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哥哥的瞞着你,是翟長老讓我不要說。你也知道,長老院的人總是吃飽了撐着各種找茬。若是讓別的長老知道,翟長老不在自家的子弟中選徒弟,還跑到那麼遠的撒旦大陸去收徒弟,這流言蜚語就夠他喝一壺的了。特別是林長老,天生和翟長老不對盤,他的什麼資源都要搶,偏偏兩人煉丹的水平不相上下,父親誰都不捨得得罪。如果被他知道……”顏飛拍拍顏夕的肩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那你現在又爲什麼告訴我了?”顏夕是知道翟狄和林啓璐兩人不對盤的,若說最後會鬧出人命,還真的有可能。
“咳咳,這不是告訴你,小舞不是外人嘛!”顏飛說這話的時候,臉更紅了,幸虧現在是深夜,暮色下,誰也看不見誰。
“好好好!不是外人!現在我們可以回去了吧?”顏夕扶額,有種自家哥哥變傻了的感覺,不過對於涼陌舞,她也很喜歡,打心眼裡的喜歡,不然當初也不會爲了她在撒旦大陸多留一個晚上。
顏飛點點頭,從納戒中取出一卷灰色的卷軸。
“回太清宗後不許多說什麼。”顏飛囑咐道。
“放心啦,我們只是回來看看父親。”顏夕不耐煩地說道。
顏飛見此,這才輸入靈力開啓傳送卷軸,兩人在光幕之中徹底消失了。
寂靜的夜,丹峰之中,不眠的人可不止涼陌舞一個。
在半山腰的竹林裡有一座小竹屋。
確切地說則竹屋建在竹子的頂部,恐怕是半山腰處視野最開闊的地方了。
涼陌舞恐怕都不會想到,自己之前下的昏睡藥,有一人並沒有真的睡着。由此,他從頭到腳觀摩了所有的事件,包括涼陌舞是女生的事實!
此時的他早就換下了火山宗弟子的赤袍,而是披着鬆垮垮地黑色長衫,露出誘人的鎖骨,而在那鎖骨下,有一枚黑色的月牙印記。若是被涼陌舞見到,絕對會大吃一驚,竟然還會有人和她一樣,中了咒月的詛咒!
每個月有三天,是咒月發作的日子,所以之前大師兄說的閉關煉丹,其實是在忍受咒月的發作。
此時的大師兄臉色格外的白,更沒有白日裡隨和的模樣,冰冷如霜的氣質使得他與平時截然不同。全身隱隱散發的靈壓居然有衝破靈皇的預兆,只是最後被他自己壓制下來。
他的身前不遠處插着一根木簪,竟然就是他平時使用的那根。只是此時的這根木簪宛如活了一般,一根根細小的根鬚漸漸將他包裹起來,使得他高於靈皇的氣息不曾泄露半分。無論是涼陌舞還是顏飛、顏夕,都沒有發現之前還有一個人在圍觀。
大師兄緩緩睜開眼睛,好看的眉眼透着一抹黑芒,飛掠出竹屋,腳尖輕點在一片一片竹葉上,擡頭看了看涼陌舞上山的方向,又看了看顏飛與顏夕離開的地方,薄脣輕啓:“小十一,有點意思啊!”
只見他信手拈來,一片竹葉自行飛入他的指尖。好看的手指摩挲了葉面,將之放在嘴邊,輕輕吹響。清脆的音樂順着葉面緩緩流出,彷彿在傾訴這一夜他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