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元眉頭輕皺,有些暗惱被人打擾,不過這都是一些結丹修士出言相邀,雖顯得極其傲慢無理,但自己初入結丹期卻也無可奈何。
一一應承了過去,隨後屈指一彈,一道血光躥出,卻是沒入院外弟子身上不見。片刻之後中年人匆忙進屋,連聲恭賀,只是臉色卻有些蒼白,顯然齊天元結丹之時所釋放的威壓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齊天元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簡拋給他,然後說道:“這是一部血修功法,雖不算上等,但也絕非這修真界的功法所能比擬。日後只要你不懈怠,飛昇上界也並非難事。裡面尚還有一些修煉心得,你也一併記下。有了它,今後修行路上也能少走不少彎路。嗯,你今後便叫血泣吧。可還有何疑問?”
飛昇之事對一般築基修士來說本就是傳說,即便那些渡劫期高手也未必敢斷言自己就能在天劫之下存活,能夠安然飛昇上界。中年人此刻聽了這話更是微微一個愣神,以爲自己聽錯了。
“師尊,你方纔可是說飛昇也非難事?”中年人不確定的問了出來。
“不錯,這功法本就是上界之物,飛昇自非難事。不過萬事需努力,再好的功法不去努力修煉也是枉然。你也算是我現在唯一的弟子,雖然當日收你爲徒之時有些兒戲,但既然師徒一場,我也希望你能有所成就,莫要玷污了你師祖的威名。”齊天元說到最後想起了血魔在仙魔界闖蕩出的名頭,是以加上了最後一句。
此時他給血泣的功法也並非血魂經,而是水幻天交給他的一種功法。不過雖說比之血魂經差上數個檔次,但修煉飛昇卻也並非難事。好歹這也是一位仙尊收集的功法。
血泣聽了這話心中已經有些懵了,往日他所修煉的功法只是滄瀾宗最低級的,此刻卻突然被告知有上界的功法可以修煉,這樣的差別太大了,讓他久久難以回過神來。
“另外爲師還有幾個問題相問,你可要仔細回答。”齊天元話語嚴肅了起來。
方纔那些結丹期修士傳言邀請自己前去論道,齊天元雖不知何意,但此刻想來也無非是爲了利益,若當真是論道怕就不會如此匆忙了。
“師尊且問,弟子定當知無不言,不敢絲毫隱瞞。”血泣慌忙答道。
“說起來我雖在這滄瀾宗中待上了百年時間,但卻與一兩日無異,反倒不如你清楚這裡面的門道。”齊天元話語一頓,看了血泣一眼,接着道,“這外門之中有多少位長老,可有元嬰修士,他們是否都有牽連,你都說與我聽聽。”
“那元嬰期前輩算得上一個門派的中流砥柱了,外門即便出現一位也必定會被滄瀾宗招募爲內門弟子,因此外門一直都是十餘位結丹期前輩把持。這其中又以黃峰前輩最強,擁有結丹中期修爲。他獨自霸佔月龍洞,無人敢與之爭鋒。其他的長老卻都是結丹初期而已,實力或高或低都不會太過懸殊,而且三五人一個羣體,佔着幾個靈氣極爲濃郁之地修煉,少有過問事務。師尊,您難道是打算……”血泣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未敢再說下去。
齊天元見他想岔了,只是擺擺手,道:“謝、毛、狄、貝、餘這五位長老你可曾聽說過?”
“這,師尊,這五位長老似乎分屬不同的羣體,之間並無多大關聯。”血泣老老實實的回答。
這話在齊天元意料之中,沉默了片刻,這才緩緩說道:“分屬不同的羣體,你可知道他們孰強孰弱?每個小羣體又有幾位長老?”
“這個……弟子並不清楚,師尊可否寬限數日,等弟子查探個明白再彙報與師尊?”
“不比了,玉簡之中的內容牢記起來,明天爲師還要收回,可別遺失了,而且裡面的內容不許透露出一個字。去吧。”
血泣起身告辭,齊天元還不放心,但見他眉頭一皺,手指忽而轉動,頓時一個符文打入血泣後腦勺中不見。一切都無聲無息,血泣也未曾發覺,只是即便發覺了齊天元也不會去解釋什麼罷了。
半月之後,齊天元再次推開竹門,只是略作停頓便是化作遁光遠去。
初進滄瀾宗並未來得及四處遊蕩,隨後便是百年閉關,因此對這裡也算是陌生的很,一路走走停停,還得不時問路。好在他結丹期修爲擺在這裡,一羣小輩都是客客氣氣的,沒誰敢有半句假話,生怕惹得他惱怒平白遭罪。那日剛入結丹期,五位長老同時傳音邀請,齊天元只是隨口應付,此刻卻是直奔狄長老的住所而去。
這位長老名叫狄煥志,所住之地在一座數百丈巨峰之巔,齊天元一路耽擱下來也是耗費了半日的時間才找到山上。
山上靈氣濃郁,放眼望去都是霧濛濛一片,肉眼可見的靈氣四散在空中,陽光透過,幻出道道紅霞。山巔並排四個洞府,沒有高下之分,但一眼望去卻還是能夠察覺的出左邊洞府之中隱隱比之另外三個更爲適合修煉。
齊天元剛止了腳步,卻是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哈哈,道友能來當真讓我這烏山蓬蓽生輝啊!”隨後一個人影閃身出現,對齊天元連連抱拳,客氣的很,正是狄煥志。
依葫蘆畫瓢,齊天元也是抱拳問好,說道:“哪裡哪裡,日前齊某初入結丹,根基不穩,因此未能即可前來已是失禮,還望狄道友莫要見怪纔是啊。”
“哈哈,道友說笑了,今日能來此地已是看得起狄某,哪有失禮?來,我這府中雖是寒酸的可以,但卻也有這烏山上的奇珍,道友隨我入內品嚐一番。”說着,狄煥志做了個邀請的姿態,兩人並肩行進了左邊的洞府之中。
洞府中已經有另外三人等候,此刻見他進來,已經是起身相迎,自然又是一番客套話。
烏山上的奇珍齊天元每曾聽人說起過,不過此刻見到石桌上面盤子上的東西,想來也就是它了。這些果實就像一個個眼瞳一樣,只是個頭大上很多,足有拳頭大。顏色深紫,透過薄薄的皮肉眼可見裡面的果肉,散發着濃郁的香味。並且有極其濃郁的靈氣散發,一下子就把齊天元給吸引了。
“紫瞳果!”見罷齊天元驚呼出口。
“紫瞳果?哈哈,還是齊道友見多識廣,我四人每天吃着可都還不知它名字呢。”狄煥志先是一愣,繼而哈哈一笑,也是不顯尷尬。
聽了這話齊天元有些惋惜,血魔留下的玉簡之中有記載過這種靈果。不過那是仙魔界以爲仙主經過數百萬年悉心培育起來的,萬年開花萬年結果,因此擁有諸多功效。此刻他遇到的自然不能與之相比,但吃上一顆煉化之後也抵得上一年的苦修。
“諸位道友可是福運不淺,一顆這樣的果實可是抵得上我等一年的苦修啊!”齊天元嘖嘖嘆息了一聲,接着道:“往日那些紫瞳果怕都是被幾位道友給……浪費了吧!”
他本想說糟蹋兩字,話到嘴邊卻有嚥了下去。
其他幾人心中自然也都清楚,是以既尷尬又惋惜,更是不知該如何接話。
齊天元倒也未曾想到幾人臉皮有些薄,見此也只能乾笑兩聲,然後直奔主題,道:“卻不知狄道友找齊某前來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