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新不分章,大章七千字】----------
“太太回來了!”
一聲‘太太回來了’讓抱着孩子的男人身體微微一僵,懷裡的孩子小嘴咕嚕嚕地吐出一長串的口水泡泡,砸溜的眼睛一凝,咿呀的聲音也停頓了片刻,注意力集中到了說話人站着的那邊。
小傢伙視力雖然沒有多好,但聽力卻極佳,稍微有些動靜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這樣的表現隨着他漸漸長大越來越明顯!
“蕭先生,我們--”
說話的人正想詢問‘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就見抱着孩子的蕭景琛換了個抱孩子的姿勢,輕喊了一聲,“翠姨!”
翠姨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蕭先生!”
蕭景琛把懷裡的孩子遞給了翠姨,“把孩子看好!”
翠姨愣了愣,蕭先生塞孩子的這個動作有些急切,雖然沉穩的臉色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但她卻隱約感覺到了,忙點了點頭,“好!”
翠姨剛纔是在房間外面的,並沒有聽到裡面人的談話,所以在看着蕭景琛快步走出房間的時候,依然是滿臉的疑惑!
“蕭先生,還有一件事!”
緊跟在蕭景琛身後的保鏢輕聲說着。
蕭先生走得太急,他有些擔心,蕭家景湖不比黃浦莊園那邊,黃浦莊園的別墅內配有特殊定製的盲人智能導航系統,可這邊沒有,加上蕭先生那隻導盲犬現在又不在。
蕭景琛腳步一停,眉頭輕輕一皺,之前因爲情緒起伏,不過短短几秒鐘,他壓下內心的異樣情緒,站定住,“什麼事情?”
“是舒少,他帶來了他的表妹,桂麗莎小姐!”
蕭景琛那雙平靜的眸子裡有了一絲輕微的異動,輕輕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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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有多緊張?
當她站在蕭家景湖的大門口時,捏着手包的手指都緊得發僵了,原本無比堅定的步伐也變得緩慢,不是她不想走,極度的緊張使得她的雙腿甚至是全身都變得僵硬起來。
周邊的人在低聲地談笑着,說的什麼話她一句都沒聽進去,腦子裡的腦漿就如同翻滾起來的岩漿,在沸騰的,她有種感覺,她都快受不了這樣的緊張了!
掌心被指甲摳進去,傳來的疼痛感也只是讓她神經一個激靈!
這樣的緊張讓顧念超出了往常的鎮定,以至於都沒有聽見有人在對她說話的聲音。
“這位小姐!”身着統一黑色西裝的保鏢禮貌地對着站在門口遲遲沒能邁出步伐的女子笑了笑,“請出示您的邀請卡!”
所有的緊張和擔心,還有害怕,都在此時昇華到了最高點,顧念抓着手包的手都在抖了。
“這位小姐!”
脣角的疼痛讓顧念再一次咬緊了牙關,急忙低下頭去翻自己的手包,她太緊張,從手包裡取卡的時候手一抖,包就落在了地上。
恐怕所有持有邀請卡的人之中,她的表現是最奇怪的!
顧念對自己的表現是糟糕透了,她已經用了一整天的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態,也以爲是做足了思想準備,可偏偏此時,她對自己的表現是失望透頂,她連這樣的一件小事都做不好,都還沒有進門就露出了馬/腳。
可她不過是,不過是想看孩子一眼!
顧念心裡突然涌出來的委屈讓她忍不住地眼眶一紅。
落在地上的邀請卡已經被人幫忙撿了起來,顧念擡頭,就見那位守在門口的保鏢撿起了那張邀請卡在儀器上一掃描。
顧念的委屈和緊張都在此時被拴到了嗓子眼上。
只是--
“原來是謝小姐,裡面請!”保鏢禮貌地將邀請卡遞了回來,顧念急忙接了過去,掛在嗓子眼上的緊張心態還沒有來得及撫平,就被人邀請上了觀光車,“請您坐好,我們送您進去,您可以沿途盡情欣賞景湖內的自然風光!”
