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最強情敵（十一）
這種籌碼嗎？
看着手裡的文件袋顧軒眯起了眼睛，小小的縫隙裡是掙扎。
這種東西……
牛皮紙袋被抓出一條條的褶皺，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不要用，畢竟，，用這個籌碼的同時，你也會受到傷害。
在孫曄把這個交給他的時候還是不放心的忠告過，沒錯，對方說的一點也沒錯，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不能用。
於浩澤，不要把大家都逼入絕境。
顧軒擡頭看了眼蔚藍的天空，收拾好凌亂的情緒走進了相約的地點。
“真準時，正好十點整。”
於浩澤似乎早到了許多，看他手裡的咖啡已經喝了半杯，見顧軒到了也只是悠閒的坐着，稍微擡頭看了他一眼。在看到顧軒手裡的文件袋時，眉梢向上挑了挑，嘴角掛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顧軒在於浩澤對面坐下，並不在乎對方的態度，把文件袋放在一邊，很隨意。
“要喝點什麼嗎？這裡的咖啡都還不錯，甜品師傅的手藝也是一流的，我請客，你不需要客氣。”
“請給我一杯溫開水。”
顧軒笑着對侍者說道，對於浩澤的熱情置之不理。面對顧軒的忽視於浩澤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悅，反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看着顧軒的眼神閃爍着異樣的光彩。
“於先生，你現在的視線真是讓人不舒服，你不覺得這樣看着別人很失禮嗎？”
“要不是你一直忽視我，我又何必用這種方式提醒你我的存在呢？”
“那還真是讓您費心了。”
顧軒冷哼一聲，“可以的話，我想我們不需要這麼拐彎抹角，您也是個忙人，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
“OK，我喜歡直爽的人。”
“那麼說說你的籌碼吧，我想你不是那種會浪費時間的孩子，這兩天是不是找到什麼好東西了呢？”
於浩澤雙手交與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顧軒，那老謀深算的樣子看得顧軒有點牙癢癢。
“好東西倒是算不上，只是知道了一些於先生的私事，或者說，是身世。”
溫和的笑着，還是那個陽光的大男孩，可是於浩澤卻一點也不敢小瞧這個男孩，之前自信愜意的神情已經收斂了很多。
“汽配大亨於漢武於老的私生子，於先生真是深藏不露啊。”
顧軒說着從揹包裡拿出了一份資料，把之前的文件袋推到角落裡，讓出位置，放上了那份資料。
“於少爺，以你這樣的身份，跟我這樣的大學生搶人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顧軒直視着於浩澤，表面上看起來很輕鬆，可是心臟卻緊緊的揪着，希望不會用到另一個籌碼。
“顧軒啊。”
於浩澤換了個坐姿，背脊挺得筆直，“我好像又小看你了，不過……”
於浩澤拿過顧軒面前的資料，當看到那份DNA報告時眼裡開始出現陰霾。
過如此？”
“分量夠不夠於先生心裡應該很清楚吧？您既然這麼不在乎，那麼又何必露出這麼可怕的眼神呢？”
小小的角落裡，火藥味十足，在顧軒所坐的座位背面，一個纖瘦的身影蜷縮着。
“介意我抽根菸嗎？”
僵持了許久於浩澤問道，而他手裡的煙已經點燃正要放進嘴裡，只差幾釐米的時候卻被顧軒攔住了。
“對不起，這裡禁菸。”
顧軒指了指旁邊掛着的警告牌，拿下於浩澤手裡的煙掐滅後扔進了垃圾桶裡。於浩澤嘆了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咖啡，冷掉了的咖啡，沒有香味，苦澀的像中藥。
“顧軒。”
於浩澤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叫顧軒的名字，聽不出特別的情緒，看着顧軒的眼睛也平和的像沉澱之後的湖水。
“你的籌碼不夠。”
顧軒的呼吸一窒，於浩澤現在的表情告訴他，的確不夠，並且沒有轉圜的餘地。
“你的籌碼只能讓我損失五分，但是我手裡的東西卻可以讓妖子萬劫不復，當然你們的幸福生活也會變成泡影，所以，你的籌碼不夠，是要接受我之前說的條件，還是跟我硬碰硬，選擇權在你手裡。”
