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亦一重複了一遍,“是什麼東西?”
我笑着揚了揚腕上的綠珠,“和聽藍,綠珠一樣是我在尋找的東西,而且是必須找到的東西。”
亦一皺了皺眉,也沒問我爲什麼想要,只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想了半晌,無奈的搖頭,“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明天回宮去看看律的身體,然後問問白寒再說。”
亦一聞言,好象我說了什麼很了不起的話似的一挑眉,“回宮?”
“呀!”我驀地回過神來,白律的身體呆慣了,也自由出入皇宮慣了,完全忘記了,以我現在的樣子,該怎麼進出皇宮,那裡的侍衛可是不認得我的,尷尬的搔搔頭,“我忘記身體已經換回來了。”
亦一很不雅的給了我一個白眼,“剛纔的那個身體的原主人,是西清的王爺——白律吧。”
我點頭,“他很出名嗎?”難道,是T得出名?
亦一很傲氣的笑,“暗夜做事,怎會不查清楚就行動?更何況這次是柳親自出手。”
我摸摸下巴,“對了,說到這裡,暗夜到這裡來到底是要做什麼?而且,”我掃了亦一一眼,想起他那身火紅的,惹得無數女子眼熱的經典造型,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還,還穿那樣的衣服。”
大約明白我說的什麼,亦一猛地站起身來,“給我忘掉你現在腦海裡想着的東西。”
我眨眼,“纔不要!”這麼經典的樣子,我要牢記一輩子,如果不是因爲沒有相機,我一定會照下來當一輩子的留戀的!
亦一臉色一變,就要惱羞成怒,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麼,展顏一笑,精緻俊美的臉在月色下說不出的魅惑,“吉祥難道不想知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嗎?又是爲了什麼要參加祭典?”
想,當然想,好奇心殺死貓啊,況且我真的很擔心寒枝的安全,畢竟她也有參加祭典。
“那就來交換吧,”亦一彎下腰,對準我的眼睛,“你忘記祭典的事,我告訴你我知道的,怎麼樣?”
我反射性的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
亦一不耐的皺眉,“你又點頭,又搖頭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點頭是因爲開始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試圖解釋。
“那爲什麼又搖頭。”
“因爲,有破綻!”我豎起一根手指,“第一,這次計劃柳聽風有參與,所以你到底知道多少,柳聽風又告訴了你多少,還是不解之數,所以你說告訴我你知道的,這根本就不成立,其二,我並不認爲你會爲了這件事而做出背叛暗夜的事來,雖然這算不算背叛還有待商榷,第三,”我伸出三根指頭,“暗夜做事,太過憑自己的喜好,就算你們已經完全計劃好了要做什麼,說不定到頭來完全做的是另外一回事,也完全有可能。所以,就算你真的全告訴我,我也全相信,但事情的發展到底是怎麼樣的,誰也說不清。”
亦一有些驚訝的望着我,“你,這麼瞭解暗夜?”
“說不上,”我搖頭,“只是這麼覺得而已。”就像柳聽風說的,我不拒絕光明,亦不害怕死亡。但他真正要的,是光明還是黑暗,是生存還是死亡,他自己,又真的明白嗎?遊走在死亡邊緣,與亡靈共舞的暗夜,很可怕,也讓人覺得很可悲。但是,卻不需要人的憐憫。
“是嗎?”亦一眼神有些複雜,“你這麼認爲,是因爲柳嗎?”
“柳聽風?”我疑惑,“關他什麼事?”
亦一手當空一劃,“只有柳,纔是暗夜最任性,最憑着自己的想法做事的人。”
我笑,拍拍衣服站起身來,“你不是嗎?莫離不是嗎?連你們那個小小大夫,怕也是吧。”
“呵呵呵呵……”清澈的笑聲,劃破夜空的寧靜,我轉頭,衣衫翩翩間,有人踏月而至,輕飄飄的落在我和亦一面前,“我該高興,吉祥你如此瞭解暗夜麼?”
亦一點頭招呼,“柳。”
柳聽風回以一笑,隨即將目光轉向我,帶着驚喜的樣子,“吉祥這個樣子,我該驚喜嗎?”
我這個樣子,我什麼樣子了?隨着他的視線低頭,我的身上,湖綠色的宮裝,長長的裙襬蜿蜒及地,緊束腰,廣袖,隨風飄揚的同色緞帶,剛纔坐的時候還沒注意到竟然是這種衣裙。誰把我的屍體,不,我的身體穿成這副德行的?!==+
不過,這種顏色,這種樣式的衣服我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
恩,在哪裡見過呢?
對了!
我想起來了,是白律,我初見白律的時候,他身上穿的就是這個樣子的衣服。
我的娘,誰給我換上的啊,不要告訴我,這是白寒的品位,我試圖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是白寒,下一刻,額頭冷汗涔涔而下,立刻擡袖擦了擦,我什麼也沒想到過!!
不過,我兇狠地瞪一眼眼前笑得宛如清風竹露的某人,誰刺我一劍來着,我很記仇的,而且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這麼瞪他也不怕他忽然發怒,“我穿什麼樣子,也不關你柳大公子的事吧?”
柳聽風也不怒,無視我惡狠狠的眼神,踏前一步,直接伸手挑了我一屢頭髮,繞在手中,隨即,對着我溫柔一笑,“很好看。”
“啥?”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我傻傻的問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吉祥穿裙子的樣子,”他微笑,眼裡溢出的溫柔幾乎能讓人溺斃其中,“以後,常穿給我看吧。”
像是被他迷惑般,我幾乎脫口而出他想要的答案,忽然,清脆的,什麼破碎的聲音打破迷瘴。
我回頭,亦一手還保持着端着杯子的樣子,對着我和柳聽風,歉意的笑,“抱歉,手滑了一下。”我看亦一,看看地上的碎瓷片,那個,貌似,好象,是我喝茶的杯子吧,這一滑,滑得可真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