顧念是來過這裡的,也知道這個莊園的豪華,別看進來的這道門小,可一進來,相信很多人都會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心態。
她在剛來北城讀大學時就知道北城的幾大景觀點,其中一個是坐落在城中央的觀景臺,因爲樓層最高站在最頂端可以鳥瞰整個北城風景,而另外一個,便是以景湖地產命名的景湖莊園。
她在綠能做設計師的時候曾研究過景湖莊園的內部房屋設計的一些資料,那些都是從一些雜誌上面收羅起來的,無非是莊園裡的一些房間的設計都是出自國外著名室內設計師之手,被拿來做講解案例的,至於它佔地面積的寬廣,以及被囊括在內的一個人工泉水湖畔和可以跟足球場媲美的高爾夫果嶺也是一筆大手筆。
顧念的視線飄向了觀景車外,夜色中的景湖,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道路沿途的兩邊都有路燈,尤其是車在穿過橫跨在湖面上的那座橋的時候,橋欄兩邊的燈光折射在波光粼粼的湖水裡,攪活了一湖的碎光,迷醉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夜風滌盪,一個聲音在顧念的耳畔迴響。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那一晚,兩人在景湖留宿,湖邊散步時他突然的那句話,再追問時他已淺笑着轉向另外一個話題,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錯落在湖水裡的碎波光在晃動着,顧念垂下目光,心裡也起了波瀾,連帶着自己的心境也如這碎開了的湖水,亂了!
只因,她離他,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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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的宴會大廳,受邀請而來的客人們已經陸續趕來,偌大的宴會廳內有休息區域,有飲食區域,還有一個特殊區域,是兒童遊戲區,專門爲孩子們提供嬉戲的場所。
宴會廳內的這次裝飾風格是趨於兒童迪士尼童話世界,因爲此次的主題是孩子滿月宴,而受邀的客人們有些是帶着家裡的小寶貝們一起過來的。
這樣宴請的方式也讓整個宴會都顯得溫馨融融,撇開了大人世界裡的金錢權利爭鬥的戲碼,來談公事的人依然有,可關注孩子們的話題卻多了起來。
比如。。。。。。
“那是誰家的小子?”唐易恆坐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指了指身着一身帥氣小版燕尾服坐在那邊不跟其他孩子一起嬉鬧的小男孩,他端坐的姿勢一看就知道有着良好的家教教養,再加上小小年紀眉宇間透着的英氣,又有着一張算不上最養眼卻也讓人看上一眼就移不開眼的臉蛋,想必,這孩子的父母應該不會差。
有錢有權的人有一個最明顯擇優的權利,那就是能不斷地改善自家的基因遺傳。
來這裡的孩子們長得醜的沒幾個,因爲長得醜得基本也不會被帶出來!
之前是拼爹的時代,現在,拼的,輪到孩子了!
“d市司嘉集團的皇太子司承嘉,其父是d市傢俱巨頭原d市市/長司嵐!”
唐易恆眼角抽了抽,看,隨便抽出一個都是家世顯赫的,司嘉,司承嘉,這名字取得都是這麼的有意義。
“他父親司嵐因爲近期在國外洽談商務,來不及趕回來,所以今天,他代表他父親過來了!”唐旻朝那邊安靜坐着的那個孩子看了過去,眼睛裡閃過一絲讚賞。
唐易恆聽了挑眉頭了,“他纔多大?”
唐旻笑了笑,“六歲!”
唐易恆低低咳嗽了一聲,現在的孩子,逆天了都!
在感嘆別人家的孩子是多麼的逆天時,唐大少壓根就忘記了他自己,六歲的他早已在學校裡像八字腳的螃蟹囂張地橫着爬了!
唐易恆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再朝宴會廳裡掃了一眼,沒有見到自己要見的人,疑惑着朝最後可能見到某些人的一個地方走去,果不其然,就在蕭家的後廚房內,聽見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唐易恆走過去靠站在門邊,這邊離宴會廳有一段距離,這邊的動靜熱鬧的大廳里根本就聽不到。
唐易恆微眯着眼睛瞅着在廚房裡穿梭的身影,踩着高跟鞋也跟飛似的,絲毫沒有影響到她那專業的刀工,廚案上的整齊擺放着的數十隻雪白的小盤子裡,均擺放上了一小塊的蛋糕,還是各種口味各種花色各種模型的蛋糕。
其中最中央擺放着的那一隻小盤子裡的蛋糕尤其精緻,是十二生肖裡的卡通羊寶寶!
