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嶽殷澈……。失敗了!”一偏漆黑的寢宮中,暗月國的尚書低垂着頭,明知在這麼黑的環境也也是看不清前方的帝王的,但就是不敢擡起頭,仿若那黑暗中的眸子,只要一對上便是萬劫不復的!頂着巨大的壓力,費了好大的勁兒纔將事情說出口。
要說暗月國的大臣最怕什麼,毫無疑問是面見皇帝了!暗帝喜怒無常,他們一點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說不定前一刻還對你讚賞兩句,下一刻就讓你氣絕身亡!
澹臺羿天越來越可怕了,周身的森寒之氣也令人喘不過氣,即便不與他對視,就這麼低垂着頭站着也是對精神力的一種莫大的考驗。
殘暴,冷血,毒辣,狠絕,這些都是暗帝的代名詞,明明是這麼一個陰晴不定的暴君,該是說有很多人反抗纔對!
然而,沒有!一個也沒有!澹臺羿天在位到現在竟然沒有一起造反的事件,這些人明明怕得要死,也恨得要死,卻又根本生不起違抗他的想法。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把枷鎖,將暗月國的人通通鎖住了,而這唯一的鑰匙卻在澹臺羿天手中!
黑暗中的男人邪肆的勾起了一抹陰寒的笑容,暗紅色的脣邊染上了嗜血的冷意,那笑根本不達眼底!
稟告完事情的結果後就一直垂着頭等待帝王吩咐的尚書久久聽不到澹臺羿天發話,背後生生的嚇出了一層冷汗。就怕這暗黑的帝王一個想不通就把他的小命拿了去!
就在他快要被那黑暗的氣息壓得暈厥過去時,暗沉到極點的聲音猛地從暗中傳來,厚重的嗓音像是蒙上了一種壓抑的色彩。
“無礙,目的已經達到了。”
微微暗啞的聲音中是絲毫聽不出怒意,尚書見澹臺羿天沒有發怒也就放下心來,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是!那接下來……。”
黑暗中的鷹眸危險的眯了起來“傳令下去,明日早朝孤王有重要事宜宣佈!”
尚書聞言一振,立刻來了精神。在這個當口……要變天了啊!那一刻還是要到來了!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領命退了出去。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待在暗帝眼皮子底下了,簡直就是用生命去面聖。
唯一的人氣退出了寢宮,整個寢宮又恢復了一片死寂。厚重的黑色錦布將全部的光線都阻擋在了外面,室內伸手不見五指,漆黑的像是混沌初開的世界一般,什麼都沒有,都在浸泡在黑暗之中。
黑暗中的男人靠坐在寬大的案几後方的黑木方椅上,一席黑袍墜地,入黑墨一般與黑曜石砌成的地面相融。腰間的束帶鬆鬆的繫着,胸膛的衣襟也散了不少,露出了大片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肌膚。修長而同樣蒼白的手正拿着一個碧綠色的髮簪把玩着,大拇指反反覆覆的搓弄着簪頭,鷹眸專注的注視着手上的東西,冷血慣了的雙眼竟然罕見的露出了些許柔和的色彩!只不過這種情緒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心眼兒發顫的佔有慾!伴隨着脣邊詭異盪開的勢在必得的弧度!
只聽低低的聲音在偌大的黑暗寢宮中迴盪,像是在低喃,又像是在懷念。
“終於……被孤王找到了……終於……別想逃了……”
於此同時,遠在北方卿晟國的陸卿顏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翻身坐起身來,胸口急促的呼吸着,頭上沁滿了冷汗!
“顏兒?怎麼了?”沈轅宬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遞上自己的胸膛,將人兒攔在懷裡,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後背。
慢慢的,陸卿顏的呼吸也平穩了下來。閉了閉眼,繼而衝男人安撫一笑“沒事。”
“可是發了噩夢?”心疼的爲人兒理了理額便沾溼了的散發。
點了點頭,將手放在了環在腰間的大手上“沒事了。我也記不起了,夜深了,休息吧。”
人兒明明臉色蒼白卻閉口不談,沈轅宬也捨不得逼她去回憶,只是將她抱得更緊,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邊,寵溺萬般的吻了吻精巧的耳垂,暗啞道:“睡吧,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