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下來一個男人,雖然說不上帥,但也還不錯,就是個子矮了點,跟我差不多的樣子,估計還沒我高。
“馨夢,你怎麼不接我電話,信息也不回?”男人朝王馨夢走過去,在看到劉同川的時候,露出一臉的鄙夷,“他是誰?”
劉同川看了那個男人一眼,這下倒不再讓王馨夢鬆開他了。
我眼見着王馨夢一轉身竟然靠進了劉同川的懷裡,害怕他躲開,直接抓着他的手臂摟在自己的腰上。
“你們?”那個男人見此,驚訝的看着王馨夢。
王馨夢揚了揚下巴,“介紹一下,我男朋友。”
劉同川扯了扯嘴角,沒有反駁。
而那個男人卻指着劉同川問王馨夢,“你什麼意思?咱們兩家明明說好的,我爸已經在張羅要給我倆訂婚了。”
“那是你爸不是我,願意訂婚你們自己訂去,還有,我不知道咱們兩家都說了什麼,不過說什麼也都跟我沒關係,反正我王馨夢今天正式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我有男朋友了,王偉,你別再來找我了,OK?”
王偉?我怎麼聽着這麼熟悉?哦,想起來了,就是市委王副書記的兒子,之前跟王馨夢相親來着。
這個王偉對王馨夢是一見鍾情,一直在追她。
“你說的男朋友就是他?”王偉不屑的看着劉同川,“這麼一個窮酸相,能跟我比嗎?”
“當然比不了。”王馨夢笑道:“你們倆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王偉一聽得意的挑了下眉毛,上前就去拉王馨夢,“行了,我也知道你是貪玩,我都不計較,走,我帶你吃飯去,我還給你買了聖誕禮物。”
王馨夢一把推開他,“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王偉的笑容還僵在臉上。
“我說十遍都行,你聽好了,你給我男朋友提鞋都不配。”
“王馨夢,你敢罵我……”王偉氣結的揚起手,就要打王馨夢,王馨夢卻不躲不閃,關鍵時刻,劉同川輕鬆的抓住王偉揚起的手腕,“敢在我面前動手打女人,你也是人才。”
我本以爲他會說女朋友或者我的女王,不過說什麼無所謂了,反正他知道護着王馨夢就夠了。
王偉一隻手被他鉗制着,估計是挺疼的,不過到底是個公子哥,輸人不輸陣,依然傲慢的道:“你算什麼東西,敢管我的事,我告訴你,我爸可是市委王書記,她早晚要嫁給我的,我打自己老婆管你屁事。”
“你胡說八道,我纔不會嫁給你。”王馨夢反駁道。
“聽見了嗎?馨夢不會嫁給你,不想捱打你現在就給我滾。”劉同川一甩手,把人慫的後退了好幾步。
王偉捂着自己的手腕,揉了半天,眼見自己撈不着便宜,指着劉同川問:“你敢打我,有種你報上自己的名字單位,看我怎麼收拾你。”
劉同川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你不配知道。”說着牽起王馨夢的手攔了輛出租車就走了。
沒一會兒,我和上官逸分別接到了劉同川和王馨夢打來的電話,都是告訴我們,他們先走了的。
掛上電話,我一個勁的笑,上官逸揉揉我的頭髮,“傻丫頭。”
“你別老用這副口氣說我傻丫頭行不行,滲人死了。”
“是嗎?”上官逸把臉湊過來,連着叫了好幾聲“傻丫頭。”
我不悅的推了他一下,“煩人。”
笑歸笑鬧歸鬧,我覺得,劉同川和王馨夢,有戲。
“馨夢這丫頭也真是敢說話,拒絕王偉的追求還變着法的罵人,估計南疆城找不出第二個了。”
王偉雖然不算出衆,但家庭在那擺着,就算女孩子不喜歡他拒絕他,也都是婉轉一些,哪有像王馨夢這樣現場直掘的。
“還有一個。”上官逸看了我一眼,“你。”
“討厭,我都嫁給你了,你往我身上瞎扯什麼。”
“我絕對不懷疑,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比王馨夢罵的還難聽。”
“呵呵。”我笑笑,他說的的確是。
我當年在夜色港灣的時候,見過多少大人物,不肯陪夜就是不陪,急了我也罵過不少人,哪次都比這個難聽。
這些,上官逸當然瞭如指掌。
一個聖誕節,就這麼過去了,可以說,開始的很平淡,過程有點亂,結局有點意外。
因爲想跟瑞瑞多親近一些,彌補一些母愛,所以瑞瑞一直跟我們住,只是偶爾纔去我婆婆那裡住一夜。
再加上過完年林雨就要臨產了,到時候把孩子接過來,就沒那麼多時間和精力照顧瑞瑞了,所以,我儘可能的在這段時間多陪孩子。
平時上下學接送,週末一起逛街,看電影,去遊樂園什麼的。雖然總是被瑞瑞嫌棄我選的活動幼稚,但每次也都玩的很開心。
這天又下了一場大雪,根據天氣預報,整個華夏百分之八十的地區都一夜之間降溫十度左右,東北的雪下的更大,有些高速公路都封了。
因爲要防患於未然,加上年前上官逸他們要準備一場特訓,據說是要執行什麼特殊任務做準備。
所以這一個月他都不能回家,週末我就帶着瑞瑞去了駐地。
臨出門前接到王馨夢的電話。
“君悅,你今天去駐地吧。”
“嗯,馬上就出發了。”我一邊檢查給瑞瑞帶的東西,一邊說。
“你等我一下,我和你們一起去。”她在電話那頭說。
“啊?”我愣住了。
“啊什麼啊,我馬上到你家樓下了。”
“不是,你進不去,這不合規矩。”沒有上面特殊的批示,也不是家屬,她進不了特種部隊的駐地的。
就算我要帶她,那也要提前申請才行。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是劉同川讓我去的。”
“他讓你去的?”
