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擇閒站在樓梯口，冷漠的從高處看着被擡出去的單寒西。
他斷定單寒西撐不過一個月，現在才過了多久，單寒西就被送進了醫院。
“他只是進了醫院，未必就會有事，我看他的臉色就從來沒好過，不也扛了這麼久。”芮嫿雙手撐在旁邊的欄杆上，蹙着眉尋思。
“……”
第五擇閒已經很久沒有聽見她主動跟他搭話，一時有些愣，足足有半分鐘沒有接話。
看着芮嫿的眼神，流轉着一抹溢彩。
深邃、幽暗。
“他這樣的情況，你有幾成把握？”單寒桀從樓下緩緩的往上走，薄脣微啓。
“三成，如果能拿到他的醫療報告，或許會更低。”第五擇閒妖異的子瞳透着冷鷙的光，“這是我最大膽的估計，他的情況，身體的器官應該都有不小的問題，你知道零件壞了能修，可如果整臺機器都報廢了，就只能丟了。”
他的估計，是在不知道單寒西的身體機能到底損壞到什麼程度的情況下做的猜測，如果真的知道了，沒準連三成把握都沒有。
“時間越早越好，我只是醫生，你要是丟給我一具屍體，我充其量也只能替你製成木乃伊。”第五擇閒轉過身，端起手邊的紅酒，輕啜了一口。
慢悠悠的姿態，看不出心急。
討論了半天，他仍舊是不認同單寒桀想要救單寒西的想法。
單寒西這樣報復心極強的人，真要救，也該等到只剩一口氣的時候，直接弄成植物人。
真要讓他活下來，還不知道要出多少幺蛾子。
“是要現在聯繫單寒西的助手嗎？我看他根本不願意讓任何人靠近單寒西，我們就是去了也沒有用。”秦優璇昂起頭，看向單寒桀。
單寒桀陰沉的臉，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半響，才幽幽的啓脣。
“備車。”
單寒桀扣住秦優璇的手，拉着她就出了別墅。
上了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有車子行駛在路上，風吹動車窗的聲音。
單寒西倒的這麼快，他們都有些意外。
車子抵達醫院的時候，秦優璇差點絆倒在醫院的臺階上。
單寒桀伸手抱了她一把，秦優璇摸到他冰冷的手，驀地擡起頭，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冷漠的臉龐。
“你是在擔心單寒西嗎？”
她一直以爲單寒桀根本不把單寒西當成兄弟，抓着單寒桀的手，微微有些緊。
“他是單家唯一沒有利用我的人。”單寒桀薄脣微啓，一字一頓。
不管是在單榮還是單毅的眼裡，他都是一顆棋子，一把能殺人的刀。
就是單家的其他人，除了怕他，更多是希望他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利益。
他跟單寒西最不合，因爲他的存在，直接威脅到了單寒西繼承單氏家族的地位。
季沫怡對付他們母子，是爲了單寒西。
單榮急着把他送進精神病院，也是在替單寒西鋪路。
命運把他們推到了這個位置，誰都怪不了誰。
“如果他能活下來，你會原諒他嗎？”秦優璇小心翼翼的開口。
“他不需要我的原諒，就像我從來不需要他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