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丈夫都不管她了嗎?怎麼還會來接她出去,如果不是丈夫接,她自己更不可能跑出去。
“肖慢是家人接出去的,但其實她的精神狀況已經很糟糕了。”
很糟糕……
米亦記得她走的時候,肖慢還只是偶爾發瘋而已,可是這纔多久,就已經……
“爲什麼精神狀況會很糟糕?”
“呃……這個我也說不清楚。”錦姐只負責看管精神病人,其他的什麼都不管,所以自然也不清楚。
“既然精神狀況很糟糕了,那她的家人爲什麼還要接她出去?”
“說是爲了讓她能死在自己家裡,但是實際上是爲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爲了公司的事情吧!”
肖慢還有什麼值得她老公惦記的,米亦想來想去就是爲了公司,肯定是肖慢父親留了一手,她老公還需要她,所以把她接了出去。
出去之後,繼續不用再鎮定劑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針,她的情緒一開始會激動,但是慢慢就會平靜下來,然後會恢復一些理智。
也就是說,肖慢可能後來神志已經是清楚的了,米亦就更確定她是有話跟米亦說,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
可惜她的舌頭……
“肖慢的舌頭是怎麼回事?”
錦姐一驚,米亦連這個都知道。
“肖慢的舌頭是上上個月體檢的時候,被一個發瘋的病人用剪刀剪掉的。”
被病人剪掉的?
米亦有些懷疑這回答的真實性,在精神病院,怎麼可能允許病人帶剪刀?
看到米亦懷疑的眼神,錦姐立刻解釋,“我說的都是真的,是整個精神病院的人都看到的,那個病人可能是趁着體檢的時候藏起來了一把剪刀,然後趁着和肖慢說話的時候就……”
場面很血腥,錦姐到現在都不敢去回憶。
可即使她說的有理有據,完美無瑕,米亦還是有些懷疑,不爲別的,只因爲太巧合了。
米亦不信這世間有這麼多的巧合,有巧合,那必定是有人爲之。
“你帶我去肖慢住的房間看看。”
米亦實在是太好奇肖慢要跟她說的話是什麼了,總覺得會是一件大事,如果不知道會心慌。
“太太,那地方髒,怕弄髒了你……”
“又不是沒住過,有什麼好怕的。”
景冠精神病院是整個墨城環境最好的,但是一般都是有去無回,米亦住過,髒不算髒,只是瘋子太多。
走廊上,兩邊的房間時不時都能傳來慘烈的哭聲,和猙獰的笑聲,不用打開門看都能想像的到,裡面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走廊另一邊的盡頭是兩個保鏢架着一個女病人從外面回來,病人頭髮凌亂,可病服卻是嶄新的,女人走路腿有些發軟,那樣子跟每次米亦和季靖北做完愛的樣子有些像。
做完愛……
在精神病院哪有什麼愛做?自己真是被季靖北帶黃了,連在這裡都能想歪。
米亦出於好奇多看了兩眼,那些保鏢立刻瞪了她一眼,好像看了不該看的似的。
“這是季太太,過來看看而已。”錦姐趕緊解釋,好像很怕這些人。
兩個保鏢凶神惡煞的,看起來不像是精神病院的保鏢,似乎一點也不怕,繼續瞪着米亦,把女病人擡回了房間。
“季太太,我們趕緊走吧!”錦姐很怕這些人,能避則避。
錦姐加快了腳步往前走,米亦跟着,“錦姐,這些是什麼人?”
好像以前米亦在精神病院,似乎沒見過這些人。
“我也不知道,說是保鏢,隔三差五的會過來帶一些病人去問話。”
“問什麼話?”一個瘋子,還有什麼話可以問?
“那就不知道了,因爲回來後,那些病人都不會說話,只睡覺,睡一覺起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麼厲害?怎麼我以前在的時候沒遇上過?”
錦姐聞言笑了,“季太太,您那時候才待了一個月,剛好趕上他們沒過來而已,而且他們也不是什麼人都問,還會挑的。”
這樣一聽,米亦心裡就更好奇了。
到底是什麼人?上級的人嗎?還能審問病人?
說起來,米亦當初也算是幸運的,只待了一個月季靖北就來救她了,在那一個月裡,起碼沒有太瘋狂的人發狂,否則說不定她都熬不到季靖北來找她就掛了。
米亦回頭,發現兩個保鏢已經離開了病房,朝着外面去了,身後的那個女人果然已經睡着了。
“太太,到了。”前面錦姐已經停了下來。
米亦收回思緒看了一眼,原來還是她以前住的那個房間,肖慢一直住在這裡。
往隔壁看了一晚,那裡空空的,當初就是在那裡,她第一次見到了季靖北,三言兩語之後,決定跟他走。
這一走,就是半年,她和季靖北已經結婚半年了。
“季太太,你要進去嗎?”
米亦發現,房間裡已經沒有人了,應該是被錦姐清理出去了,怕傷了她。
若真傷了米亦,她們這些人都玩完了。
“嗯,進去看看,開門吧!”
錦姐打開了門,護着米亦走進去,房間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簡潔,除了一張牀就什麼都沒有了,連座椅都沒有。
米亦皺眉,一個這麼簡單的房間,一眼就看穿了,還能藏有什麼秘密。
再次瀏覽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米亦就出來了。
看來肖慢要跟她說的事情,是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說實話,這件事,讓米亦憋了一肚子的氣,很不爽,回到許家的時候,臉色也不好。
“小米,你怎麼了?”
客廳裡,許景陽正在泡茶,許澤寒和許清蕊都不在。
想起孤兒院和精神病院,米亦突然有些惱許景陽,因爲這兩個都是屬於許家的,現在都出了問題,難道許景陽就沒責任嗎?
“許叔叔,精神病院死了人,你知道嗎?”米亦想到這些,語氣自然也不好。
米亦的眼外之意其實是,精神病院都死人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喝茶,這麼無所謂。
許景陽放下正在泡茶的水杯,看向米亦,“嗯,你好像對我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