“我應該告訴過你，我不可能離開妖子。”
“那麼你是要……”
“不。”
顧軒打斷於浩澤，慢慢拿起被丟在一邊的文件袋。
“於浩澤，有時候給彼此一點退路，人生纔不至於過得太痛苦。太咄咄逼人只會把大家都逼入絕境，我可不是你那個有錢的老爹會花四五年的時間跟你周旋，把我逼急了，就算不願意，我也會做一次卑劣的人。”
就如顧軒說的那樣，爲了妖子，就算不願意，他也會做一次卑鄙的事情。
於浩澤不語，看着顧軒沉思着。
卑劣嗎？
真是一個美好的詞語。
“對付我這種人你還想保持高尚是不是天真過頭了？小——鬼——”
說完這句話於浩澤大笑起來，顧軒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所有的客人應該都在往這邊看。只可惜，這瘋癲的一幕除了他沒人看得見，這個角落太好，是一個死角。
“哈哈……不好意思……我真的覺得太搞笑了……小朋友，你是不是太可愛了一點。”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在用什麼威脅你嗎？你居然還想着可以堂堂正正的打敗我，我……哈哈……”
“拿出來吧，不然你會輸的。”
不知爲何顧軒突然覺得在他面前的男人很可憐，可憐到他想要去同情他，就連之前的厭惡感都沒有力量，只是同情他。
“你會後悔的。”
顧軒想要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這裡的東西我想就算讓你死，你也不會想要看到。”
那眼神太真實，沒有半點虛假，於浩澤沒辦法說服自己去不相信。
可是這又如何？他就是想要玩下去，即使玩死自己，他也想玩下去，他覺得很有趣，跟顧軒這樣的對手玩，真的有趣極了。
他很快樂。
他承認自己就是一個變態，心靈早就畸形的變態。
從一開始他就是想要玩一場有趣的遊戲，而事情比他預想的還要好，他真的愉快極了，這場遊戲，何其的有趣……
“如果真的想你所說的那樣，那麼我會毀掉我的籌碼，承認自己的失敗。”
“所以，小朋友，就讓我看看你卑劣的一面吧。”
他在笑，顧軒盯着他。
解開文件袋纏繞着的繩子，動作就想慢鏡頭。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心裡很難受，顧軒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痛苦，他在用一個母親的名譽做賭注，也許做完這件事之後他會痛恨自己。
但是不這麼做的話，他的妖子，他的愛人，他的幸福……
繩子終究是解開了，顧軒用力的閉上了眼睛，手指在顫抖。
要拿出來嗎？
妖子，如果是你，你會拿出來嗎？
“不要！”
顫抖着的手被一雙冰涼的，熟悉的手掌抓住，顧軒驟然睜開眼睛，當那個熟悉的身影引入眼簾的時候，他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妖……子……
“軒，把東西收起來，拜託。”
妖子乞求道，另一隻手裡緊緊拽着手機，手機還在通話中。
“好。”
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努力做到，如果這就是你的答案，那麼我會配合你。即使之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也不會違揹你的意願。
這種時候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一切？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不論是哪一種，請相信，之後我依舊會保護你，哪怕受傷，我也會跟你一起。
顧軒重新合上文件袋，繞上繩子。
他在笑，還是那個陽光一樣的男孩，溫暖着愛人冰冷的手掌。
妖子掛斷電話，把雙手都交給顧軒。
他也在笑，沒有了之前的憂慮，接受着愛人給予的溫暖。
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徐夏鬆了口氣，蹭進卓安嘯懷裡，抱住了對方的手臂，“會沒事的對嗎？”
“嗯。”
“如果妖子受到傷害怎麼辦？”
“你受到傷害我會怎麼辦？”
……
“嘿嘿，有小軒子在，是啊，沒問題的……嗯……我困了。”
“睡吧。”
已經睡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