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裡頭想的是:哪個王八蛋要是敢跑出來嚇唬我,我管他是誰,先一棍子揮過去再說。反正我一定不會像他們倆一樣,躲在保安室裡頭,那麼慫。
慫還能慫出一片天不成?是爺們兒就得衝!
我這想法剛剛閃過,就見前面走廊盡頭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難道是我眼花了?
我皺着眉頭,回憶了一下。
剛剛那東西,挺像一道白影的!媽耶,我該不會活見鬼了吧?也難怪他們會嚇成那樣。
不過我始終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所以我硬着頭皮,緊握警棍和手電筒,一步步緩緩走了過去。
一邊走,我一邊嚥着唾沫,而我的眼睛眨都沒有眨過,就一直盯着那盡頭。多麼擔心我走到盡頭就會有一個東西突然衝出來,掐住我的脖子。
於是我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口涼氣。
我不信這個邪!就算是真的有鬼,我也要把它揪出來曝光。沒準還能拿個吉尼斯紀錄。
來到快拐角處,我還是忍不住瘮的慌,就低聲問道:“是不是有人啊?喂!”
懷着戰戰兢兢的心情,我拐過角,來到這條橫着的走廊上。可這狹長的走廊,除了前後那一大擺排場的白燈之外,什麼東西也沒有。
冷冷的燈光照射在潔白的牆壁與瓷磚上,映照得整條走廊彷彿天堂。可這冷冷清清的感覺,冷得讓人背後冒冷汗。
這會兒我也想回保安室和他們窩着了。
於是我拿起無線對講機,準備和趙奇說一下。
可按下對講機後,裡頭只發出了“沙沙”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一些嘰裡咕嚕的怪聲。側耳傾聽,這就像是有人在收音機裡頭講話一樣。
我整個人愣住了,瞬間在原地無法動彈。只因身體也變得格外的僵硬,特別是這一雙腳。
這會兒我不斷在心裡頭問自己說我應該怎麼辦?可鬼知道我還能怎麼辦!
我急得轉過頭,一心只想往回走。
但就在我轉身之後,只覺得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迅速掠過一樣。
我自然回過頭了。
一條白裙從天花板上面落下來,在這沒有風的走廊上飄動着。
暗暗嚥了一口唾沫,我深吸了一口長氣,腦裡頭想到的是:“我不能死!我這輩子還沒有碰過女人!這樣死了就太不划算了!”
於是我一步步往後退,一直退回自己剛剛過來的那條走廊。
突然,只聽“啊”的一聲嘶吼,那又像是一聲銳利的慘叫。
我被嚇了一跳,雙腿直接軟了。我癱坐在地上,警棍都掉了。而這會兒,感覺很窒息。
我的心跳在不斷加速。而整個人,彷彿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一樣。
那白裙子從天花板上,緩緩飄落,一直落到了我的面前。我張大眼睛,很恍惚的看着。
直到這白裙完全落下後,我才聽到後面有人在喊我名字:“賀陽,賀陽。”
我這才緩緩扭過頭,看見趙奇和張果兩個人跑了過來。
張果蹲在我身邊,拿了一瓶礦泉水給我喝。趙奇蹲在另一邊,拿着紙巾,幫我擦汗。
“你沒事吧?”趙奇問。
我拿開了張果的手,深吸着長氣,說:“我沒事。”說話間,我轉頭看向前面那一條橫向走廊,卻發覺剛剛那白紗做的裙子不見了。
還想給他們提及這原因呢。
那東西,剛剛不是落在地上嗎?怎麼就不見了?難道我真的見鬼了?
我越想越心慌,感覺體內像是被人塞了很多冰塊一樣,直泛寒。
張果和趙奇發覺了我的眼光,就順着我的視線,轉頭望了過去。但相信他們也是看不到的。
趙奇就問我說:“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我暗暗嚥了一口唾沫,輕輕點了點頭,悵然若失的說道:“是的。我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裙子。”
話音剛落,他倆同時發出了“額”的一聲,面面相覷。
“竟然還有這玩意兒?”張果皺着眉,難以置信的說道。
我用力的甩了甩頭,深吸一口長氣,爬起身來,下決定說:“我們去把那東西找出來吧?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他們兩個人卻蹲在地上,擡望着我,彷彿不願跟我一起去。
“你們這樣看着我幹嘛?”我心裡頭很怕,但還是笑了出來,“你們該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吧?”
趙奇難堪的低下頭,舉手抹去了他額頭上那晶瑩的汗水,低聲說道:“那可不好說。”
我走過去撿起了自己的警棍,然後想着今晚就將事情給查個水落石出。
張果卻握住了我的手腕,看着我,說:“別去送死。其實在趙奇來之前,這裡有兩個施工人員死了。不止如此,後來那第一批保安,五個人,也死在這。”
說話時,他這臉色和眼神分外認真,讓人根本無法質疑他說的。
“你怎麼知道的?”我低聲問道。
他沉着了一陣後,纔給我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保安室再說吧。”
於是我們三個人先回保安室。
不過我始終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之前我碰到過的案子,更可怕吧?但講白了,還不都是人爲的?
其實恐懼這種東西,不去想,那就不存在。
來到保安室,我們三人圍坐着,沒人看閉路電視。因爲趙奇開口說:“這個鬼地方,晚上是不會有生人過來的。不遠處確實挺繁華。但這一片,空蕩蕩的,旁邊還寸草不生。那是這塊地本身有問題,不是人爲除的草。”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其實如果他不說,我還以爲那些是人爲呢。
張果又說了剛沒有講完的那件事:“一開始來這裡上班,我就和你一樣,講白了,衝着錢。之前我替人哭過喪、守過靈堂、還和朋友一起去盜過墓呢。膽子夠大了吧?可來到這裡後,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沒見過鬼不怕黑。”
說到這兒,他深深倒吸了一口長氣,面色變得鐵青,彷彿是回憶到了什麼事情。
我很好奇,就問:“那你們又在這裡碰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