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魂聽着有些犯糊塗,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他說話。如果,單指跟他說話,爲什麼他聽不懂。
“你想要成爲銅華大陸的主人!那麼試着說服我,或許你會有一線生機!”
在序魂有些深蹙間,那個聲音又響起了。沒等序魂開口,那個聲音的主人,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似的,繼續說着。
“我已經知道你的想法了,那麼從我這裡得到力量吧!”
此人神識之強,這是序魂唯一能夠感覺出的東西。除此之外,遊離在身體裡的一絲微弱的金色光芒,穿梭在身體裡變得清晰起來。等序魂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一絲金色的光芒,突然停駐在了手背上,以水染的形式融合在月骨裡,呈現出若隱若現的圖案。
序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暗自揣測。瞪大了眼睛,直至圖案清晰,才瞠目結舌。他居然有了作爲神族一脈才能擁有的“幻月圖騰”。
也就是說,他已經入了天界《仙路》神譜。成爲了一個真正的天神!
序魂還沒有表達謝意,剛纔的雲裡霧裡,已經沒有了任何視線的阻礙。他只有,帶着浸透身體的一身冷汗和熱血離開了虛空之結的絕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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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黑暗,從序魂得到了神族身份那一刻開始,席捲了整個銅華大陸。
早在千年的神奪之戰中,序魂就已經開始佈局。想要血族統領整個大陸,讓如今的一切規則,又回到原始狀態。
在食物鏈接的高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永運只有,強者纔可以生存的道理。序魂如今,只想把這個道理告訴六界衆生。
血族從一開始,就派遣了一部分精英進入六界修行。等到序魂的一聲號召,便從六界的四面八方響應。
如今看來,序魂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從六界來看,最弱的、最不堪一擊的便是人界。人的慾望和無限的幻想,終究是遷就了他們的無所事事。
但是,人族也是最能改變一切原則的生物。
這點序魂非常明白,所以以他直接以壓倒全局的方式,改變了人族的生存原則,從根本上消除人族的存在。
黑壓壓的血族,難以壓制體內想要吃人的慾望。人界被籠罩在了一片黑暗的絕境中,此時那些還殘存意識的人類。
跪倒在地,圍在一起,牽着手向上天祈求神族庇佑。
序魂用識天界,看着六界衆生被血族精英一併剿滅,內心有說不出的激動。
只是當看着,那羣人族不知天高地厚的祈求的面孔,就露出一種玩味十足的詭異笑容。序魂伸出手,準備翻手便將人界毀滅。
可是,突然出現在了人界的白羽,讓序魂收了手,滿意的笑掛在臉上。等待白羽替他好好教訓這羣不知好歹的人族。
白羽催動了血祭,經脈開始遊動出紅色的花紋。瞳孔的顏色,也被填滿了血色,彷彿就在眨眼間,便會流出血液。
“神界大戰,不能保護你們!”
白羽說完,以神修護住人族,以血祭屠殺其餘正在撕咬人族的血族。
序魂本是一臉得意,看着自己的得意的手下,如何輕易抹殺人族的希望。卻不想,白羽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爲了人族不惜背叛了他。
明明如今的局勢,早就是
血族爲天下當道。可是,白羽一向爲人都圓滑,怎麼會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反倒成了英雄。
序魂有些疑惑不解,難道說,成了神族的白羽。真的就以爲,可以放棄原本血族的身份,成爲爲真正的天神嗎?
白羽這樣不聰明的做法,徹底激怒了序魂。
因爲被自己最爲得意的手下,在他權勢第一的情況下,居然當着他的面背叛!這種找死的表現,序魂怎麼也想不明白。
同時也好奇,爲什麼?人族需要得到神族的保護!
天邊的一根血柱,從瞄準了白羽開始。飛速穿梭而來,將他釘在了鏡像中,從此人界墮入黑暗的籠罩。
序魂因爲白羽爲了守護人界,而選擇背叛他。所以,痛恨起人族來。本來是下令人族一個不留,現在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他下令,將剩餘的人族,圈養起來。讓釘在鏡像中的白羽,爲自己背叛血族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還要讓他親眼看見,血族如何折磨人族的。
這一切,不過是白羽一時興起,守護人族的下場。這點,序魂想讓白羽自己親口承認,所犯下的天大錯誤。
不過,白羽似乎並不明白,序魂突然不殺人族的理由。
公元2055年,巳月(四月)
人類的時代即將走向意外的終結,我也許是最後一個記得此事的人。
從血皇的第一次出現開始,人類最後的防禦線就夭折了,逆跡揭開了新時代的序幕。包容着人類的榮耀與過失,反叛人類的新物種在繁衍生息,用他們的王國來蓋滿這片土地。
伴隨着一場沉悶潮溼的陰雨,序魂嗅到了冰冷陰謀的氣息,逆跡、神獸、雲彈、幻靈、天拐這些本該是存在於傳說裡的生物一一現世。
王室之血涌流如河,被隱匿的世界露出猙獰的面孔,黑色的荊刺在地表蔓延,遠古洪荒的王者睜開沉睡千年的眼睛,緩緩踏出了毀滅世界的第一步。
待她睡去,我便會甦醒,發現這個世界早已不同......
