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景少的愛妻!
“安好,你感覺怎麼樣?”
喬雪看着醒來滿臉倦色卻又不肯閉上眼睛休息的許安好,“你就先休息吧,安安那邊有人照顧,你放心!”
許安好擡了擡手,示意喬雪把她鼻子上的氧氣罩取下來,喬雪急忙幫着她取了。
“喬雪!”選安好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喬雪端起了ng頭櫃上的那杯溫開水,用了棉籤,想爲她潤潤喉。
“孩子呢?喬雪,孩子呢?”許安好艱難地側着臉,目光直視着喬雪的眼睛,她要知道孩子到底怎麼樣了,爲什麼剛纔她在問那位蕭太太時,她沒有回答,許安好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一絲悲慼的情緒,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是她還是看懂了!
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拿着棉籤的喬雪怔住了,剛纔,她以爲蕭太太已經告訴安好了,卻不想,原來安好還不知道!
喬雪捏緊了手裡的水杯,該不該告訴她實情?告訴她豁出命去救的那個孩子已經-
“喬雪!”
許安好的眼睛裡露出了一抹悲傷來,不用她說了,她都明白了,喬雪臉上的神色跟剛纔那位蕭太太的神色是一模一樣的,她懂了!
就在她伸手接住那個從十一樓扔下來的孩子時,她就隱約感覺到了!
只不過她心裡還保留着那一份的希冀,或許,或許是她感覺錯了!
許安好收回了目光,目光凝滯着看向了頭頂雪白的天花板!
ng邊的喬雪見狀,語氣低聲哽咽着,“安好,不是你的錯,那個孩子經法醫鑑定,在扔下來之前就已經被人掐斷了脖子窒息死亡,他是死了之後才被扔下來的!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安好!”
江凌薇那個女人,太殘忍了!
躺在病ng上不能動憚的許安好,眼睛卻是一片溼潤。
不,是她的錯。
如果她不出現,表姐不會找上門來。
表姐也不會瘋狂到要用這樣決絕的方式來報復他!
是她的錯,是她間接害死了那個孩子!
喬雪看着許安好臉頰上的淚水無聲地滾落下來,她在爲那個夭折的孩子而自責,愧疚!
喬雪心裡一陣難受,這些又怎麼能怪她呢?
她也是個受害者啊!
她知不知道,要不是唐家那位大少爺衝上來替她擋住了大部分的衝擊力,她恐怕就。。。。。。
她不僅右手斷了,胃也破了道口子,肋骨還斷了一根,現在麻藥一過疼得臉色都發了白,而她的傷勢,至少要在ng上躺個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得了ng,至於康復和調養,那更是需要時間的!
她怎麼都沒爲自己考慮過啊?
她還這麼年輕,萬一要是出了事,安安怎麼辦啊?
喬雪看着醒來之後便默默落淚的許安好,坐在旁邊靜靜地陪着她,聽到她哽咽中顫聲問着謝安泊的情況時,喬雪沉默了!
都這個時候,她還惦記着那個謝安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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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爲了這個孩子,不惜身敗名裂嗎?”
太平間的門口,推門進去的邵兆莫將手裡的那份資料遞過去,遞到謝安泊的面前。
謝安泊抱着孩子的屍體,坐在地上,背靠着旁邊的殮屍櫃,對於進來的人,發出來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反應。
他已經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很久了,久到他四肢都僵冷無比,他的懷抱都是冷的,卻用解開了的襯衣包裹着孩子的身體抱在了懷裡。
他懷裡的孩子早已失去了體溫肢體變得僵硬,他低着頭,冒出胡樁的下巴靠在孩子慘白的臉頰上,一動不動地靠着!
進來的邵兆莫看着這樣的情景,轉過臉去,眼眶微微一紅,緊抿着脣纔將心口擠壓着的悲傷情緒給強行壓制了下去。
邵兆莫知道這個時候不該來打擾他,可是他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白霖剛纔跟他說了昨天事故現場發生的那驚險一幕,要不是盛華將他拉住,他現在已經是躺在這裡的一具屍體了!
人在極度悲傷時確實會做出讓人不可思議地舉動來,邵兆莫也絕對相信那一刻的謝安泊是生不如死!
