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穆念英忽然在旁邊喊了一句:“你要幹嘛?”
“我要去找他,讓他把人給放了。”說完,我直接下車。
穆念英也跟着我跑下車來,更是攔住了我,用雙手推着我肩膀,說道:“你這也去是送死。”
“就算是送死,我也不能連累無辜。人是我得罪的,不要別人替我承受。”
穆念英忽然又取出了刀子,不過並不是架在我脖子上,而是架在自己脖子上,她用雙手握着刀把,然後用刀尖抵住自己喉嚨,擡望着我,說:“你要是要去,那麻煩你推一下我這刀子吧?”
這時,我真有一種很深的感觸,感覺她像是真的愛上我了。
有點奇怪,不過我也是經歷過很多的人,不相信愛情會來得這麼輕易。
所以我重重舒了一口長氣,無奈的看着她,問道:“你爲什麼要這樣?”
“如果我說我愛你,要跟你在一起,你信嗎?”穆念英說。
我不予置評,不過看她樣子,或許是真會爲我死。這個女人,我可和她玩不起,所以我打開車門,上了車。
穆念英這樣才匆匆上車,開車帶我離開了這裡。
我們兩人離開後,她並沒有絲毫的責怪我的衝動。
不過我反思一下,對自己剛剛那麼衝動幼稚的行爲,還是挺內疚,於是我主動和她道歉道:“對不起,是我的錯,剛剛我不應該那樣做。”
穆念英竟安慰我說:“沒事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人非聖人,孰能無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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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這麼理解我,我頓時感覺內心很是寬慰,於是我輕輕的笑了笑。一想到我剛剛和她經歷的那麼多事,心中對她的好感登時多了許多。
這會兒我的外套還披在她身上,穆念英也沒有拿掉。
我們兩個人回到了白天到過的這家酒店後,穆念英才輕輕拿下外套,還給我,同時禮貌的跟我道了謝。
“不用了。”我心想剛剛兩個人經歷過那麼驚心動魄的事兒,心靈已經很靠近了。
這樣生死與共的人,一輩子能得幾個?
穆念英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倒是忽的多了幾分羞澀,走到窗臺前面,挨着玻璃窗,靜靜的看着外面的燈火闌珊。
在她身上,我不知道有多少秘密,但是我感覺她知道很多事兒,但都深藏在那心裡。而且,是死都不會說的那種。
我很好奇,就走過去,問道:“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問完之後,我卻立即說了“對不起”,因爲我忽的想到穆念英不想說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肯定是有什麼不好的過去,我不該再去提及讓她想起。
穆念英卻不懂我爲什麼又接連道了歉,就狐疑的凝望着我,問我說:“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我很想知道,但是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坦白道。
穆念英說了一聲“好吧”,但接着又轉頭望着窗外,絲毫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
我也無可奈何的走到了牀邊,衝牀上一坐。其實這會兒我已經感覺又冷又困,多麼想在這牀上安然入睡。
穆念英興許是知道,因爲很多時候感覺比眼睛可靠多了。所以她頭也沒回,就說:“困了就先睡吧,不用管我,也不用擔心什麼。一切有我。”
看她的模樣,我知道她是比我大那麼一兩歲的。所以這會兒聽她這麼說,我就感覺她有種像是在對弟弟的疼愛一樣。頃刻間,我又想得許多。
由於房間裡,只有我和她,所以我就直接問道:“你以前是不是有個弟弟啊?”
“你爲什麼這麼問?”穆念英很錯愕的轉頭望來。
這一臉充滿驚奇的模樣,顯然是否定了我這個猜測。
我急忙改口說道:“沒什麼,我也就是隨便猜一下,你不要太往心裡去。”
“不會。”她微微笑道。
我真心疲憊不堪,就真的放低了對她的防備,在這兒睡了。其實她要是想害我或者想殺我的話,剛剛就不用那樣救我了。
這一覺,由於穆念英在身旁,我睡得前所未有的舒服,感覺心裡頭很是踏實。
隔天,當明媚的眼光灑在我眼眸上的時候,我擡眼還能看見她。她並沒有走,而是靜靜的躺在了我的旁邊,還認真的看着我。
一開始,我是有些吃驚的,不過隨後,我就放心了,也能理解。她也是個人,不是機器人,也需要躺着休息,而這裡,又只有這麼一張牀。
不躺在這兒難不成還叫她睡地上啊?
看我醒過來,穆念英更是衝我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聲問我說:“醒啦?”
“是啊,你就一晚上沒睡,都在看着我嗎?”
“肯定不是,我睡過了,不過我睡得比較晚,起的比較早。”說完,穆念英就起身。
我再賴牀就很不好意思了,於是我跟着坐起來,自然而然的問她說:“今天我們要做什麼?”到了這會兒,我對她是完全信任了。
只要她不是叫我去死,不論是有什麼要求,我想自己都會答應。哪怕是讓我去赴湯蹈火,我恐怕都會做,畢竟我這條命是她撿回來的。
不過看穆念英那個迷茫的樣子,她應該也是拿不定主意。
所以我就替她做出了一個決定:“我們先去吃早飯吧?”
“好。”穆念英愉快的答應了。
我們來到附近中餐廳吃早餐時,時間已經是早上的九點半了,所以人很少。我又想到了昨天午夜發生的事,就對她說道:“你一會兒有空,把那個傢伙的臉畫給我吧?畢竟……”
說到這兒,我沒有再說下去,因爲我想那段經歷對她而言也是很不痛快的。
穆念英倒是對我這遲疑而又沒說完的話不感興趣,反而對我這個要求很好奇,問:“你要那個去做什麼?”
“讓警方去通緝他啊,那樣不是更直接嗎?而且我們現在和他,已經是撕破臉皮了。我想,王秋月恐怕也難逃一劫吧。”
儘管我很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但是王秋月有九成遇害了。
到了這會兒,我除了想着葉煥程和林正他們能幫我之外,真的有一種無依無靠的感覺了。
穆念英卻又一次反對說:“不行。”
“怎麼就不行?你不就是希望他被繩之以法嗎?”我激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