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彥,給安小姐打電話嗎?”舒浣浣始終不想承認安以晴跟舒鴻彥之間的關係,稱呼安以晴也很是生疏。
“嗯……”舒鴻彥應了聲,坐上車,給她回了條短信:晴晴,對不起,今晚不能陪你吃晚飯了,剛纔一直在開會,現在纔回你電話,現在我又有事要去忙了,晚點回來,等我。
安以晴收到短信,看完忍不住自嘲笑了,開會嗎?
現在要去忙嗎?
他又向她撒謊了,他現在的表現是否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完短信,她沒有回覆,聽到矮樹叢外,響起舒鴻彥愛車的專屬聲,隨即漸行漸遠,她知道,他載着舒浣浣走了……
他選擇了舒浣浣……
她都懂了,果然如她所料嗎?
她害怕的事如今都應驗了,是否因爲是她想得太多,導致今天一語成讖了?
滿懷壓抑的悲傷,她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她又不能找閨蜜說,閨蜜最近也跟湯維鬧不好,她不知道現在該跟誰說纔好……
還有誰是她的傾訴對像?
起身,離開中央公園,回到別墅門口,天氣很冷,寒風吹着她淚溼的臉頰,蕭得乾乾紅紅,泛着陣陣辣紅,她卻被早已遍佈全身的刺痛,給覆蓋了,毫無知覺。
“大少夫人,你怎麼了?”瑪莉從剛纔看到安以晴走出門,便不時走到門口看看,今晚舒鴻彥沒有特殊交待,晚飯時間向來都是準時,今晚晚歸卻沒有說明,安以晴打着他的電話,走出大門,一路走了出去,她也不好意思待在屋裡等,站在門口候着,不知道候了多久,看到安以晴回來了,卻見她哭着回來……
不知道她走出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安以晴聽到瑪莉恭恭敬敬的問候,聽到那聲大少夫人,一瞬間,總覺得很是諷刺,事到了如今,她還算是舒家的大少夫人嗎?
她搖搖頭,站在門口,失神的看着那早已枯萎的荷花池,此時此刻看起來,它們似象徵過了去式,如她和他……已即將成爲過去嗎?
一邊對她溫柔體貼,寵愛有加,一邊又對舒浣浣割捨不能,到底,她其實還是舒浣浣的替身對不對?
久久——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不記得瑪莉喚過她多少次回屋吧,外面冷,着涼就不好了,可是她依舊搖搖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陣熟悉的跑車聲漸駛漸近,最後在她身後住停下,她渾身一顫,她有些慌,擡手胡亂擦了擦眼淚,不想被他發現,可是眼淚越擦,越多,怎麼也擦不乾淨……
“晴晴,這麼晚了,外面這麼冷,怎麼站在這裡?”舒鴻彥駛車才進門,燈光裡意外照見安以晴的身影,一個人,衣裳顯得有些單薄地站在荷花池邊,連忙下車,擔心地連忙下車,把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讓保鏢幫他把車駛進車庫。
“不冷……”安以晴只覺得痛意更勝寒意,心裡一直反反覆覆自問着,爲什麼舒鴻彥要對她撒謊?
是不是之前也是一直在向她種種謊言?
“你手都冷了……進屋……吧……”舒鴻彥執起人兒的手,已是一片冷冰,她卻逞強說不冷,整個人也好像有些不妥,才執起她的手,卻她抽回去了,這讓他心裡不禁有些受傷,不解她怎麼了?
“這間房子,是我該走進去的地方嗎?”安以晴轉過身,隔着眼淚看着他,心裡依舊在一遍遍問着:舒鴻彥,你爲什麼要騙我?
安以晴淚意楚楚的星眸,看得舒鴻彥心虛,伸手把她摟進懷裡,想要暖和暖和受涼的人兒,柔聲說道:“當然,你可是這房子的女主人,房子當初就是給你買的……”這是實話。
可安以晴顯然已無法再相信舒鴻彥的話,事不過三,而她已經得知他騙過她兩次……要怎麼才能讓自己對他恢復信任?
安以晴擡手抵在他的胸前,用力把他推開,餘光看到他已戴回手上的手錶,伸手過去輕撫了下,隨即拉下他暖和的大手,這樣的溫暖,從來都不是她的,她卻傻傻的眷戀了……
邊想邊顫抖着小手將那手錶摘下,拿到自己手掌心裡,含着眼淚的眸子,露出癡迷之色看着它,把玩了會,幽幽說道:“我想,這塊手錶太過廉價了,配不起你……”這是她當初幾乎花光所有積儲,買下來送給他的禮物。
“不是的……”舒鴻彥搖搖頭,他從未覺得這塊手錶是廉價的,相反的,對他來說是希世孤寶,哪怕世界上有很多塊跟它相似的手錶,但這塊,是安以晴送給他的,代表着她將今生交付給他,願意陪他一生一世的證明。
安以晴悽婉一笑,哽咽着又道:“正如這枚戒指,太過昂貴,我配不起它……”邊說邊將他賦予她的身份象徵,放回他的手裡。
“你想說什麼……”舒鴻彥聽完安以晴的話,心裡都是駭怕,他不懂她怎麼了。
“我們分手吧……唔唔,確切的說,應該是我們退婚吧。”她冷嘲一笑,揚手把手錶扔進荷花池裡,如廉價的東西,虧她當初竟然送得出手,出外在門,戴這麼廉價的東西,一如她,打從開始就只是個替身,從未改變過,替身永遠也不如正牌矜貴。
“不——”舒鴻彥見狀,連忙追着手錶被揚去的方向,卻沒能抓住它,眼睜睜的看着他最寶貴的東西,失去了,轉身,看向那個已淚如雨下的人兒:“晴晴,我不退婚!你今晚到底怎麼了?告訴我——”聽完受刺激得激動抓緊她瘦弱的雙肩,她發現他撒慌了嗎?
如果是,至少,聽聽他解釋,再判他刑可以嗎?
“你明明知道爲什麼……你明明很清楚,你騙了我,你對我撒謊了,手錶你落在了舒浣浣那裡,卻說是拿去保養了,今晚你明明在中央公園跟舒浣浣見面,抱在一起了,你卻騙我說,你在開會,沒有接我電話,你明明是送舒浣浣離開,卻說是有事要忙——
舒鴻彥,爲什麼你們男人都這樣,湯維這樣,你也這樣……果然你們都是無法把忠實付出的人,誠實有這麼難嗎?”她哭喊着,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指控着他的罪名,只是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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