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鬥管家

暗器!

這暗器來的好不突然!

那人“當”字出口便已見白光出現,“真”字未落白光已接近面門!齊天元只來得及側頭閃避,那白光已經帶走他一撮頭髮。

“好手段!”即使是敵對雙方齊天元也不得不讚嘆道。

“哼,閣下也好膽量!殺了我周家門人還敢在此地逗留!”說着,那管家滿臉煞氣的走了出來。

這管家大概二十四五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讓人看了好不羨慕,只是從他身上透露出的一股陰柔氣息,總讓人敬而遠之。

“這只是利息,本錢還在周家莊妥妥當當的候着那!”剛纔齊天元殺了個人,心中恨意稍減,如今纔剛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好狂妄的小子!你可知道周家莊是什麼地方,就敢放此豪言壯語?”那管家說着,右手向前一伸,只見一陣風吹起,接着“嗖”的一道白光再起,一柄長劍便出現在他手裡。

原來剛纔射來的白光就是這把劍!敢把一柄長劍當做暗器使用,齊天元不得不承認,先前他還是把這管家的實力低估了。

“八年不見,你的實力倒是見長不少。”齊天元如同許久不見的朋友聊天一樣說道。

那管家卻詫異,他根本想不出眼前這個人究竟是哪位,隨即不在繞彎,直接問道:“卻不知道你這狂妄的小子究竟是誰?”

“想不到你周詳八年前小小的一個書童,如今居然混到管家的位置上,當真不簡單,不簡單呢!不過貴人多忘事,周管家不認得我也不算奇怪。”齊天元自顧自的說着,直說的那管家一頭霧水。

“小小年紀腦子裡彎彎繞繞倒是挺多,不過嘴上功夫在怎麼利索卻也沒手上功夫來的犀利!”說罷,這管家不再聽齊天元東拉西扯,直接提劍刺去。

“齊家劍法!周家當真不要臉,當年殘殺齊家滿門,你居然還有臉用這齊家劍法!”周詳所用的劍法齊天元怎麼會不熟悉?八年前的他幾乎是天天看着家人舞它長大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熟悉,讓他即使八年不接觸過也能使出精髓來的劍法,周詳這賊人居然有臉使用!

“你是齊家餘孽齊天元!”那管家驚呼道。

直到此時周詳纔想起來,原來眼前這少年便是八年前雷雨夜被不明黑衣人搶走的齊天元。八年前的小男孩窩在姐姐懷裡的懦弱樣子依稀的還在腦海,卻想不到此時的他,已經成爲了能和自己比肩的強者。

“哼,少爺當年的判斷果真沒錯,當年那枚妖獸內丹果真是被你姐姐藏在了你的身上被你服用!”周詳陰森的說道,手中長劍也是連連急刺。

除了齊天元服用妖獸內丹,周詳實在想不出如何才能讓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在短短八年之內練成這麼深厚的內力!招式可以靠天賦在極短的時間內掌握,但內力卻是水磨的功夫,需要時間來沉澱!

眼見周詳已經殺來,齊天元瞬間飛身後退,順手把死去那年輕人的大刀攝於手中。

“哼,妖獸內丹只怕是周家的藉口,搶奪我齊家劍法纔是目的吧!不過強取來的又怎得其精華?今天就讓你這賊子看看,齊家劍法是如何斬你頭顱的!讓你見識見識齊家劍法的威力!”齊天元更是嘴上不饒人的反擊道,並且以刀代劍也使出齊家劍法與周詳戰了起來。

周詳劍氣吞吐飄忽不定,猶以如毒蛇吐信,讓人捉摸不定,齊天元刀罡如皓月,堂堂正正,招式更是大開大合。兩人使出同樣的劍法,卻有不同的意境,說不上誰對誰錯,誰高誰低,這只是把自己的理解融入到劍法之中,這在行家的眼裡更是能間接反映兩人的性格——周詳陰狠毒辣如同毒蛇,齊天元也如他那劍法般堂堂正正。

