦?是嗎?”她頗爲自信的問道。其實自信過頭就是自負了。
她太自負了!
“林隊也懷疑了,還找我談話,你知道吧?”她肯定是知道的,因爲當時她就站在外面,還很關心林隊找我談話的內容。
聽到這一點,歐陽雨燕不得不低下目光,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嗯,這個我知道。所以也就是說,你們早就知道是我做的?”
“不是,但是現在可以完全確定是你做的了。說吧,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殺了慕依芸和周萍?”
歐陽雨燕低下頭,頗爲憂鬱的沉默了一陣後,才擡眼望來,說道:“嫉妒。”
“什麼?”我問。
她突然將雙手往桌子上一拍,同時更是站起身來,彎着腰,靠到我面前,“我歐陽雨燕,是本市一等一的專家教授,擁有雙碩士學位和一個博士學位,可這裡的案子,都是你在破。我纔是這個專業裡的精英,你算什麼?你是一個既沒學歷又沒社會地位的人罷了。”
聽到這些話,我顯得不急不躁的。
我就這樣靜靜的擡望着她,問了一句:“所以你就濫殺無辜嗎?”
歐陽雨燕沉默了,低下目光,緩緩的坐下。
我苦笑了出來,說:“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知道自己有那麼個能力,你還跟我比個什麼勁兒?重點是,你居然去殺害了那些無辜的人!”
“是的,因爲我知道,只有這樣的奇案,你纔會有興趣。然而我這麼做,不過是想要證明天道酬勤,證明我這麼多年這麼多書沒有白讀,證明我比你聰明。”她終於承認了自己的犯罪事實。
我笑了,問道:“是嗎?難道不是因爲你那點妒忌的心理在作祟?”
她埋着頭,眼光顯得格外飄忽,看樣子她是在反思了。
我覺得這時候她確實應該認真的思考一下自己的行爲,就給她騰出了空間讓她去靜靜,而我則是直接走了。
離開之後,我就迅速的來到了單向玻璃後,看看林隊他們有什麼看法。
林隊見着我,就說:“只要她認罪,那麼王秋月必然能夠洗脫罪名,得到一個清白。”
“我知道。”說着,我轉頭看向坐在裡面沉思的歐陽雨燕。
她待在裡頭,貌似是想了許久之後,最終才寫下了自己的犯罪事實以及過程。
這麼高智商犯罪的人,還是我遇見的第一個。
不過其實要沒有林隊和葉煥程這兩位隊友,但是憑藉我自己一個人,恐怕也是破不了這宗案子。
在歐陽雨燕被檢察官上訴那天,媒體都十分關注這宗案子。因爲裡面涉及到了三個兇手,一個是老闆、一個是大學生、還有一個是身爲專家、擁有高等學歷的女教授。
這件事引起了社會的強烈反響,真相揭開之後,每一個都是讓人感覺唏噓不已。
陳信那件事,讓人聯想到了世界上還存在這麼多少黑的東西,而也讓我想到冤冤相報,最終只有自取滅亡。
當然,他是如願以償,那些逼死了白穎的人差不多都同歸於盡了。林氏企業也面臨警方的調查。
還有陳信的同犯邱曉玲,這是個我不知道怎樣形容的人,想到她時我只想到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算是爲了愛情,也不能觸犯法律和道德吧?她竟然因爲愛情而那麼多次昧着良心,這結局,實屬是咎由自取。
至於肖冰替姐妹慕依芸報仇的案子,就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但反正覺得她是挺可憐的吧!就像是慕依芸和周萍一樣的可憐而又無辜。
被盯上了那也是沒有辦法,而歸根究底是大學裡頭的環境多了太多的攀比和虛榮心了。這也是引起許多關注這幾件案子的人的共鳴。
還有,作爲這整件事的***的歐陽雨燕。
她的行爲自然是最讓人髮指,而她的毛病與其說是嫉妒心理,倒不如說是她太過自負了。
我們幾個人將案子弄了一個水落石出後,王秋月終於如願以償的被無罪釋放,這是讓我最開心的事情。
林隊也成功的官復原職變成林局;葉煥程也是升爲副局。
所以他們一定要請我吃飯。
而我自己,也是因爲破獲了這如同麻一樣亂的案子,倍受社會關注。還有不少的網絡媒體要利用我的熱度,請我去做客接受訪談。
接受的是電腦前那些觀衆朋友的直接訪問,我答應了。儘管慕依芸的奶奶那些錢我沒有拿,但是因此我竟然掙得更多,身家一下翻了好幾倍。
銀行裡頭那存款變成了一個數字,我也懶得去數。因爲我本身對錢也不是很感冒,感覺夠花就行了。
這天傍晚,林正和葉煥程總算是忙完手裡頭的案子,就請我過來吃飯,還叫上了王秋月。
因爲升遷的事,兩個人都很感謝我。
吃飯間,葉煥程突然笑問了我一句:“你和王秋月打算啥時候結婚啊?”
王秋月立即羞澀的低下頭。
我也急忙轉移話題,說道:“等幫你把那件事給辦妥了再說吧!”
我這話也是在無意中不小心說出來的,立即引起了林正的注意。林正當即問我和葉煥程兩人說:“什麼事兒?”
葉煥程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林正,就急忙笑說道:“沒什麼,我們吃飯吧,吃飯吧。”說完,他自己就急匆匆的扒飯。
飯後,我們兩人來到林正家外面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