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房在山腹中僅僅佔去極小的一部分,如吳崔營所言,左邊的房間裡面堆積的各種各樣草藥,都是極爲普通,即便煉製成丹藥也只是可以療傷而已,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齊天元在其中翻找半天不見一株生長上百年的靈藥,倒是其中花花草草五顏六色的看起來極爲豔麗。
這些草藥極爲普通,以逐浪峰的勢力,隨便就可以堆滿這一整間房子,倒也無怪乎吳崔營大方的任由他胡亂糟蹋。
在房間門口放着一本書冊,齊天元隨意翻看,原來正是吳崔營記下來的煉丹心得,上面寫的極爲詳細,這都是吳崔營的心血,他這纔開始仔細翻看。
裡面內容不同於《藥神典》,這上面有詳細的煉丹步驟,以及煉製丹藥需要的注意事項,這可以用在任何丹藥的煉製上面,絕非藥神典上針對單一一種丹藥的陳述,在齊天元看來這比藥神典要珍貴的多,此時他也看到了煉製雙紋築基丹的希望。
煉丹房正中央擺放着一定兩米多高的煉丹爐,這煉丹爐整體呈青銅色,但卻絕非青銅鑄造。爐底有三腳,鑲嵌於地面,爐身繪有花草鳥獸,形象逼真,頂蓋更是與底部三腳相對,形成三個食指大小的孔洞,伴隨着青煙涌出,一陣陣藥香瀰漫開來。
這爐底不見火光,他卻不知道那地心之火從何而來,又如何爲這煉丹爐提供熱量來煉製丹藥。
齊天元用手輕觸丹爐,但猛地一下收縮回來,丹爐所說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但其溫度極高,哪怕潑上一盆涼水也能瞬間蒸發消失不見。
最右邊的房間空間不大,僅有十多平米的樣子,裡面放着一個小上外面幾號的煉丹爐,這丹爐土灰色,樣子更是極其難看,在它旁邊有玉石砌成的爐竈,炙熱的感覺從其中傳出來,齊天元湊過腦袋一看,只見其中火光如騰龍翻滾,看上去比外面的岩漿威勢更爲猛烈一般。
齊天元想起吳崔營的話,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地心之火。
他按照吳崔營留下的筆記上面的內容,開始一步步的照做,先是把丹爐放在爐竈上面預熱,之後把挑選好的草藥按照一定比例分好,在按照一定的順序依次放入爐內,等這一切做完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
之後開始不停的催動魔元,血紅色的魔元隨着他手印轉變,化爲各種奇形怪狀的符號被打入煉丹爐內,現在才進入了最爲艱難的步驟,必須全身心投入,容不得他一點兒閃失,否則一爐草藥必定全部化爲炭灰。
濃重的草藥味開始緩緩的轉化爲藥香,雖然極其輕微,但齊天元心中還是些許激動,這是他第一次煉丹,雖說不抱什麼希望,但如果能夠煉製成功自然可以給他莫大的信心。
噗!
一聲輕響從丹爐中傳出,齊天元心中一驚,揭開爐蓋一看,只見裡面冒着黑煙,裡面的草藥也是漆黑一片,卻是因爲他剛纔心中一動,一個閃失釀下的苦果。
煉丹絕非易事,比之修煉更爲艱難,稍有不注意就會雞飛蛋打,雖說還能重頭再來,但一些珍貴的藥材卻並非想要就有,甚至於整個修真界都極其稀少,只要毀了一次,就再也沒有希望集齊另一副材料,因此煉丹之人都極爲小心謹慎,容不得別人一點打擾。
輕嘆一聲,再次開始煉製,一次失敗不能說明什麼,對於天分之說齊天元心中極爲牴觸。
有了第一次經驗,第二次齊天元緊守心神,對任何事情都波瀾不驚,僅僅只是一次次的打出手印,催動着體內的魔元提供給丹爐。
一次、兩次,接連上十次都已失敗告終,齊天元甚至生出砸碎煉丹爐的念頭,無論如何他也沒曾想到煉丹竟然如此困難,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打擊。
盤膝而坐,努力的恢復心態,學習煉丹乃是必須經歷的,齊天元如何也不可能放棄,無論是爲了今後能有強橫的實力,還是尋找姐姐與空靈。
平心靜氣之後,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之後開始總結幾次下來的過失以及經驗,在腦海裡捋順之後,這纔開始再次動手。
丹爐內溫度極高,先把它冷卻至適當的溫度之後齊天元這纔開始慢慢放入草藥,全神貫注中的他甚至沒有發現已經站在身後的吳崔營。
吳崔營在其身後微微一笑,緩緩的點了下頭,似乎認可了他的態度,之後出去在中間的丹爐旁邊盤膝坐下也開始打着手印,控制爐溫。
煉製一爐丹藥最短也要數小時之久,甚至傳說有的極品丹藥煉製時間更是長達數十上百年!