兩人速度太快,以至於只看那刀光劍影連成一片,在其中兩人身影來回交錯斗的不可開交,卻根本分不清兩個身影究竟是兩人中的哪一位。

刀劍舞動“呼呼”聲不停響起,偶爾“當”的一聲刀劍相擊,兩人也是一分即合,再次纏鬥。

兩人纏鬥許久不見結果,周詳越打越心驚,他只以爲齊天元內力由妖獸內丹提供的能量突飛猛進,但卻未料到這小子劍招也使得老練至極不給人以一點可趁之機。

齊天元更是心裡暗苦,這時兩人已經纏鬥盞茶功夫,他的內傷隱隱有發作跡象,內力也是隨時都有後繼無力的可能,根本不敢再與周詳纏鬥下去。

兩人心中都是想着尋找時機給對方以致命一擊,但齊天元劍招銜接緊湊,更何況他本就佔據主動,攻多守少,周詳根本找不到時機。

突然,齊天元臉上一喜,招式突變,劍招突然改成豎劈一刀砍向周詳。

周詳本已經適應了方纔的戰鬥節奏,齊天元這麼突然詭異的變招讓周詳頓時措手不及,只能是一手提劍柄一手託劍尾死命抵擋。

長劍本就是走靈巧路線,周詳更是把它發揮到極限,劍招飄忽,沒有定式,往往讓人沒有摸着頭腦,人已斃命。但說道硬磕猛撞怎麼會是大刀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齊天元主攻,他只是倉促抵擋!

刀劍相交,只見周詳手中長劍瞬間彎曲如月牙一般,然後一個回彈沒把齊天元怎麼着,倒是反把他給彈出八九步外才再次穩住身體。

齊天元見一擊有了效果更是得勢不饒人,如影隨形的一個健步飛身向前又是一刀劈來。剛穩住身的周詳眼見刀罡劈來慌亂中再次用劍抵擋,只是現在已經身處房檐之下,身後再沒有供他後退的餘地。

只聽得轟隆一聲,周詳身體直接撞破土牆,被一刀砸進屋裡。

“啊……”

聲聲驚呼響起,屋裡的人家被嚇得連連尖叫,只是周詳只想着伺機反擊,齊天元也是想着怎麼能再被暫時壓制的內傷發作前把周詳幹掉,兩人哪還有時間理會其他?

齊天元縱身入內,學着方纔周詳的方法把大刀當做暗器,瞬間擲向周詳。

這是周詳的拿手好戲,他怎麼會不清楚這得需要多大的技巧?他想不到齊天元也能使用這招。只是心中如何驚訝,現在還得見招拆招,眼見飛刀既至,周詳一個翻身長劍也是脫手而出,同樣的招式在他手上何止快上一籌?他不相信如此近的距離齊天元還能躲避的了!

只是齊天元出手比他早,他的長劍剛一脫手,齊天元的飛刀以至,他本以爲自己已經脫離了飛刀的軌跡,奈何,他始終是小瞧了對手。

齊天元早已料到周詳必能躲過這飛刀,他早已不知在何時手中已經握着數枚石子。

待他見周詳翻身之時一粒石子脫手而出,後發先至,閃電般追上飛刀擊在尾部,改變了它的運動軌跡,使它再次向周詳激射。而後他眼見周詳長劍化爲白芒飛來,又是一粒石子出手,擊偏了白芒,只見這白芒擦着耳鬢而過,留下一條血印在他頭上。

齊天元躲過了攻擊,但周詳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輕敵失誤,這次終於付出了代價——一條手臂瞬間被飛刀帶走!

“啊……”一聲慘叫從周詳口中響起,嚇得屋裡一對夫婦瑟瑟發抖,他們何曾見過這等場面?

“哼,我說過,今天只是利息,僅僅只是利息而已!”齊天元即使現在手上沒有兵器,但剛慘失手臂的周詳哪還敢與他戰鬥?

“小子你等着,周家的人不會放過你的,即使那妖獸內丹已經被你服用,但你體內的血液仍然是周家不可放過的靈丹妙藥,你就等着被扒皮抽筋,等着被放幹最後一滴血吧!”周詳留下這句狠話,縱身飛出窗外不見了蹤影。

看到周詳逃逸,齊天元的嘴角頓時溢出鮮血,內傷終於再也壓不住了。

不過他把周詳最後的話和師傅臨終前斷斷續續提醒的自己的話相互對照之後,心裡隱隱覺得今天周詳倒是真實可信。

他這才知道,根本不是師傅說的那麼回事,根本不是自己資質多好,也不是師傅找到什麼靈丹妙藥,這根本就是那枚妖獸內丹的作用才讓自己短短八年時間內躋身江湖高手行列的。師傅所說的可以幫自己快速療傷的滯留在體內的藥力也根本不是靈丹妙藥,而是妖獸內丹的能量!

“原來真的有妖獸內丹,原來真的是自己服用了妖獸內丹,原來制使家人慘死的罪魁禍首已經在自己肚子裡面了……”

許多問題都迎刃而解,但他寧願不要這一身實力,他只想在家人的呵護下慢慢長大,慢慢老死,現在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淚水從眼角流出,混着嘴中的血水“噠噠噠”的敲打着地面,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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