原本在廚房裡忙碌着的大廚們都站在一邊,面露驚訝地看着新鮮出爐的蛋糕,不由得點頭稱讚。
唐易恆雙手抄在胸口,聽着從廚房裡傳來的對話。
“你說,阿琛哥哥會不會喜歡?這是我想到的送給孩子的最別出心裁的見面禮了!”
同樣站在廚房裡的舒華燁不答話。
桂麗莎看着自己忙碌了這麼久的成果,心滿意足地站在一邊,雙手捧在一起,毫不避諱地堅定地說道。
“我就是想告訴他,我不介意給這個孩子當媽媽!我能做好!”
“噗------”
門外的唐易恆被口水給嗆住了,卻十分準確地回答了一句!
“我舅舅會介意!”
唐易恆咳嗽的聲音也引得廚房裡的人怒目而視,刷的一聲,唐易恆的眼睛被白光閃了一下,一把切蛋糕用的長刀橫在了唐易恆的脖子上。
有人被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嚇得臉色都白了。
可廚房裡的舒華燁卻站在那邊,端起一隻盤子,慢條斯理地吃着裡面的蛋糕,並朝門口拋去一個‘你自作自受’的眼神。
誰這麼可惡地把人家攔在門外不讓進,害得她最後是爬牆進來的,對,就是爬牆!!
堂堂千金大小姐,穿得如此淑女有格調,來參加一個滿月宴還得爬牆才能進來,想想都覺得,大小姐的一口鬱悶氣從頭上漲到了腳底板。
“蛋糕妹,小心你的刀!”唐易恆眉毛都要飛出來,敢拿刀抵在他脖子上的人還沒幾個,這死丫頭片子一見面就動武力,簡直可惡,早知道她爬牆也不讓進來!
桂麗莎揚起了手裡的刀,晃了晃,最後在唐易恆那陰笑的目光中咬咬牙,“你不過就是介意我當你舅媽,唐易恆,你心眼該有多小?”
唐易恆挑了挑眉,伸手把脖子上橫着的那把刀給挪開,“我心眼小不小跟我舅舅看不看得上你是兩碼事兒!”
唐易恆漫步走進廚房,在衆多蛋糕之中挑了一塊最能挑動他食慾的抹茶味蛋糕,拿起來看了眼睛都瞪直了的桂麗莎一眼,“對於你剛纔說的那個什麼‘媽媽’,建議你,還是別做夢了!”
桂麗莎正低頭要把那隻羊寶寶蛋糕包好,聽見唐易恆的這句話,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半響之後不以爲然地朝吃蛋糕的唐易恆看了一眼。
“他喜歡她的,我追求我的,他有拒絕我的權利,但我也有我堅持的權利!”蛋糕妹說完擡頭,亮晶晶的眼睛朝唐易恆一瞪,惡狠狠地出聲,“管你屁事!”
唐易恆被這句話給堵得一陣齜牙咧嘴,這女人是他見過的最奇葩的一個。
唐易恆看着桂麗莎端着蛋糕離開的身影,放下盤子時瞅了正取了手巾擦拭脣角的舒華燁。
“她有病!”
舒華燁把用過的手巾往垃圾桶裡一扔,邁着優雅地步伐走了出去,丟下一句。
“你也算不上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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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內的歡笑聲融融,在一陣麥克風的低沉聲音響動下,歡笑聲停了下來。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的兒子,蕭晟的滿月宴!”蕭景琛站在了人羣中,對着周邊道賀的人們頻頻點頭道謝,“只因孩子是早產,加上因爲纔剛滿月,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不能跟大家見面,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大家都表示理解,畢竟孩子太小,接觸人多了容易感染上有害細菌,爲了孩子着想,大家都能理解。
蕭景琛簡單地說了幾句便結束了簡短的開場白,身邊有不少人的人圍了過來,對着他頻頻舉酒杯,而他身邊跟着菲爾則站在身邊輕聲地爲蕭景琛介紹着對方的身份。
但惟獨沒有人在這樣的場合詢問,爲什麼不見蕭太太?而且,貌似蕭先生和蕭太太還沒有傳出結婚的喜訊,如此操辦孩子的滿月宴,唯實讓人想不通!
