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個問題壓根就不用問,要是案子到了法庭上,那法官絕對是相信他的。
就在我抿着嘴脣沉思的時候,他又給我說道:“我知道你早就牽涉到利用暗網犯罪的案子裡頭。而且你現在已經陷得很深。如果你再不乖乖跟我合作,再騙我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
他還給我裝!
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其實自己還不是太陽教的祭司啊?
於是我直接翻臉,攤牌,說道:“夠了!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直騙你和隱瞞你嗎?就是因爲你的底細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我對你一清二楚。你是太陽教的祭司。”
聽到我最後這句話,他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恢復了笑容,對我說:“你知道的還挺多。”
“那是,要不然我都死了很多遍了吧?”我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看。
他卻皺着眉頭,苦笑着問說:“王秋月這個人,你知不知道?”
我剛剛纔和她在一起,怎麼可能不知道?
彼此都走到這個份上,我就乾脆輕輕點了點頭,承認了。
林隊又繼續說道:“王秋月的姐姐叫王春霖。她,是我們警方的人,也是我們警方派出去的第一批臥底,打入他們內部調查。但是她遇害了。”
想不到王春霖竟然也是臥底。我不禁皺起了眉頭,而且皺的很緊。
林隊緩緩將右手放在桌子上,然後才又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是。”
聽到這話,我不禁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也是?我怎麼就有點不相信呢?
於是我問:“你有什麼證據?”
他用大拇指捋過我面前這一疊檔案,然後就從其中抽出了一份,直接摔在了我的面前,說:“要證據是麼?你自己看。”
我舉起戴着手銬的一雙手,翻開一看,還真的是。
原來都是有記錄在案的。
看樣子,他沒有騙我。於是我狐疑的擡眼凝望着他,但內心更是百般糾結。因爲之前我竟然一直都在誤會他。
要是我早跟他配合不就沒這麼多事了嗎?不過誰讓他之前不跟我說清楚啊!
就在我想很多的時候,他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了我的身邊。他的手就順着我坐下的這一把椅子,一直滑過。
而他就在我身邊,繞着我走着,一直來到了我的身後。
他緩緩彎下腰,靠在我耳邊,對我低聲說了一句:“千萬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有些東西,閉上眼睛,你反而會看得更加清楚。”
他這話低沉得有些沙啞。
在他的指導下,我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回憶了一下。
我的思緒迅速倒退到自己還沒有經歷過這件事的時候。
記得當時我是在郵箱裡取了一封信,結果發現取錯了,於是我放了回去。而那個信箱,是劉顯他們家的。
剎那,我挺起雙眼,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林隊急忙靠在我身邊,緊張的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我轉過頭,看着他,儼然道:“我知道破案的關鍵了。也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捲入這件案子裡了。我們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我說的這話,就連林隊和葉煥程兩人都漠然無語。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只有我自己知道。
劉顯倘若是一個真的瘋子,應該是不會害怕高開的。而劉顯的父親的死,有七八成和這件案子有關係。
說到底,破案的關鍵還是劉顯。
我相信他一直都是在裝瘋的,所以站起身來,對林隊他們說道:“走,我們現在去找劉顯。”
林隊他們壓根就沒有聽清楚,就問我說:“爲什麼要找他?”
“找到不就知道了?你們不是想破案嗎?那還墨跡什麼?”
一聽這話,看樣子林隊是權衡了一下。
經過斟酌後,他還是答應了這麼做。於是我們一起來到了我住的小區。
還沒有上樓,我就看到劉顯一個人又在下面遊樂園裡頭晃盪。
看他那個神經兮兮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傻子似的。他時而會傻笑,時而還會抓起土,亂砸。不過不會砸到路上的人。
之所以要裝瘋賣傻,應該是爲了要自我保護吧?
也許他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是他也無法辨別好壞,才退而求其次,選擇這麼做。
我、林隊和葉煥程走過去,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被他給發現了。
葉煥程彷彿也是看出端倪,就轉過頭來,看着我和林隊,笑說:“小傻子還挺機靈的呵。”
他這副嘴臉真是挺討人厭的,總有點自以爲是的模樣。
不過一種人一種性格,我也能夠接受。
我們三個人走近後,林隊就問劉顯說:“問你一個問題,你是真瘋還是裝瘋?”這倒是挺直截了當的。
但是劉顯會回答纔怪。
他已經傻嘿嘿的笑着,更是不斷拍打着雙手,口中胡亂喊着什麼“蟲兒飛”、“鳥兒飛”……
真是活人都要被他氣死。
因爲這樣,林隊和葉煥程兩人相信他是真的瘋了的。
我卻覺得不可能。畢竟他一個17歲的男生怎麼可能說瘋就瘋?即便是遇到了殺人的事件,也不可能導致神經崩潰吧?
這傢伙一定是在裝的。
林隊和葉煥程兩人卻覺得在他這裡問不出個什麼,就將我給拉開,還給我說:“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你還是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更加果斷。”
“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恐怕抓不到人。因爲我知道的不多。”說着,我將之前我到過的那些據點都給他們說。
而後還又補說了一句:“但是你們不用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爲他們是飄忽不定的。”
說話時,我還一直盯着劉顯。我總感覺,自己瞭解的和他知道的,或許能夠若合一契。
於是我又不死心的走了過去,對劉顯說道:“你別再裝了。你知道的有許多事我也清楚。而且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和高開走得很近。”
聽到高開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