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喲的打賞~~
不過幾分鐘,賀小蘭便把水燒熱,用大碗裝了大半碗水,而後掰了半塊壓縮餅乾泡在裡面端給鄭飄飄。後者聞着餅乾特有的香味,趁着熱,呼哧呼哧地三兩口喝下肚子,滿足地打個飽嗝。在去城市的這一路上除了瘋狂地奔跑,精神力隨時都是緊繃着的,哪裡有時間這樣坐下來吃東西?更何況是這樣熱乎乎的餅乾糊糊就更不敢奢望了……
賀小蘭飛快地把石桌上的碗筷收拾好,他們現在都是一天吃一頓飯的,所以,當天一黑盡就回到自己的石室裡面根據鄭飄飄以前說的靜坐修煉方法慢慢修煉自己體內稀薄的元氣。但是今天都沒有各自回去修煉的意思,鄭柔柔甚至是拿出一截“寶貝”的不得了的蠟燭出來點亮照明,這蠟燭就是他大伯家第一次來的時候帶的五六根,一直都捨不得用的。
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鄭飄飄,後者嘴角擒不住的笑意,還有故意慢吞吞欲言又止的樣子,都知道這娃子肯定有什麼好事。
燭火搖曳,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鄭飄飄嘴角哪怕是細微的動作。很顯然鄭飄飄現在正在享受這些溫暖目光的沐浴,一種叫溫情的溫馨的幸福的東西在小小的石室裡面流轉。
“我們以後不用怕挨凍了……”鄭飄飄終於緩緩地吐出幾個字,這樣的沉默一旦被打破,三人便連珠炮地發問:
“你回來的時候遇到你大伯他們沒有?有沒有爲難你?”
“路上沒發生什麼事吧?沒有人欺負你吧……”
“你真的是一路跑到縣城的?城裡怎麼樣了?商店還開門嗎?東西是不是很貴啊?”
“是啊是啊,城裡人這麼熱的天怎麼過呢?”
“人家有空調冰箱,纔不會像你這樣呢……”
鄭飄飄老神在在的樣子,聽着三人相互掐起來,自己心念一動,一張鋪好了被褥的牀鋪憑空出現在石室一角,然後就像是變戲法一般,上面不斷地層層堆疊整整一牀的棉絮,被套……
霎時間整個石室裡面靜極了,三人驚的嘴巴呈“o”型,看着一大堆的東西憑空出現在石室裡面,而東西還在不斷的增多,增多……那個啥,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
過了好一會,鄭柔柔當先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望着鄭飄飄結結巴巴道:“妹娃,你你你空間到底有多大啊?這麼多的東西都能裝下?”
這時賀小蘭猛地反應過來,碰了碰鄭柔柔的胳膊:“你個死娃子,小聲點……”幾人立馬鎮定下來,警覺地屏息聽了一會,而後開始壓着嗓子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麼。
……
鄭飄飄決定在父母、姐姐和自己房間都放上這種結實一點的木板牀。以前家裡只有兩張架子牀,人一坐上去搖搖晃晃的吱嘎吱嘎的叫,下面鋪的稻草少了人一睡下去還出一個個的凹坑……還有那絮架也在每個房間都放上一兩個,把牀上面的被褥撤去整整齊齊地收拾在貨架上。
於是,鄭飄飄在父母和姐姐驚奇的眼光中在三間石室裡面都分別放上一張木板牀,鄭柔柔甚至當下便跳上去試了兩下,鄭爸鄭媽這時候的童心也被勾出來了。咳咳,他們當然不會像柔柔那麼誇張地往牀上跳,而是小心地坐上去,然後用手撐着牀面試了幾試,發現真的沒有那跟了他們幾十年的吱嘎聲,也沒有任何搖晃的感覺,嘴巴直笑的合不攏嘴,他們簡直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夠睡上城裡人才睡的上的舒服大牀……
處理好了牀的問題,然後就是衣物了。鄭飄飄把羽絨服棉襖之類的厚衣服依舊放空間裡面,因爲那些衣物不僅多,而且很佔地方。現在雖然已經開鑿出來十多間窯洞,除了三間當寢室用,一間當客廳,其它的全都放柴火,以及曬乾的蝗蟲等等。而且現在還在不斷收集柴火,石室遠遠不夠用,鄭飄飄要不是看自己空間有限,否則早就轉移一部分柴火到空間裡面去了……
鄭飄飄弄出一部分春夏穿的衣物,準備找一些適合現在穿的,現在家裡人穿的都是以前的舊衣服,這還不算,這幾個月來什麼汗水污漬等等已經快把衣服糊成漿殼了,早就該脫下來扔掉了,現在好了,終於可以穿上乾淨清爽的衣服。因爲這些大多都是摺疊裝好的,必須一件件拆出來找那肖袖襯衣和長腳褲子來穿。
三人在一屋子的衣物中間就着角落裡一根蠟燭的微弱亮光,興致勃勃的不斷的翻檢着,臉上洋溢着驚喜,興奮和幸福的笑意……
……
因爲現在環境越來越惡劣了,到處都有那些被感染進化的動物,不僅體形比以前壯大不少,性情也十分兇殘嗜血,時常襲擊落單的人。農村還好一些,在乾旱那幾個月人們無法供養那些家禽家畜大多被宰殺了,只有少部分被“善良”的人放生出去。
