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最近的孤羅和姜狐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相同的吃驚,很默契的都選擇的緘默不語。
九舒本以爲少主是打着找人的旗幟故意找亙古森林的茬,就算對方真的交出了人,他們也不可能空手而歸,這一仗非打不可。
哪曾曉得,敢情少主你帶領魔族軍隊過來真的只是來找人的,敢不敢不這麼坑自己人!
“少主,您是在逗我們是吧?”九舒訕訕的露出八顆潔白的牙,絕對的存了僥倖心理。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風尋焱挑了挑眉,一臉的認真,一字一句都容不得半分質疑。
九舒石化,風尋焱無奈的將石化了的九舒從自己大腿上掰了下來,被人抱大腿什麼的感覺太討厭了,貌似他也抱過師父的大腿,師父是不是也很討厭他了?
八旗將軍位於隊伍的最前方,離風尋焱二人比較近,這邊的情況他們都耳濡目染,當下就被雷劈在了原地,不過到底是身經百戰的將領,處變不驚的本事還是練得一等一的好。
驚訝了一下就掩下了臉上的震驚,只在心中默默的爲九舒祈禱,順便吶喊助威,一定要留下少主哇!四萬將士們的希望就全部寄託在你身上了,右護法,hold住!我們全心全意的支持你!
風尋焱的衣角劃過呆如木雞的九舒面前,那一張整天沒個正經的俊臉倏地沉了下來,薄脣緊抿,凜人的氣勢鋒芒側露。
右手默默的從胸口掏出一物,脣瓣輕啓,幾個字符過後,一張巨大的無形鎖鏈在風尋焱腳下展開,將他困鎖在其中。
“九舒,你反了不成?!快放開我!”風尋焱一掌劈在縛神鎖上,縛神鎖紋絲不動,滅神劍出擊,竟也奈縛神鎖不何。
九舒緩緩的站起身來,謙卑的向風尋焱欠了欠身。
“少主,你是魔族的少主,你的安危關係着整個魔族的命運,九舒身爲右護法自當遵從少主的每個命令,但在九舒看來,你的安危比命令本身更爲重要。請恕九舒不能從命,等回到了魔域,九舒任憑少主處置!”
八大將領爲之一愣,聽到這話的魔族士兵皆是爲之肅穆。
魔族帶兵進犯亙古魔獸森林,這仗無論是打沒打成,雙方都已經撕破了臉皮,少主這個時候衝入敵方的陣營,不是死無全屍就是被生擒,無論哪個結果都是對於魔族致命的打擊。
九舒在這種時候放棄了自己,做出了顧全大局的抉擇,值得所有魔族人爲他致敬。
他媽的有這麼大公無私膽大包天敢綁少主的右護法,他們真是太感動太敬佩,不要攔着他們,他們要在心中爲右護法默默的點三十二個贊!
“來人!送少主回魔域!”九舒背過身,不去看他們家少主想要將他千刀萬剮的兇殘的目光,代替風尋焱下達了指令。
他們家少主遲早會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的吧?
“我說,不要那麼悲愴嘛,他不會在魔域找你算賬的。”一聲清脆的女聲毫無預兆的在心情無比沉重的九舒耳邊響起,九舒雙目一瞪,下意識的撇過頭。
“因爲你今天帶不走他!”
只看見一個小粉拳迎面而來,昂,左眼中招,還被那一拳逼退了好幾步。
“想綁走我徒弟,問過我這個師父的意見沒?”花語眠好不瀟灑的甩了甩額前的斜劉海,大拇指往身後的風尋焱的方向戳了戳,“我就這一個徒弟,他走了我找誰繼承衣鉢。”
“師父!”風尋焱又驚又喜,叫得格外甜。
“笨蛋,以後有人欺負你,自己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叫師父,再這麼丟人就別叫我師父了!”花語眠說起來像是責備,語氣中卻絲毫聽不出任何責備的意思,反而是心疼起她唯一的大徒弟來。
數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着花語眠,似乎想要盯出個洞來。
她是怎麼上來的?怎麼過來的?她不就是個十二三歲的人類小丫頭麼?這麼點大的小不點就有了虛空飛行的能力?人類什麼時候這麼強了?這讓他們這些從來都比人類強的魔族怎麼混?。。。。。。
別說是數萬魔兵沒一雙眼睛看到花語眠過來的軌跡,就連地面剛剛還在她身邊的魔獸都每一個注意到她什麼時候上去的。
是因爲她小得太不起眼,他們的注意力又全在九舒和風尋焱身上,所以纔沒看到她的吧?
嗯嗯,肯定是這樣的,要不然也沒有其它更合理的解釋了。
九舒纔是真正吃痛,尼瑪這丫頭是吃蠻牛長大的嗎,打到他也就算了,打得還這麼重,也不知道毀容了沒有。
挪開捂眼的手,左眼已經一片烏腫,花語眠捋着下巴思忖着要不要給他右眼也補上一拳,至少兩邊看上去可以對稱點。
收到來自花語眠的不懷好意的打量,九舒不由得心顫顫的往後退了一步,很合時宜的捂住了自己的右眼,狠狠咬牙:“你想都別想!”
花語眠眸光一亮,這個右護法果真是八面玲瓏通人心思,可惜就是生錯了性別,若是個女子,拐回去給良辰美景作伴也好啊。
說到良辰美景,也不知道那兩個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不打你了,別緊張。”花語眠覺得她怎麼像是在哄小孩子,“你們都可以走,我徒弟要留下。”
“不可能!”九舒想都沒想幹脆的拒絕,把少主留下,回頭魔主會扒了他的皮切絲的。
花語眠像是提前預料到了九舒的態度,並沒有顯得有多驚訝,反倒是雙臂環胸,成竹在胸的挑眉勾脣:“沒關係,不服來戰。”
七個字,堪堪入耳,卻深深震撼了所有聽聞者,緊接着,張狂的嗤笑聲響成一片。
“她要跟我們右護法打?我沒聽錯吧?哈哈哈~~”
“出生牛犢果然不怕虎!哈哈,小妹妹,你爹孃沒跟你將魔族的故事是怕嚇到你,還是回家找你爹給你長長見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