而他現在這個樣子,活着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邵兆莫慢慢地蹲下了身,看着在這裡待了一個晚上的男人,這個時候若是再刺激他再逼他可能會適得其反,他屏住了呼吸,看着謝安泊那張蒼白的臉,壓低了聲音。
“有關孩子的屍檢結果很快就會發布出去,安泊,孩子已經死了!”
邵兆莫的聲音很沉很低,看向謝安泊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忍心。
“我知道你不想把孩子的身世公佈於衆,因爲你太愛這個孩子,不想讓他死了都揹負上一個野種私生子的罵名,你想給他一個名分,讓他不至於成爲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
“但是安泊,你知道這樣的後果意味着什麼嗎?”
邵兆莫心情很沉重。
“你將身敗名裂,成爲無數人唾棄的無情無義,拋妻棄子的男人,你一旦坐實了這個罵名,你的家族你的企業也將受到嚴重的影響!”
“你可以在心裡愛着這個孩子,用心去記着他,愛着他,但是你不能拿你的下半生來做賭注,難道你要讓你謝家毀在你手裡麼?”
謝安泊擡起了自己的臉,僵硬的面部表情讓邵兆莫心口都在微微一顫。
謝安泊開始慢慢地搖頭,表情極度痛苦地慢慢地搖頭,最後伸出手抓住自己的頭髮,啞聲出聲,“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不能原諒我的過失,如果我不單獨讓江凌薇進病房,如果我能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裡面。
如果,如果能跑得快一些!
如果-
我親眼看着他被扔下去而無能爲力,那一刻,我恨死了我自己!
我不能原諒這樣的自己!
我不能!
邵兆莫緩緩起身,謝安泊臉上的痛苦表情他看在眼裡,作爲一個也有了五歲兒子的他來說,謝安泊有這樣的表現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平日裡看慣了他的堅毅突然之間顛覆了,如今像一隻受了傷的獸躲在一角獨自地在悲痛中沉浸。
因爲太愛了!
所以當厄運來臨時,他接受不了!
邵兆莫走到門口,看着還坐在地上的男人,心痛之餘咬了咬脣!
“安泊,你的一生,不是僅僅爲了這個孩子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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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從江氏醫院裡查到的消息,是順着這個孩子順藤摸瓜查到的!”盛華把從私家偵探那邊查到的消息都整理在了一起。
這些消息他也是剛纔纔拿到,小熠那天被查出了血友病,謝安泊便委託了一傢俬人偵探所查有關孩子在江家醫院的所有記錄資料,從最近的住院詳情一直追溯到還在孕期那段時間。
“受委託人直言說這些資料要得到不容易,因爲他們嘗試過各種方法,江久明是醫院院長,對女兒的資料是絕對保密,曾經爲她做過檢查甚至是接生的產科醫生都不在那家醫院了,去那家醫院產科一問,誰也答不上來江凌薇的情況,最後是電腦黑客黑了江家醫院的內部存檔資料,從裡面截取出來的信息!”
“做得這麼小心,肯定是心裡有鬼!”
白霖從中挑揀出一本,正是江凌薇病歷資料,十分詳細地記錄着她的身體情況!
“她是六月份流產,大出血,卻在八月份又再次懷孕?”白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爲了寶寶的身體健康,女人流產之後子宮至少要調養休息一年才能考慮再次懷孕,這樣不僅減少女人孕育孩子的風險,也減少了孩子會出現危險的機率。
江凌薇有個做醫生的父親,不可能連這些都不懂得?
難怪這孩子一出生就病怏怏的!
爲了能保住這個孩子,恐怕江久明花費了不少苦心!
只是,謝安泊難道一點都不知道?
既然大出血流產,還要留着這個孩子?
他記得,謝安泊當年大婚也是在八月份!
不排除他之所以會結婚就是因爲這個孩子!
白霖又翻了一頁,低頭認真的看着!
“這上面資料可能不太完整!”
盛華說着,面色有些遲疑,但被白霖這麼看着,神色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因爲受委託方那邊找到一個曾經在江氏醫院婦產科擔任主任醫師的醫生,她表示,她曾經爲江久明的女兒做過一次試管嬰兒的手術!告知手術的時間就是在八月份。”
白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說,小熠是試管嬰兒?
小熠既然不是謝安泊親生!
那用來做試管嬰兒的另外一半,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