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喪屍靠着光合作用可以保持體力，程序女士爲什麼依然需要進食？”
於文略顯費解的看着緊閉臥室門，裡面已經傳來吭哧吭哧的聲音。
張肅攤攤手：“天知道呢，可能還保留了人的能量轉化習性吧，也說不通，她只吃不排，跟貔貅似的，轉化率百分百……不管她，我們忙我們的！我覺得以前那些首領還是有一定擔當，可以委以重任。”
“是，我着重觀察的就是他們，除了武寶康和張鑫，其他幾個營地的首領，各有各的魅力和手段，可以根據情況安排到不同部門。”
“那我們先來看看需要組建哪些……”
“肅哥，肅哥，有點事情……那啥，劉垚找你。”
正準備搭建框架，張肅和於文兩人的對講機同時響了，山門口放哨的呂磊陽講話。
“劉垚找我？那傻子咋不用對講機啊……”
張肅納悶，山上的有公開的聯絡頻段，山下都知道。
於文眼神一閃，見張肅準備用對講機呼叫劉垚，壓了壓他的手腕，道：“沒準跟之前那事情有關，張先生，見面說好一些。”
“之前那事……噢？”
張肅臉上浮現莫名神色，摁下通話鍵：“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是……唔，三個人。”
呂磊陽的語氣之中帶着古怪。
張肅和於文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讓他到停車場等我。”
收起對講機，站起身：“屁股都沒坐熱乎，走吧。”
兩人下樓剛走出院子，不用超級聽力，就連於文都聽見劉垚的怒吼。
“跪下！跪好，瑪德！”
“嘿，劉長官，這大晚上的吼吼叫叫是幹啥？”
張肅走到停車場，裝作啥也不知道，看着地上鼻青臉腫跪着兩人，劉垚正氣鼓鼓的繞着兩人走圈。
一旁不少人探頭探腦的看熱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垚聽到張肅喊自己以前的稱呼，心頭一緊，快步上前道：“肅哥，這兩個傢伙，今天下午在倉庫偷東西，當場被抓還不知悔改，居然還敢毆打庫管人員，我知道之後第一時間進行懲處，現在帶來給你發落！”
張肅和於文眼神交流，沒想到劉垚的動作會這麼快……
不快能行嘛，劉垚得知這件事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很重情誼，雖然現在大家都是天馬嶼的成員，但曾經也都跟他混過，想到上次閻羅王處置四名竊賊的手段，他第一時間找到杜士和黃郎才。
瞭解清楚情況之後，二話不說先上了一遍私刑，然後苦口婆心的教育兩人，至於有多少作用，他不清楚。
“你說的事情我聽老於說了，老劉，你說說這叫什麼事？身爲戰鬥人員，本身物資就比後勤人員要充沛，還要偷拿，偷拿被發現不認錯，還打人，這簡直……”
“簡直目無王法，你特麼的！”
劉垚搶過話頭，跳起來就是一腳踹向杜士。
咕嚕……
杜士在地上滾了兩圈，擡手格擋，牙都漏風了，哭喪着央求：“別打了，劉爺，肅哥，求求你讓劉爺放過我吧。”
“你是不是想死，我叫劉垚，那是肅哥，我特麼真想捶死你！”
劉垚臉都綠了，一把揪住杜士衣領，惡狠狠瞪着他。
費盡心機帶人過來負荊請罪，就是想留下兩個傢伙狗命，結果對方開口就把他給賣了，他當爺，張肅當哥，倒反天罡了！
不僅如此，還愚蠢的以爲是他在懲罰兩人，完全搞不清主次，感覺這個傢伙要糟！
“是是，你是劉垚，那是肅哥，張爺，我認錯，認錯……”
“我知道錯了，肅哥，我手欠，不該拿東西，我囂張跋扈，不該打人。”
黃郎才臉上也不輕快，但這會依然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往自己臉頰上招呼。
他們倆當初都沒有跟着小鷹會一起行動，留守在幼兒園，壓根不知道張肅處理竊賊的方式，當劉垚把過程告訴他們之後，魂都沒了。
要不是劉垚拉着，杜士打算提桶跑路，黃郎纔要好一些，但也很緊張。
“行了，安靜！”
張肅咳嗽一聲，制止黃郎才自殘的行爲，扭頭輕聲對於文道：“喊楊棟薪上來。”