齊天元煉製的乃是普通之極的丹藥,或者只能稱其爲藥丸。
藥香從丹爐內溢出,他如同封閉六識,對其不見,終於在數小時之後爐中一陣砰砰輕響,正是丹藥已成,衝撞爐壁想要破爐而出!
停止催動手印,單手輕擡,那丹爐蓋緩緩開啓,只見裡面一連飛出五枚淡黃色藥丸出來,齊天元心中再也忍耐不住驚喜,不禁哈哈大笑。
“閉嘴!”
吳崔營一聲呵斥打斷他的笑聲,之後更是不在理會,繼續打着手印煉製丹藥。
齊天元笑聲卡住,生怕他被打擾而煉廢了一爐丹藥,但心中仍舊暗自樂呵着,功夫不負有心人,雖說這只是最簡單的丹藥,而且除丹數量也極少,但這也算是一個好的開端,讓他對自己有了信心。
把五枚藥丸放進儲物袋,他再次開始煉製,不過或許因爲過度高興,成丹機率仍舊很小。
辟穀丹的煉製很是繁瑣,並且所需要的靈草也不是被吳崔營胡亂堆積在房間裡。
齊天元直到一年之後出去採集夠一年多時間所用的食物之後,吳崔營這纔開始教他煉製,不過條件也極其苛刻,需要爲他煉製其他丹藥作爲代價。
對於這個條件齊天元沒有異議,對他來說也還是熟悉煉丹的過程而已。
……
在山腹中的齊天元天天與丹藥打交道,卻不知道外面已經戰火紛紛,陷入了極度的動亂之中,靈仙府已經和逐浪峰、其他正道修士組成的七星城戰作一團。
靈仙府位於桑山北麓,不僅門內修士極多,而且收服一大羣妖獸爲其效力,百年來的發展已經讓它成爲了龐然大物,即便逐浪峰和七星城聯手之下也是連連敗退,有些力不從心。
“此時我逐浪峰與七星城接連受挫已經在低級弟子裡面形成了陰影,若是再不採取措施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卻不知道師兄和董道友兩人有何安排?”
逐浪峰頂一座洞府中吳崔營的聲音緩緩響起,在他面前的正是逐浪峰峰主段刑巖。
段刑巖看起來極爲瘦小,如同半大的孩子,容貌美豔如女人,但其裸露的雙手卻枯瘦如森森白骨。
“這事情不用你擔心,有我和董道友在,靈仙府還翻不了天。”段刑巖聲音嘶啞深沉,如同惡鬼一般,“況且不日之後我們便要開始反擊了!”
段刑巖望着靈仙府方向,美豔的臉龐扭曲着,極其猙獰,雙手之間魔氣翻騰,如同靈巧小蛇在手指間不斷遊走,待他雙手緊握,一陣咔嚓聲響起,手上魔氣如潮水流出,在他面前不停幻化出一個人的影像。之後砰地一聲巨響,魔氣炸開,化爲黑煙滾滾,嘶啞的聲音如同在地獄響起,再次傳入吳崔營的耳中。
“便如這魔氣一般,姓羅的再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