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狐都很無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無聊之人做無聊之事,絕配!
終於,這些天一直默不吭聲的花爺看不下去了。
阿木在解決了最後一隻魔獸後捧着一堆血淋淋的魔晶核過來:“師父,師父,你看,我把他們都打死了。”俊朗的少年笑得格外陽光單純,臉上寫滿了‘師父,求誇,求愛,求虎摸’,如果不是他身上還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兒,絲毫讓人想象不到,上一秒的他還是來自煉獄的羅剎,所經之處絕無生還之物。
“嗯!阿木好厲害!”花語眠默默地把淚往肚子裡流,這句話阿木聽着樂得像個受到媽媽獎勵的孩子,可是她說的次數太多,她自己都覺得。。。。。。想吐。
偏偏那期待的小眼神眼巴巴的看着你,讓你忍着淚都捨不得去摧殘,可是這樣一來,花語眠誇得越多,某小孩兒就殺得越樂呵。
花語眠不得不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這哪裡是在養徒弟,分明就是在訓練殺人機器,另一面,她又確實很想檢驗一下阿木的真正實力的極限,所以也始終在旁觀察着。
她很慶幸,如此般彪悍的魔族少年忠心耿耿的把她當師父,而不是敵人。一個魔族人都這樣厲害,那麼成千上萬魔族人,她簡直不能想象花無心他們當年遇見了什麼。
“阿木,你認識一個叫花無心的人嗎?”花語眠突然問道,端坐在她對面的白櫻微微側目。
“花無心?”阿木扭着暗紅色的劍眉,偏着腦袋很認真的在想,“是大白菜的一種嗎?”
花語眠撐着下巴的手狠狠的扭到了:“是花無心,不是空心白菜。。。。。。。”
“有區別嗎?”阿木雙目晶亮,透着絲絲疑惑。
花語眠扶額,花爺說得沒錯,她真不該指望這顆木頭腦袋開竅的。。。。。。
“夠了!”那是一道多日來未曾聽聞的清冷男聲,花語眠的心竟然微微爲之一動。
話剛落,花語眠食指上的空間納戒中突然射出一道五彩光芒,瞬間沒入阿木身體裡,後者雙眼一白,軟趴趴的倒在地上,然後被那道五彩光芒收進了納戒中。
“這。。。。。。”花語眠傻傻的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這玩意兒還能自動儲存活物?
“先讓他進入短時間的休眠,該你們上場了。”這一趟亙古森林之行原本的目的所在就是爲了鍛鍊花語眠和白櫻主寵間的契合度,結果硬生生讓某殺神攪了局。
五天以來,這是花爺第一次跟她說話,原先還一直以爲是錯覺,現在看來不然,自從她醒來後,花爺跟她貌似有所疏遠。
她想,也許是因爲那些潛藏在彼此之間的利用關係被挑明瞭,再故作和諧友愛就顯得很蒼白,所以,它連裝都不想再與她裝了吧。
花語眠心中泛起了一股異樣的滋味兒。
接下來,少了阿木的衝鋒陷陣,解決沿途所遇見的魔獸的任務都落到了花語眠和白櫻頭上。
花語眠負責主攻,白櫻輔助。
無論是化爲人形的白櫻,還是八尾白狐,在作戰的過場中都完全遊刃有餘的協助花語眠進攻,飄忽不定的身影,快到令人無法捕捉的速度,強大到聖獸都無法抗衡的實力,都是白櫻的輔助手段的冰山一角。
他懂得如何更好的與主人配合,也明白最大程度的把實戰鍛鍊的機會留給花語眠,纔是讓她成長的最好的途徑,而他,做好了自己最大的本職——保護她的安全。
與其說是加強她與白櫻之間的契合度,不如說是讓她熟悉白櫻的存在,因爲他,完全可以掌控她的動向,根據她的意圖和變化改變他的行動,用以達到最佳的契合度。
這樣的白櫻強大到讓花語眠心驚!
而這一切不過是在他傷未痊癒,且並不盡全力攻擊的情況下顯露的實力。
身爲仙狐的他較此刻的花語眠而言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她也大抵明白,爲何白櫻不願與人結契,每天要與弱到不及他一根手指頭的主人相處共同作戰,那種懷才不遇恨鐵不成鋼的感受應該是高等魔獸心中共同的恥辱。
花語眠暗暗咬牙,星眸中燃起熊熊的戰火,總有一天,她會跟得上白櫻的腳步,不再是他的累贅。
最後一隻魔獸倒下,花語眠跌坐到魔獸屍體堅硬的外殼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白櫻悄然落在她對面,依然是雪白的衣帶翩飛,三千銀絲氤氳着晨曦的微光,飄帶間有銅鈴清脆空靈的細響,淡紫色的眸看不出有什麼感情的在浮動,面無表情佇立在前方,好似一陣風過後,他就會變成晶瑩剔透的櫻花飛散天際。
花語眠眯着眼看向他,睫毛上有魔獸的血液黏糊了眼睛,她好像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依然是白櫻的模樣,只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她揉了揉眼睛,血液黏糊糊的,她有些看不清。
忽然一陣冷香拂面,花語眠一驚,一塊柔軟的絲絹已經觸碰到了她的眼簾,一點一點爲她擦去臉上的血跡。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花語眠往後躲了躲,伸手去拿白櫻手中的絲絹,溫熱的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了稍涼的手背,白櫻像是被灼了皮膚,閃電撤回手,往後退了兩步。
花語眠並沒有注意到白櫻的異常,接過手絹自顧自的擦臉,同一場戰鬥中,人家乾淨得纖塵不染,而她。。。。。。這尼瑪就是強者弱者間的差距啊!
“你大可不必太過拼命。”
花語眠擦拭的動作一頓:“拼的不正是命?不是敵方的,就是你我的,而我,不想拖你的後腿,更不想死。”
淡紫色的瞳中有微光在震顫,垂在雪色長袖中素白的手骨節僵了僵,面前的花語眠不過十二三歲的年齡,放在青芒大陸任何一戶人家都還是個會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孩子,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