x城某防空洞裡面,這還是在十年前zf預防大地震修建給人們暫時棲身用的,沒想到現在卻成了人們最後的避難所。裡面都是城裡逃進這裡的幸運兒,到現在爲止裡面還有一兩千人,幸運的不止是他們從已然被那行噬者和獵食者佔領的地方逃了出來,更重要的是他們有了一個有責任心並且實力相對強大的人作爲自己的領導者——郭軍。這時候的領導者的含義就不僅是說上兩句煽情的話,也不是坐在那裡喝茶開會,而是要帶頭出去尋找食物,以及實打實與啃噬者或是來侵犯的其他獵殺者戰鬥,說白了,就是一個隨時把自己性命系在褲腰帶上的人。
都知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裡面大多數人這幾個月生活過的越來越艱難,但是還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上的威脅,所以裡面不僅有對郭軍感恩的人也有對其不滿,甚至污垢別人利用自己實力以及職權當先使用了生活資源的人。當後一種輿論和呼聲佔到大部分的時候,這個原本相對團結的倖存者逐漸分成了兩撥人,最後演變成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一部分支持郭軍,一部分則處處刁難。
此時,長長的防空洞裡面一千多人被分成了兩撥分站在兩邊,裡面男女老少都有,還有一部分人蹲坐在另一邊,冷漠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一個三十來歲,着着上身,胸背都紋着紋身的肌肉男,眼裡閃爍着冷漠的寒光,他曾經也是跟在郭軍身後的兄弟,名叫何虎,外號虎哥。他大聲叫囂道:“峰哥,你都看到了,不是我這做兄弟的不夠義氣,而是這些人都不服你,要像你那樣一直守在這裡什麼時候才能等到zf的救援啊?還有現在食物越來越少,你又不肯去跟其他隊裡要點來。我是知道你跟城南防空洞裡的韓隊認識,人家現在找到了一個地下倉庫,那麼多的糧食……而你呢?你做了什麼?根本就不爲我們這猩員着想,除了不讓我們不能這樣不能那樣你還會做什麼?”
話音剛落,在何虎身後立馬有幾個紋身青年男子附和叫囂着。
郭峰看着這一切心痛不已,準確的說他是一個社會的邊緣青年,因爲講義氣敢拼還有也有那麼兩手,當仁不讓地坐上了一羣小混混的頭頭,但是經歷了這一場末世浩劫,他看到那麼多受苦受難的人,自己內心深處的良知也被激發了出來,如此便一發不可收拾,在過去的幾個月中儘自己全力給與這些人幫助。而一直跟着自己的十來個所謂的兄弟,卻因爲劣性不改,企圖在這混亂中胡作非爲,卻被自己制止了,於是結果便成了這樣……
郭峰深深吸了一口氣,這裡他是再也呆不下去了,而以前說他多麼好多麼感念他恩德的人,甚至還無數次救過性命的人現在都畏畏縮縮地躲到一邊去了……他心裡有剎那的明悟,竟然覺得自己肩上輕鬆不少。看向何虎的眼神也沒有了那種一爭高下的鋒芒了,連語氣也淡淡的:“你想我怎麼樣?”
“哼,不是我想你怎麼樣,而是看大家的意見。你們如果還要繼續跟着峰哥的話我本人沒意見,但是以後出了這個防空洞就別怪到時候我何某狠心不收留了……”何虎轉向那些蹲坐在一邊的人和郭峰身後的一百多人。
隨着他的話音剛落,原本站在郭峰後面的人慢慢開始朝後面退縮,但是相反的卻有十來個人愈發的向郭峰靠攏。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小聲對郭峰道:“娃,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這幾個月幫助我們很多,但是我現在老了腿腳不好,不能跟你一起走了……”說着朝一邊慢慢挪動過去,同時,又有幾個年輕女子和老人都選擇了繼續留下……無論曾經多麼幫助過自己,但是在當前實際利益甚至是關乎生存的利弊權衡下,他們還是選擇了保存自我,而那些所謂的恩德都是浮雲。
當郭峰走出防空洞的時候,身後只跟着八個人了,其中是一對母女,三四十歲的中年婦人和一個十多歲的女兒,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一對六十來歲的老夫妻,還有三個青壯年,加上自己一共九人。
郭峰目光一一掃過這些人,最後目光落在年輕女子身上輕聲問道:“後悔了麼?”
年輕女子沒說什麼,步伐堅定地走到他身邊,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意願,郭峰頓時感覺心裡暖暖的,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跟隨自己不離不棄的女友,胡蘭。
另外幾人都緩緩地站到他身後……
相對於郭峰等人的被迫離開防空洞尋求安身之所,也有很多幸存下來的人自發組成一個個的小隊不斷的向城市周邊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