來的人都以爲,今天這個晚宴不僅僅是給孩子慶祝滿月,重點應該是介紹蕭家長媳,蕭太太的!
雖然疑惑的人大有人在,但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敢主動提出爲什麼不見蕭太太的話題!
被圍在人羣裡的男人如同衆星捧月般,而在宴會廳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顧念已經在那裡站了太久了,久到她的雙腿都開始發麻。
直到聽到那個人的聲音在大廳裡想起,見到那個人在衆多名流之間遊刃有餘,他擡手舉杯,脣間含着微笑,對着每一位道賀的客人輕輕說上一聲‘謝謝’!
她聽不到,可是卻能從他微動的嘴型裡讀懂出來。
那個人,近在尺咫!
原本以爲會有的緊張和擔心,卻都在見到他的時候突然變得鬆懈起來,長久以來緊繃着的神經就像找到了可以放鬆的理由,給鬆開了!
顧念的視線落在了蕭景琛的身上,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其實滿宴會廳那麼多的人,可從他一出現到現在,她的眼睛裡也只有那個身影而已!
也就是在見到他的這一刻,才知道,那種名叫思念的東西原來是可以這麼的綿長着,綿長到了人的心底,自己察覺不到的深入,最後察覺了才發現,早已深入骨髓,不能自抑!
她從景觀車上下來本是不想進大廳,可是如果不進大廳她就沒辦法上樓,而孩子在樓上,更何況大廳外還有不少保安在巡邏,躲在外面還沒有躲在人多的地方更加的不顯眼。
顧念確定她今天的妝容讓她自己第一眼都認不出是她自己的。
她已經很久沒有化過這麼濃的妝了。
此時她正靠站在一盆大型盆景的後面,即便有人看見也不會覺得她是在刻意地躲,因爲端着酒杯背靠着花盆的她只像是喜歡安靜所以才站在這邊獨飲的客人,像這種宴會上,這樣的人大有人在,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往最中央那個位置靠的。
顧念忍不住地抖了抖腳,因爲,她腳疼得實在有些受不了。
“不知道待會蕭太太會不會出現?你們說她會出現嗎?”
顧念的一副好耳力聽到了旁邊不遠處的幾位闊太太在低聲細語着。
“誰知道呢?蕭家這一個宴會感覺挺突兀的,畢竟,兩人婚事都還沒有對外公佈,倒是先給孩子辦起了滿月宴!顯得有些--”
“就跟現在很多年輕人流行的,未婚先孕,不過這也是正常的,誰知道生下來會是兒子還是女兒呢?”
“這位蕭太太可是二婚,說不定就是因爲生了這個兒子,母憑子貴,相信過了滿月宴不久蕭家的婚事應該也快近了!”
“現在的女人,運氣好點,肚子再爭氣點,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
顧念神經有些麻木地站在原處,手慢慢得握緊了手裡的果汁杯。
她沒想到一個孩子的滿月宴就能深入挖掘出這麼多的猜測來,而作爲談論主角的她成了這些人眼裡的,二婚,母憑子貴,憑着兒子才能攀附上蕭家的幸運女人!
原來作爲旁觀者的人們看待這樣的問題時竟比她自己看得還要透徹。
透徹得讓她恍然醒悟,自己其實是攀了高枝!
她記得那日在領證時,他說的那句,愛情裡沒有高攀和低就,如果存在高攀和低就那就表示不夠真愛!
可她現在,卻突然覺得,高攀這個詞,原來一直都在她心裡存在着。
純粹的感情在這樣的現實裡被剝落得chi裸/裸地僅剩下了高攀和低就!
原來,心底一直卑微的心態從來就沒有徹底消失過!
一隻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顧念一怔,轉身,那雙驚怔着的眼眸對視上了拍她肩膀的人!
蕭姿!