說罷走上前，長出一口氣，低頭看向黃郎才和杜士：“你們兩個腦子裡面想些什麼東西，覺得自己通過了測試，很吊，可以隨意欺負後勤人員？說，誰教你們這樣做的？”
停車場依然很亮，張肅戴着墨鏡並不違和，給兩人的壓迫感非常強，只感覺瑟瑟發抖。
“我，沒，我……對，我當時的確是這麼，是有這種想法，但是……我，我現在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黃郎才本想辯駁，但忽然想起劉垚的叮囑，趕忙坦白，錯就是錯，一切的理由都站不住腳，儘快承認錯誤纔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
“我是，肅哥，我不想欺負誰，我，我也手癢，不過……不過我是跟着黃哥，我其實並不缺東西，我看黃哥拿，我纔拿的。”
杜士跪在地上，喊起冤來，錯誤半認不認，再把責任推出去一部分，他認爲這樣做可以減輕責罰。
“你……”黃郎才雙頰腫大，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杜士，沒有多說什麼，失望的撇過頭。
“噢。懂了，你的意思是，人家主動，你是盲從，最多算從犯，不是主犯？”
張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劉垚背脊一涼，腳趾都在用力，擡手就要給杜士一巴掌，剛揚起的手臂忽然被箍住手腕。
“肅哥，這逼玩意撒謊狡辯，讓我教訓他！”
張肅搖搖頭，道：“老劉，我明白你想做什麼，可你能保他們多久？而且你怎麼知道他在撒謊狡辯，等楊棟薪來了問清楚再決斷不遲。”
一聽這話，劉垚、杜士和黃郎才都沉默了，不過三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劉垚一臉苦惱之色，眉頭緊皺，杜士則依然保持着悽苦的模樣，黃郎才緊抿着嘴脣，眼神反倒比之前更有神了，如欲噴火。
沒耽誤多久，楊棟薪上山，於文已經提前通知，自然一路放行。
冰冷漆黑的夜色中楊冬信騎着個小電驢上到天馬嶼，頭上戴着一頂雷鋒帽，鼻子凍得通紅，鼻樑上還青一塊，紅配綠，好看極了。
來的路上猜測張肅找他應該和今天下午的事情有關，但當看到兩名肇事者跪在地上，被打的六親不認，當場就被這陣仗給嚇到了。
顫顫巍巍給電動車立好腳蹬子，彎着腰，陪着笑臉走到張肅面前：“首領大人召見，是……詢問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嗎？”
按照以前在單位的流程，應該先裝糊塗讓領導來點明，但現在他覺得還是表現得機靈一點比較好。
“沒錯，老楊，今天下午到底怎麼回事，來，你講講，他們誰是主犯，誰是從犯，或者兩人都有問題。”
張肅遞了一根菸給楊棟薪。
楊棟薪手上拿着香菸，原來是讓他來當證人，心情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
回憶起下午的情況，道：“事情是這樣，他們倆到倉庫的時候正小聲商量着什麼，一路有說有笑，當時我看起來好像在做統計報表，但其實……
我那是打掩護，每個人進倉庫我都會盯着，如果人稍微多一點我就會限流，保證每個人都在我眼皮子底下！”
這話一說，杜士雙目圓睜，不可思議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今天下午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個騙子，你撒謊！”
“老楊？”
張肅看向楊棟薪。
楊棟薪攤了攤手：“我下午……嗐，我下午爲了給他們留點面子，就沒說那麼直白，誰能想到只是點破兩人偷東西就捱了一頓打，後面我也不敢說了。”
“那你到底是看見了嗎？”張肅凝視楊棟薪。
“對天發誓，親眼所見，但我看不出誰是主犯，誰是從犯。”
楊棟薪表情堅定，手掌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