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離開的路上,車突然爆胎了。
葉煥程一氣,直接打開車門,走下去,誰知道車裡忘了放備用輪胎。
我也跟着走下來,卻也無可奈何。
“你別這麼沮喪了。”我說。
他轉過頭來,惱怒的對我說道:“不是沮喪,我這是生氣好嗎?很生氣你知道嗎?”說完,他就一拳重重打在車頂上。
其實我都看得出他憤怒。
我急忙抓着葉煥程的手,勸道:“這樣生氣也是沒用的,我們還是上車再說,省得回頭淋得感冒了,那就更不好了。”
“真是倒黴。”說完,他這才上車。
就在上車之際,我心想他是不是知道了林局長和陳婉潔的事了?要不然心情怎麼會變得這麼差呢?
所以上車後,我開始旁敲側擊的問:“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事情?”
“嗯?”他立即敏感的轉過頭來,狐疑的盯着我看。
我急忙深吸一口長氣,轉頭看向車窗外面,掩飾着,“沒什麼,我就看你心情貌似不太好的樣子,還以爲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沒有,別多想。我們先在這車上休息一會吧,等雨停了,再做考慮。”
這麼一等,我們在這偏僻的村子裡等了整個晚上,一直到了天亮,雨才停,我們才找到輪胎來更換。
車來到鎮上後,葉煥程見我困得打哈欠了,就跟我說:“你先休息一下吧?”
“我沒事。”說話間,我看見旁邊有個地方圍了許多人。心裡頭好奇,於是我拍拍葉煥程的胳膊,說道:“你看,那裡有好多人,我們過去看一下。”
葉煥程這才發現了,打着方向盤和轉向燈,將車緩緩駛過去。
只見這是一所中學,而校門外有許多人在鬧事。學校的門已經關上了,而學校門口的人還硬是要爬進去。
我和葉煥程身爲警察,見到這種情況,自然打開車門,走了過去。
“你們是什麼人?幹嘛圍在這裡?”我高聲問道。
那些青年還以爲我們是學校的老師,立即走了過來,要打我們。
幸虧我和葉煥程身手不錯,纔在一分鐘內各自制服了七個人,並雙雙出示了警員證。
“我們是市刑偵隊的。”我說。
這些氣勢洶涌的人這才消停下來,紛紛嚥着唾沫,望而止步。
葉煥程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深吸了一口長氣,其實從他這臉色可以看出,他剛剛被這些人嚇到了。
這種場面我後來也見過,所以並沒有多麼驚訝。
我鬆開了被我反手擒拿一人,將他推過去,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如果可以,我們兩個人就能把你們全都打趴,你們還要在這叫囂麼?”
他們紛紛收斂,而後一個年紀較大的男人才走上來,說:“警官,我兒子在這學校讀書,但人死了,學校不給說法。”
“人死了?”我有些驚愕,同時轉頭看了葉煥程一眼,看他什麼意思。
他這才走上來,說道:“任何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如果你們有理,我們警方一定會給你們主持公道,而不是自己由得你們拿着刀槍棍棒在這,無理取鬧,再這樣鬧下去,從有理鬧到無理,我只能把你們通通帶回去。”
這走上來和我們溝通的大哥眨巴了下眼,有些慚愧,重重嘆了一口長氣後,他才說:“其實這事我也報警說過,但是過了一個星期啊,一拖再拖,學校照常上課,若無其事一樣!難道我眼睜睜看着兒子白死嗎?警官,換作你們有兒子,你們就會明白我的心情了。”
我很無奈,就走過去,出示警員證,讓門房老伯開門。
門要打開之際,我還擔心這麼多男人衝進去擾亂了校園秩序,就警告道:“你們不許進來,副局,還有死者的父親,我們一起去找校方問問。”
“好。”死者的父親答應了。
來到學校後,由他走在前面,一到德育處,主任見到我們,就不滿的說道:“周成孝,你怎麼又過來了?”
“我要給小東討個說法!”死者父親憤怒不已的走過去。
我急忙上前,將他攔住。
“你們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這主任說着就要拿起電話。
我立即按住了主任的電話,儼然道:“不用了,我就是警察,市刑偵隊的。”說着,我又轉頭看向葉煥程,說道:“這位是我們的副局長,今天過來,就是來幫死者家屬討個說法的。”
主任錯愕着,有些不知所措。
“事情的經過怎樣,周先生,你先說?”我決定道。
主任安排我們坐下後,周成孝纔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我們家在村裡,離學校比較遠,所以我們做父母的,只能讓孩子住校。他今年讀高一,也纔開學不久,但是我在3號那天,學校就通知我們說,我兒子小東在學校死了,是意外失足,所以我覺得是學校的防護措施沒有做好,可學校不承認。”
“帶我們去看看事發地點。”
主任急忙站起身來,說道:“好的,那是在男生的宿舍樓!其實警官你應該知道的,男生都是比較好動,所以是貪玩跑去圍欄邊摔下去也不是不可能,這真不賴我們學校。”
“行了,別說了。我現在不是要追究是誰的責任,就想將案子查個清楚。”我說。
我們四個人來到男生宿舍後,我發現這走廊沒有翻修過,而那圍廊挺牢固。
就這麼一個高度,一個在上高一的男孩子,的確不至於摔下去。
當此時,葉煥程問主任:“你坦白說,之前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
“沒有,我們開學至今,就這麼一宗。”主任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緩緩蹲下身,觀察着這走廊。
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後,我發現在這邊緣處,有些白色的粉末,但這一點也不像牆灰粉,更何況,就算牆灰剝落,都不至於落在這兒啊!
就當我狐疑的時候,葉煥程蹲下來,對我說:“這有點像是化妝用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