“嗯,他答應我今天可以去看他的,他都安排好了。”電話那頭,王馨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你們倆這是明確關係了?”要真是這樣,我也替她高興。
“他說認我當妹妹。”
“妹妹!”
我用脖子和下巴夾着電話,聽她這麼一說差點沒把電話摔了,幸好及時接住。
瑞瑞在一旁站了半天,看我還沒收拾好他的東西,乾脆一揮手把我趕去一旁講電話,自己收拾上了。
我看着他那麻利的動作,真心有點慚愧。
“哎呀,這不也是好的方向嗎,不管怎麼說我在他那有了容身之地,剩下的以後慢慢說,黎明已經出來了,太陽還會遙遠嗎?”
“說的也對,你這個百折不撓的精神,一定會贏得劉同川的心的,我看好你。”
……
“媽,能走了嗎?”瑞瑞揹着他的小書包,拖着一個小行李箱,站在門口問我。
“呃,呵呵,等下,媽媽拿外套哈。”光顧着講電話了,我忙跟王馨夢說“一會見。”
然後就要去臥室拿衣服,瑞瑞叫住我,“沙發上。”
我回頭一看,呃,我的大衣整齊的搭在沙發的脊背上,“你給我拿的?”
瑞瑞做了個很無奈的表情,用眼神告訴我這是個很顯然的答案,我想如果我不是他媽媽,他一定會罵我“白癡”。
套上外套,拿了車鑰匙,我就去接瑞瑞手裡的小旅行箱。這次元旦,瑞瑞他們放了三天的假,所以帶的東西比較多。
“我拿吧。”他轉身,開門,酷酷的拖着行李箱先走了,我張了張嘴,這就是生兒子的好處,從小就可以展示男人的力量。
下了車,我們剛駛出小區大門,就見王馨夢的車停在路邊。
我按了兩聲喇叭,她發動車子跟了上來。
她從來沒去過駐地,也不知道路,不然,她這會早就跑了,還會來找我麼。
因爲下雪,一路上我們開的都很慢,比平時多用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纔到。
我的這輛奧迪是登記過的,只要是我自己來駐地都開這輛車。但是王馨夢沒有通行證,就進不去。
好在駐地門口,老遠就看見劉同川穿着軍大衣站在崗哨旁邊。看那肩膀上的落雪,估計站了半個小時以上了。
我很識趣的直接把車開進去,沒有管他們兩個,反正我只是個帶路的。
晚上的時候,雪越下越大,我慶幸早上走的還算早。
南疆這麼多年頭一次下這麼大的雪,都趕上冰城的冬天了。
食堂吃晚飯的時候,給每桌都加了小鍋仔,給大家驅驅寒。
王馨夢第一次來軍營,看什麼都覺得新鮮,覺得有意思。正好劉同川是昨天后半夜值班,今天下午休息,晚飯過後,也就帶着她在軍營裡逛了逛。
她被安排在探親招待所,像我們家屬院或者是宿舍,正常來說只有結了婚的妻子才能住。其他人探親一律都只能住招待所,其實就是臨時宿舍,換個名字叫而已,在軍營最外圍的地方,有牆隔着,出入需要證件。這也是爲了防患於未然。
我看她一晚上都跟劉同川黏在一塊,也沒打擾他們,只是在吃飯的時候告訴她,明天上午我去招待所接她來家屬院玩。
上官逸特別忙,晚上我和瑞瑞都睡了他都沒回來,半夜的時候聽見他悄悄的爬進被窩,我困得也沒睜開眼睛。
等第二天一早醒來,他早都不見了。
今天是元旦,他們的警衛要比平時更高更嚴,以免有人想趁亂搞事情。
劉同川當然也不能陪王馨夢了,我把她接到家屬院,她手裡拿着一個手拎的大塑料袋。我問她是什麼,她只笑不語。