風吹動了雪白窗簾,撩起了一抹若隱若現的月色,晃盪在了潔白雪染的房間。玉白的石桌上,冰冷中泛着熱騰騰的一杯咖啡。
那雙節骨分明,蔥白潤滑的手指,劃過了黑色的鍵盤,猶如黑白相擦,晝夜與黎明一同被喚醒一般呈現。
合上電腦的那一刻,他捨不得那陪伴了四月的餘溫。潔白的指腹,沿着電腦的邊緣輕輕劃過,直達屏幕沒有一絲縫隙。
他才泛起了一抹姿容,絕美驚豔勾起了笑容。身穿淺藍白雲相間的細格襯衣,簡潔略帶華美。少年起身,將襯衣在手腕處鬆鬆挽起後,取出手機。就像參加完豪華夜宴後剛剛將晚禮服隨手扔掉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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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伐輕盈,好似已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舞伴,向着目的前行。
偌大的冰晶牀上,躺着一位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美人,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青絲浮動透徹如冰雪墜落,只是那一身白色禮服,穿在她的身上雖然完美精緻。
少年一看見少女,突然停駐了幾秒。望着手機的錄音頻率浮動,低磁性的嗓音像是許久沒有開口,那般少見的迷人。
“姐姐!你的《沐月亦然》我爲你找回來了!”
少年說完,將月白色的耳麥,放在了少女的耳旁。點
開了播放器,轉身離開了房間。就在少年剛走出了房間,那一滴金色的眼淚,便劃過少女的眼角!
待眼淚緩緩落下,少女蒼白的肌膚泛起了雪融化的透明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星神君也有寫書的天賦!”
鬆柔的聲音,揉入空靈的穿透感。再次浮現在耳邊,少年一時梗咽,僵硬轉過身體,微微顫抖着鼻翼。
看着恢復血色的少女,一時語塞。少女,似乎也沒有準備好,如何說服他!一臉無害看着他,等他恢復正常!
半歇之後...
少年才道:“姐姐!他們說你...永遠醒不來......我從來都不信!”
沐月頓首含笑,擡眼道:“你是對的!”
這句話,猶如四月的櫻花次第盛開,蔓延在了沐梓的心間,一片暈染的花色包容了他四月的謊言。
沐梓躊躇了一小會兒道:“姐姐......你是否想起了一切!”
沐月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再次閉上了雙眼。用神修和榕城的結合,將所有失去的記憶,變成影像回放!
沐梓用琉璃星魂,看到了一切未知的答案。驚訝笑道:“如今的姐姐,天下絕無僅有第二人!”
沐月笑得坦然得當,蠱惑道:“天有意栽培於我,世人以至於剝奪不得,如有背叛,天道亡也!天道之長存,我願自強不息,意爲逆改天命!”
沐梓斜眼看了看沐月,有點衝動想叫一聲哥哥。
眼前這個人,那裡還是他那個溫柔可人的姐姐,分明就是一個戴着皇冠,坐着王位的人!不惜將罪惡滔天的事,解答得理所當然!這種令人髮指的居高臨下,不是王者,又是誰!
沐梓爲自己想法開脫,突然恭敬道: “前序,我已經爲姐姐整理好了,需要過目嗎?”
沐月不解,沐梓這突然傾佩不已的畫風,從何而來...在不驚動沐梓的條件下,沐月用神識,窺探到了他的想法,突然有了逗他一樂的想法!
“不用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在今年要參加高考吧!”
沐梓見沐月不動聲色中,居然能夠輕鬆駕馭時空轉術,一時對於自己姐姐的傾佩又上了幾層臺階,如果是之前是恭敬的話,如今對於沐梓來說,就是三拜九叩才配得起叫一聲姐姐。
沐梓傻笑道:“被你看出來了!”見沐月只是笑笑,不語,沐梓突然試探道:“姐姐這是要親自執筆了嗎?”
沐月起身,鬆了一口氣,擡頭望着那輪圓月,相對而道: “那段被世人遺忘的歷史,留下的寫書人,除了我,沒有更合適的人!”
沐梓暗想,這話聽着沒毛病,語感應該是疑問句,但結果是天衣無縫的肯定句!
“ 你真的不打算與世人有所來往嗎?”
見沐梓一臉的擔憂,沐月冷冽道:“我心枯竭!”
沐梓嘆了口氣,深呼吸道:“我指的是,如果一直沒有等到南宮亦然出現,你是不是還要繼續用生命換取,他出現在你身邊!”
沐月輕鬆笑着:“他已經出現了,不是麼!所以你不該詢問我的選擇,因爲《沐月亦然》我爲他而寫!”
沐梓搖頭頗爲爲無奈,笑着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