蕭姿也正心急着,因爲她接到消息說顧念已經來了,可爲什麼整個宴會廳裡都不見人?她既然已經來了爲什麼還不露面?
原來,她藏在了這裡!
而且如果不是蕭姿去查看了監控錄像,根據監控錄像確實了顧念穿着的一條淡金色的裙子,她專門找這種顏色,不然她有可能還找不到。
“姐--”顧念一驚,驚怔之中也忘記了她喊出的稱呼。
蕭姿近似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還好,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姐姐’!”
顧念被她一手拉住了手,“別站在這裡,跟我來!”
顧念不知道蕭姿要帶她去哪兒,她心裡還惦記着孩子,眼看着蕭姿要拉着她從另外一個小側門走出去,她有些急了,“不,我想--”
頭頂光線突然一暗,大廳內響起了人們的驚愕聲。
停電了?
不可能啊!
伸手不見五指的室內響起一陣唏噓,但這黑暗僅僅持續了不到五秒鐘,便有一束燈光在大廳中央的地方亮了起來,光環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蕭景琛!!
有人,手捧着一隻點燃了蠟燭的小蛋糕於黑暗中款款而來。
朝着他的方向!
顧念已經被拉到了門口,但就在此刻,在那一束燈光之中,她看到一個長裙翩躚的女子手捧着一隻蛋糕款步走到他的身邊,燭光中印出那個女子光彩亮麗的笑顏,她對着話筒輕笑着說着。
“阿琛哥哥,這是我送給孩子的滿月禮物,希望他會喜歡!”
顧念一手抓住了門欄,神情怔怔得看着那一束燈光下並排而站立着的男女,女子一頭柔順的長髮,長髮及腰,轉過來時,笑容明豔動人。
爲什麼在此時,她會覺得,那站在一起的男女纔像是一對真正的璧人?
顧念看着那邊,看着那個女子在衆人的一陣唏噓聲中把蛋糕雙手遞到蕭景琛的手上,卻在此時又突然踮起了腳尖,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這一刻,一個吻落在了蕭景琛的臉頰上。
顧念與一片黑暗之中驚怔在了原地,四周的黑暗更加的濃郁,濃墨重彩地連帶着都要將她的心臟都瞬間給拉進黑暗的深淵。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的!也永遠不會有人會一輩子地等下去!
那天,唐易恆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此時在她腦子裡突然炸/開。
原來,原來------
蕭姿也被這樣的一幕給驚得眉頭一緊,她只怪自己拉顧念走得太慢,要是再快一點就看不到這一幕,可偏偏就看到了!
“顧念,你別誤會,阿琛他--”
顧念鬆開了蕭姿緊握着的手,也不願再去看那邊,頭頂燈光一閃,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是刺眼的燈光讓她突然不適,還是因爲不願意讓自己再朝那邊再看上一眼。
她現在腦海裡只剩下了一個詞。
落荒而逃!!!!
顧念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宴會廳,身後蕭姿緊追不放,顧念因爲腳疼跑出幾步就被追上,蕭姿見這種情景下她說其他的都沒用,拉着顧念的手急聲說道,“我帶你去見孩子,我帶你去!”
這個時候,能讓她冷靜下來的,會是孩子嗎?
她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孩子嗎?
蕭姿不等顧念開口拉着她就從另外一條路上樓,顧念幾乎是被她拖着上樓的,蕭姿扣住她那隻瘦弱到纖細的手腕,真怕自己稍微一用力就會把她的手給捏斷。
當那扇門被輕輕推開,當翠姨驚愕到一聲低呼,“太太?”
顧念被蕭姿一把拉到了嬰兒g邊,連緩氣都沒有來得及,把孩子抱起來往顧念的懷裡一塞,“顧念,你看,你的孩子!”
蕭姿想過了太多這兩母子見面會是一個怎樣的情景,一家三口緊密相擁淚灑當場這個情景是她覺得最有可能的,可是爲什麼現在--
她把孩子抱進顧念的懷裡,擡眼望去,顧念那張臉上卻早已被淚水浸透,沒有撕心力竭地痛哭失聲,卻是淚水無聲地,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連着一顆地滾落着。
那滿是淚水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