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感覺胃部都是熱乎乎的,可是怎樣都下不去這個手!我用雙手握着這一根箭的前後,可手竟然還在微微顫抖。
“要是不行的話,不要勉強,你走!”他竟然這樣說。
我在這種時候拋下他,那麼他還有命嗎?我太后悔沒有聽鐵元靖的話了!
“你別這麼說了,我還是試試吧!”我糾結的皺着眉頭,咬緊牙關,暗暗使勁兒,掰斷了這一根箭。
將箭的一端掰斷後,原本我是想着幫他拔出來的,但是轉念一想:這樣拔出來,他會流很多血!
我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而是將他給扶起來,掖着他。
“你小心點!”我扶着他,試圖走下山去。
走着走着,我們兩人雙雙落入了一個陷阱。
還好這個陷阱不同於我們之前見過的一個,底下全都是尖銳的竹子,要不然我們這會兒真的要死得很難看了。
落下來之後,我們就猶如井底之挖,只能夠看着上面。
我深知在這裡面等,只是在等死,就想盡了辦法,試圖要爬上去。
不過還沒有想到辦法爬上去,我就看見一挖掘機的大鏟子,在將土翻入這裡面來。
想要活埋我們?!
我不敢瞪大眼睛,因爲深怕沙土會進入我的眼睛。
這會兒範振天是徹底的絕望了,頹廢的坐在那,低着頭,任由土迅速蓋下來。
他是絕望,放棄了,可我還不想死啊!
在這種緊要關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就只能高呼道:“救命!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可儘管我用了吃奶勁兒的聲嘶力竭,都沒有人聽得到!
就在那土已經覆蓋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想到還是要自救,於是我心想着踩着翻下來的土上去,其實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就是這些土比較難以站立。
我爲了活命,最終還是這樣嘗試了,結果就在我好不容易要上來的時候,雙手都被那大鏟子給拍到。
這一剎那,我只覺得兩個手背都要廢了,少說應該是粉粹性骨折了吧?疼得我眼淚星子都涌出來,可我這雙手還是死死的抓着邊緣處,不肯掉下去!
那鏟子又在高處落下,而這下是對着我的天靈蓋!
要是我的頭被這個拍到,恐怕腦漿都要噴出來吧?所以我還是妥協了,鬆開雙手,讓自己又一次從上面跌落!
落下之後,我回過頭,看見範振天有些絕望的望着我。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真心道歉說。
範振天用雙手捂着那個流血不止的傷口,輕輕搖了搖頭,淡然一笑,說:“沒關係,死就死了,只不過,我有一個遺憾。”
“什麼?”我問。
範振天說:“可惜我沒能在生前救出麗麗,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也許已經死了吧?鬼知道!真是想不到他這麼重情重義,臨死之前都還惦記着那麼一個女人!可那個女人值得嗎?
“好了,你別說了,我們不會死的!”我又一次從地上爬起來,頑強得就如同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他微微一笑後,就苦笑的看着我,說:“你也別做無畏的掙扎了!還有什麼遺願嗎?趁着還能呼吸,給我說說吧。”
“我想活!”我說。
範振天有些無奈的看着我,沒有再說話了。
奇怪的是,那挖掘機忽然不再把土給翻下來,這真是很奇怪的。
我感覺到停止,就立即擡眼往上看。
等了好半天,都沒有等到動靜,我這才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爬到上面來看。
只見這上面除了車輪胎的印痕,什麼都沒有了。
“他們走了,我們得救了。”我興高采烈的對範振天說道。
之後,我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幫他從這裡面出來。
不過由於劇烈運動的緣故,他這傷口惡化的程度變大了,而他的狀態也越來越不堪。
我憑藉開車過來時的記憶,直接背上他,帶他下山。
這一路上,我都沒有再聽到那種鬼哭狼嚎般的聲音,更沒有碰到什麼陷阱。
順利的來到下面後,我就看到有一家警局,在這山附近得一條路上。
身爲一名警察,看見警局,自然如魚得水。
於是我急忙揹着範振天來到這裡求救。
這裡工作的警員有兩個,本來是在喝茶的,當看見我揹着範振天進來,就立即站起身來,詢問情況。
“你們是什麼人?”男警用警棍指着我,更是走了過來。
我回頭瞥望了範振天一眼,說:“我是市裡頭的刑警,而他是警校的學生,他受傷了,你們快點找東西來救他!”
女警急忙去找來了一個醫療箱,而男警幫我把範振天給扶到沙發上。
躺上去之後,範振天是徹底暈過去了。
在我們三人的合力急救下,才總算是將傷口清理、並且止血,以及包紮。
完事後,男警就自我介紹道:“師兄,我叫易和,這是我同事依萍,請多指教!”看他這充滿激情的樣兒,我知道他是想升職。
所以我表現得很是淡漠,只說:“我叫賀陽,這次過來是來查案的,你們也許能夠幫得到我,有很大機會可以因此而升職,被調走。”
“賀陽?”依萍吃驚的說了這句,又轉頭看向了男警易和。
易和也是顯得不敢相信,低聲問說:“是那個賀陽還是同名同姓的?”
“你們沒有見過我的長相嗎?我還能是哪一個?”我看着昏迷過去的範振天說。
其實我這會兒只在意範振天的情況,對於其它的名利,壓根不放在身上。
像我這種經常在生死線上徘徊的人,名利對我而言,沒有絲毫價值。
易和暗暗咬了咬脣,嘀咕着說道:“還真的沒有見過,你一直那麼低調,又總是神出鬼沒,想找你照片都找不到。”
他這些話我聽而不聞,因爲完全無關痛癢。
依萍倒是問了一個比較中肯的問題:“你這次來這裡說是查案,那是查什麼案呢?”
“一起失蹤案,不過就調查結果來看,這很可能是一件有預謀、有組織的連環兇殺案。”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