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突然露出憤怒之色,更將手往樓梯扶手一拍,怒道:“哼,他掙的那些不義之財我老頭纔不稀罕,好好一個人,變成通緝犯,敗壞我秦家祖宗的名聲。我還不如在縣裡當個普通人,落得清淨。”
看來秦伯對秦淵是有所誤會了,因爲據我認知,秦淵壓根不是壞人,至少本質裡不壞。只可惜他能力實在太強,以至於樹大招風。
不過一時半會是解釋不了的,所以我也沒說。
我陪秦伯在這待了一會兒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我立即提高了警惕,擔心是那些人追過來。
秦伯也順着我目光,轉頭望向門口那邊。
一人繞過櫃子,走了過來,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過來的人,正是秦淵。
他一見到秦伯,就急忙叫道:“爺爺。”
“事情辦得怎樣了?”秦伯沉聲問道。
秦淵豁達一笑,說道:“那些人都已經被我兜得團團轉,還想用槍來對付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我急忙走過去,看了看他,關心道:“你沒受傷吧?”其實我想問的是“你還沒死啊?”,不過人家爺爺就在這,這樣問有點不禮貌。
“沒有,你呢?”他舉起我手,看着我這被磨破的手皮。
我忙說道:“這些只是皮外傷,沒大礙。對了,剛剛那些人說他們是南亞的僱傭兵?”
“對,我也聽到了。”秦淵皺眉深思。
這時秦伯走了過來,分析說:“能夠請得起他們的人,一定財大氣粗,我想應該是賀家。”
我舉起右手,阻止秦伯繼續說下去,同時說道:“這件事我看沒有那麼簡單,剛剛抓我的那個人,竟然放我一馬。然後還有一個女的,也是被抓了,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去救她吧?”
說完,我就打算回那間房子,去救那個女孩子。儘管她可能已經被殺,但是隻要她還有一絲存活的可能性,我就不能放棄。
可是就當我要走的時候,秦淵忽然舉起左手,摁着我肩膀。
“怎麼了?”我問。
秦淵低下目光,轉開臉去,冷冷說道:“不要去,作爲兄弟,我這樣勸你,至於聽不聽是你的事。但如果你非要去,我不會幫你。”
“爲什麼?”我感覺他不像是這麼見死不救的。
他眉頭緊皺着,低着頭,說道:“直覺告訴我,這事兒有詐,就像你說的,這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明着是那麼高級的傭兵,我們走奇道,的確可以略勝一籌,但是對方要是玩心計,就我們,不一定玩的過。”
秦伯並不認同秦淵的觀點,站出來,說:“但是也不能夠見死不救啊!你小時候我是怎麼教你的?都忘了嗎?”
秦淵忽然激動起來,重聲說道:“爺爺,世道變了,在這年頭,你想當好人,就要比壞人更加心狠手辣,否則善良只會被人笑話你傻。”
我在這方面,沒什麼本事,就沉默着。
秦伯卻力挺我,走過來,將手搭在我肩膀上,說:“我老頭子跟你去救人,走。”
有他支持,也不賴,所以我邁開腳步。
可秦淵並沒有跟上我們,只站在後面,望着離開的我們。
我帶秦伯回到這家隱藏山中的旅館後,就推門而入,又一次走了回來。入門處依舊是那沾滿了灰塵的櫃檯,又靠裡面強辯的樓梯邊,多了一攤血。
“小心一點。”秦伯對我說道。
我暗暗點了點頭,然後就壓低了腳步聲,悄咪咪的跟在他身後。
我們一起來到了二樓後,只見這裡的佈局不一樣了,在廳中,多了四把桌子和八張椅子。我覺得很奇怪,爲什麼要做這樣一個佈局呢?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秦伯提醒我說:“小心一點,有人在這裡佈陣。”
“布什麼陣?”我驚異。
秦伯舉起右手,作出打開門的手勢,也不知道他是在摸什麼。手停下之後,我就看見他的手掌流血了。
奇怪,手掌無緣無故怎麼流血了?
不過秦伯並不吃驚,只是輕輕將手放下,然後就跟我說:“你跟着我,不要亂走。我們慢慢來,穩住,我怎麼走,怎麼做,你就跟着我。”
“好。”
而後,他就很奇怪的走着。我只踏錯一隻腳,要先走左腳,我先走右腳,隨後我的褲子就莫名其妙的破了。
秦伯立即轉過頭來,看着我,說道:“我擡腳的高度等,都看好了。走錯一步,隨時沒命。”
我知道秦伯不是在開玩笑,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走過之後,才聽秦伯說:“後面那些桌子椅子,是用來固定這些肉眼看不見的線的。本身這些線,就是可以殺人於無形,除非在強光之下,才能看見,再加上線一被大幅度觸動,就會移動桌椅,形成萬箭齊發的場面。”
“好懸!看來他們是知道我們會來,秦淵猜的不錯。”我說。
秦伯卻不予置評,繼續往前走。
我們來到走廊後,就看見一排紅燈籠,在這走廊上,像是乘着一隻肉眼難見的香蕉船,在來回晃動。
好詭異的場景,那些紅燈籠,一個個都還亮着。
“秦伯,怎麼辦?”我壓低了聲音問道。
秦伯深深倒吸一股涼氣,說:“看來背後之人是同行,也掌握我們老秦家的奇門能力。要是外行人涉足,肯定連第一關都過不了。”
我頓時提起了一顆心,感覺自己很幸運。
秦伯帶我一路蹲着往前走,邊走邊躲過這些燈籠,並跟我解釋說:“飛行的燈籠,原理等同於等控制的飛劍。古時候,一些術士看起來能夠御劍,其實是暗中用繩子在操縱。”
“他們也是掌握奇門遁甲的?”
“是的,不過奇門是奇門,遁甲是遁甲,延續到現代,會奇門的人不多了,但遁甲,由於當時流傳到的東瀛,也就是日本,所以被甲賀派的忍者給延續下來。甲賀派!”秦伯說到這兒,忽然停下蹲着,就不走了。
我也跟着停下來,問:“秦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