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純原宣佈吃中午飯的時候,衆人都忍不住歡呼起來,的確應該歡呼,至少在他們的視野中已經看不見幾個活着的喪屍了。不論是變異喪屍還是動物喪屍還是普通喪屍,都已經被李純原剿殺的差不多。
曹大頭累的直叫喚:“我可沒想到殺喪屍也有這樣殺到手軟的時候!”
吳巖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裝的,笑着故意找他不自在:“原來外面這些喪屍都是你曹大頭殺的?那可真是了不起!”曹大頭頓時乾笑了起來,偷偷瞧了一眼李純原見他似乎沒有生氣,這才放下了心:“吳巖,你這是赤裸裸地誣陷!我是麼時候這麼說過?”
“剛纔。”
“剛纔也沒說過!”
兩個人像是小孩一樣爭吵了起來,惹得衆人都有些發笑。狄通也是看的好笑,但是目光投向曹大頭之後,心情又有些陰鬱起來:曹大頭能跟着李先生,爲什麼李先生偏偏又說我不行?難道是因爲我沒有當初就答應他的話?
心中靈光一閃,狄通突然想到了什麼:自己或許能夠從曹大頭身上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這麼想着,他的目光便盯住了曹大頭。
“不要鬧了。”李純原的聲音像是一到清泉流入了沸水之中,頓時讓衆人止住了吵鬧,“曹大頭,你估計西面圍牆還需要多少工夫?那裡會不會比南面圍牆更加難辦?”
曹大頭低頭想了一下,笑了起來:“李先生,你這就些多慮了,從昨天到今天您殺了總共多少喪屍了?我們是數不清楚,但是絕對在百萬以上。我對這方面還算清楚,不妨由我給您算算。S省省城大約有幾百萬人口,喪屍動亂當晚損失一批,被困在樓內一批,存活下來持續減員又是一批,此外還有各種走散的又是一批,您這樣算算,西面圍牆的喪屍還能剩下多少?”
李純原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嗯,即便加上各種動物喪屍西面圍牆也絕對剩不了多少了,剛纔我們的聲響這麼大,肯定也有西面圍牆喪屍聞聲過來,現在還留在西面圍牆的,恐怕都是連拐彎都做不到的蠢笨喪屍了。”
“是的,李先生,我也是這麼想的。”曹大頭沉聲說道。
“吃過午飯,我們去西面圍牆,爭取在今晚就將那裡結束,明天我們回省城。”李純原平靜地說道。
曹大頭聞言,認真地回答道:“是,李先生。”
衆人聽了李純原的話也都感到有些振奮,今晚或許就能夠將西區的喪屍清掃一空了,明天就能回省城了,這當然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雖然在這裡比在省城還要悠閒,但是還是回到人類的聚集區更能讓人安心。
狄通仔細地想着曹大頭剛纔的話和剛纔的表現,毫無疑問,他的表現讓李純原比較滿意。但是究竟是因爲什麼滿意?狄通那往日裡不太扯動不善交際的腦筋飛快地轉動了起來。
李先生問了一件事情,曹大頭回答出來了,這應該是讓李先生滿意的主要原因。我也能幫李先生解決那樣的一件事情?狄通想到這裡自己都搖了搖頭,自己貌似根本就不是那塊料,要讓自己去像曹大頭那樣分配調度,隨時記得數據,又要和人交流,那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因素?每一句都叫了“李先生”?我也是一樣,這點應該沒什麼問題。狄通突然想到了什麼,曹大頭認認真真回答事情的時候,說了一次“是的,李先生。”又說了一次“是,李先生。”這意味着曹大頭是對李純原完全聽從的,恭順的。
要放到以前,有些青年人意氣的狄通肯定要想這曹大頭真沒骨氣,淨是奴性,但是現在看見了李純原的強大,他卻不敢再這麼隨意亂想了。李先生他的確強大,超出衆人想象範圍的強大。
在這個世界上,似乎秩序已經完全亂了,以前所說的那些東西也早已經丟失了,狄通想到這裡,忽然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自己若不是有魏建忠護着,肯定是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現在不再是那個文明社會了,真的不是了······
狄通腦中亂糟糟地想着,一會兒彷彿是自己大徹大悟了,一會兒又感覺自己似乎想的也不對,整個人低着頭居然完全呆住了。
他想了整整一個下午,跟着衆人到了西面圍牆,李純原用暗雪繼續殺着喪屍,他依舊在想,當李純原命令衆人吃晚飯的時候,他依舊有些癡癡呆呆地想。
“喂,你小子想什麼呢?”老張把乾糧塞到狄通的懷裡,不解地問道。
狄通皺着眉頭說道:“我在想社會······”
“社會?”老張來了興趣,“懷念以前有水有電的文明社會了?唉,這也是沒辦法,我好歹也是曾經的大學生,什麼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的事情我還是懂得的,要按照那個理論,現在咱們就該是奴隸社會了。”
“不是那個······”狄通說了一聲,又轉頭去想自己的問題,
衆人吃完晚飯,李純原又去殺喪屍了,偶爾讓人將牆外的喪屍屍體清理一下。
等到晚上十點多鐘,李純原和曹大頭才滿意地收工,事實的確如同他們所料中的那樣,西區的喪屍有不少已經被吸引到了南面圍牆被李純原殺死了,剩下的喪屍無論是數量還是變異的情況都差了很多。李純原從中午殺到現在,接近十個小時,差不多已經將西面圍牆清理乾淨了,只是晚上看不清,丟出去一支火把也只能看個大概,或許比南面圍牆剩下的喪屍多些也可能少些。
“好了,喪屍基本殺完了,明天回省城。”李純原剛一說完,衆人都忍不住有些腿腳發軟,心內發顫:這事情,真的讓一個人做到了?這個人,還能被稱之爲人嗎?
“我想到了!”就在衆人都在這種震驚到夢遊狀態的時候,有些肥胖的狄通猛然間叫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